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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朕的大秦要亡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

分卷閱讀6

    等其溶解,一面作欣賞狀,“美酒就需玉杯來盛,不然就糟蹋了這酒香?!?/br>
    他手中的玉杯,外壁飾以云紋,精美異常。而關鍵卻是這玉杯足有成人一掌高,酒深了,顏色自然重,溶解后的砒霜紅色也就不顯眼了③。

    胡海親自起身,壓著內(nèi)心的顫抖,將斟滿的玉杯置于趙高案前,笑道:“請?!?/br>
    趙高端詳著親奉酒杯的皇帝,神色如常接了過來,送至唇邊便恰恰停下,含笑道:“陛下,臣兩日前得到密報,說是從前博浪錐刺殺先帝的幕后主使又現(xiàn)身了。”

    胡海強迫自己把視線從酒杯上挪開,提著心,敷衍道:“是么?那幕后主使,朕記得是從前韓國的相國公子,叫張良的。他怎么了?”

    趙高垂眸望著樽中酒,淡聲道:“也不如何。只是他這次出山,換了目標,據(jù)說是要毒殺臣?!?/br>
    “毒殺”二字一出,胡海眉心不受控制地一跳。

    趙高又道:“值此非常之時,臣恐有jian人假陛下之手,行殺臣之事。”說至此處,他霍地雙目一翻,叫道:“抱陛下的愛犬上殿來。”又道:“臣每常聽聞陛下夸贊黑犬頗通人性,愿一試。”他顯然是早已安排好的,話音方落,便有侍者牽狗入殿。

    趙高俯身,將那云紋高足玉杯置于地上,喚狗來食。

    他已知酒中有毒!

    驚懼之下,胡海只覺頭發(fā)脹血發(fā)燙,倒像是自己喝了杯毒酒似的,心里大叫:死了死了,這下要翻船!

    第5章 秦二世這完

    酒中是胡海親自加入的砒霜。

    若這狗真喝下去,不過片刻,便會七竅流血而死。胡海再無辯白余地。

    當下,胡海強自鎮(zhèn)定,做怫然不悅之狀,道:“朕賜給趙卿的酒,趙卿不喝也就罷了,如何能給狗喝?難道是羞辱于朕不成?”

    “小臣不過是謹慎行事?!壁w高雖然言辭還算謙卑,卻是示意兩名侍者上前,一抱狗,一掰開狗嘴。

    他親自持酒杯,將酒漿往狗嘴中灌去。

    狗的天性,對于入口之物,都要先嗅過,才敢嘗試。此刻嗅得酒氣辛辣,那黑狗哪里肯喝?掙扎扭動吠叫間,將入嘴的酒吐出大半。

    胡海作忍無可忍之狀,一掌拍落趙高手中酒杯,玉器落地,碎作殘片,酒液四濺,煞是精彩。

    “夠了!趙卿還未喝酒,便已醉了不成?”

    天子一怒,大殿上剎那間冷寂下來,眾侍者跪地不敢作聲,唯有些許灑落在案幾上的酒液淌下來,滴答聲如急雨,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趙高垂目冷靜道:“陛下息怒。小臣此舉,意在為陛下鏟除身邊jian臣。小臣早觀夏臨淵行徑鬼祟,使人留意。此前他告假兩日,卻是購置了大量砒石。陛下可知這砒石是作何用的?”他不等皇帝回答,自問自答道:“這乃是制劇毒鶴頂紅所需之物。如此叵測之人,陛下焉能留在近旁,隨侍左右?今日他便敢借陛下之手,毒害于臣;異日他更肆無忌憚,卻又該向誰下手了呢?小臣一片赤誠,只為陛下。小臣知道陛下連日微恙,不宜掌殺伐之事,已斗膽做主,著人捉拿夏臨淵,就地斬殺?!?/br>
    原來那夏臨淵宮外置辦砒霜,想到此事干系重大,不敢假于旁人之手。而砒霜系劇毒之物,當今之世,刑法嚴苛,連坐成災,藥店多不敢賣。也虧得這夏臨淵學過幾本醫(yī)術,知古籍中曾載從砒石中冶煉砒霜之法,于是尋到咸陽附近銅山外圍,私下買了許多砒石,在家中閉門煉藥,煙熏火燎,煞是辛苦。卻不知,這一切早已落入趙高派來暗中監(jiān)視的人眼中。

