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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過去。單司渺拍了拍他的背,只見緩步而來的梓欣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移開了目光,沒多說什么。“單兄弟好本事啊,今日這斷情崖過的漂亮!”司空一翻手,笑瞇瞇道,“酒菜宴席已為你備好,請吧?!?/br>“還有一關(guān)在何時?”單司渺動了動腕子,問。“今日天色已晚,不宜再戰(zhàn),若是單兄弟等不及,待明日一早我便讓人去請。”“好。”單司渺應(yīng)了一聲,又指著身旁的小三子問,“可否讓他留在我身邊?”司空微微一愣,繼而眼珠子一轉(zhuǎn),道了句,“自然。”“單大哥,明日生死橋非同小可,你可千萬要小心?!辫餍廊塘税腠?,終是沒忍住開口囑咐道,就算對方對她冷眼相待,她也做不到看著他去死。“多謝?!眴嗡久鞆街弊哌^她身旁時,小聲道了一句。“我明日也會去的,你若有什么三長兩短,我絕不會獨活。”梓欣回過頭去瞧他的背影,堅定道。單司渺腳下一頓,繼而終是頭也未回地離了去。第62章第九章第二日一大早,玉洛成帶著楊映松,洛少宸,梓欣,司空洺,鬼姥一眾,早早地候在了鳥語花香的山谷之中,卻遲遲不見去喚人的楚修回來。日頭漸烈,大伙兒額上多多少少都滲出些汗水來,脾氣暴躁些的已是不耐煩地來回踱過了兩三個圈。“這個單司渺,派頭倒還真大?!?/br>“一連過了兩關(guān),派頭能不大么,若是你在洗孽池中就解決了他,我們也不必傻傻地等在這里了?!甭迳馘烽_口譏諷道。“哦?我可聽說,你在縛焰盟時都沒敢與他動上手,連區(qū)區(qū)一個洛少情都擺不平,你有什么資格說我?!?/br>“哎呀呀,從未見過你們對哪個人有如此敵意,看來這單小子倒真是大有來頭?!惫砝蜒垌晦D(zhuǎn),在他二人之間來回瞧了瞧。“什么來頭,不過是個運氣好些的鄉(xiāng)野村夫罷了?!?/br>“運氣好,也算是種本事,咱們今日比的,可不就是這最最重要的運氣嗎?”鬼姥咯咯嬌笑道,遠遠瞧見前頭行來的懶散一人,蘭花指一豎,“瞧,這不來了?!?/br>“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好運下去。”輪椅上的楊映松咳嗽了兩聲,冷眼瞧著來人。單司渺沒料到今日人竟是來的如此齊全,抬手打了個哈欠,抱歉道,“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起晚了?!?/br>“這無相宮的地方,睡的可還舒服?早知道,該讓我去喚你才是?!惫砝焉锨按钸^他的肩膀,在他耳旁呵出一口氣來。“開始吧?!?/br>玉洛成淡淡的三個字,讓鬼姥瞬間收斂了臉上的輕佻,眾人自當中緩緩讓開了一條路來。單司渺抬眼望去,只見山谷間橫立著兩座盤錯遠伸的棧木長橋,橋下流水潺潺,蒸氣繚繞,湊近了才發(fā)現(xiàn),底下的根本不是什么山澗溪帶,而是高溫的熔泉,微微一靠近,便燙得人渾身發(fā)熱。“這便是生死橋了?”單司渺問身旁的楚修。“是,一生一死,一存一亡,請選吧?!?/br>在生死攸關(guān)的抉擇前猶疑不定幾乎是每個人的天性,甚至常常有些人瞻前顧后,行到一半又想回頭重新選過??擅媲暗膯嗡久靺s是異于常人,幾乎想也未想,便朝著左邊那棧橋走了過去。梓欣一咬下唇,剛想開口將人喚住,卻不料玉洛成早看出了她的心思,手指一抬,便點住了她的啞xue。“若你選對了路,我們會在生口處等你?!鄙砗髠鱽沓拮詈蟮奶狳c,單司渺腳下一頓,未回頭瞧見梓欣梨花帶雨的面龐。一步錯,滿盤皆輸,人生有時亦沒有后悔的機會。看似普通的兩座棧橋,除了底下有些難以忍受的炙熱焦灼,單司渺倒未覺出什么不妥來,可若說光靠運氣,又實在是有些難以令人心安。只可惜身上所有的器具在上橋之前都已被楚修搜刮了去,就算此下他想耍什么詭計,赤手空拳也沒了依托。越往前走,才發(fā)現(xiàn)這兩座橋并不是各自為道的。