    此刻胡海聽趙高說得清清楚楚,既知道毒物出自夏臨淵之手,又知道毒物乃砒霜,便知此事早已敗露。胡海臉色慘白,心道當日不該自比于漢獻帝衣帶詔之事,那漢獻帝可是事敗被殺了啊。

    難道他這一來,反倒還不如胡亥那個原主,不用三年,期年未滿就要死翹翹了?

    胡??聪蜈w高,卻見他端坐案幾之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叫人看不出心思。胡海又看向殿外,心焦不已,只怕夏臨淵是兇多吉少了。想到此處,他開口道:“趙卿怕是誤會了——夏臨淵不過是為朕看過幾次病,又如何會起了毒害趙卿的心思呢?”

    趙高竟然點頭,沉痛道:“陛下一片赤誠待他,他卻與大逆罪人張良②暗通款曲,真是把他剁成rou醬都無法贖清他的罪過!”

    剁成rou醬?秦朝砍人都這么兇殘么?

    胡海頓了頓,發(fā)現(xiàn)自己重點錯了——與張良暗通款曲?趙高不知道是自己謀劃要殺他?

    中郎將趙成親自領人去捉拿夏臨淵,卻是無功而返。

    趙高一直波瀾不興的面上,終于顯出了詫異之色,“你說他跑了?”

    胡海大松了一口氣——先是驚喜,夏臨淵這是撿了一條命?。±^而疑惑,這廝在眾郎中的圍捕下,是如何跑出咸陽宮的?

    卻聽趙成氣喘吁吁道:“早在咱們的人去之前,他、他就跑了!”

    趙高急問,“去查他家的人呢?”

    話音剛落,殿外又跑來一名侍者,湊到趙高耳邊低語數(shù)聲。

    “什么?你說他已經(jīng)卷了行囊、鎖了家門?”趙高猛地起身,掃視著自己手下這幾個心腹,是誰走漏了風聲?

    胡海順著他視線看去,暗道,不會——難道原來的秦二世在趙高身邊還安插了人?也不對啊,沒人跟他聯(lián)系過。難道是情況緊急,那人只能越過他直接與夏臨淵示警?

    事實上,夏臨淵跑得可早了,昨日把藥交給皇帝之后,就連夜腳底抹油溜了。

    因走了原是十拿九穩(wěn)的夏臨淵,趙高無意久留宮中,草草一揖,便帶著眾人離開。

    趙高在眾郎中的拱衛(wèi)下回到府邸。書房只剩了趙高趙成兄弟二人。

    趙成問道:“哥,此事分明是陛下欲殺您。您為何要杜撰張良為幕后主使?”

    “那你的意思是要與陛下挑明此事?挑明之后呢?”趙高詰問。

    趙成一噎,果然答不出。

    趙高一徑問下去:“挑明之后,若想活下去,便只有當場弒君一條路了??墒窃僦竽??外有王離掌兵,內(nèi)有李斯專權,居中還有馮氏父子不動如山,你我當如何自處?”他這番詰問,不像沖著趙成去的,倒像是沖著自己來的。

    趙成低首道:“是我想淺了?,F(xiàn)在怎么辦?我聽哥哥的?!?/br>
    趙高思索著搖頭道:“陛下近來著實奇怪?!彼麖幕实凵贂r便從旁輔佐教導,更是推皇帝登基的第一大功臣,皇帝對他從來都深信不疑、不加防范,怎么陡然之間起了要殺他之意?這實在不合常理。平心而論,嘗過權力的滋味,皇帝又昏聵偏信,他不是沒有起過取而代之的念頭,可是左丞相李斯在朝中經(jīng)營三十載,樹大根深,豈能坐視他謀朝篡位?更不必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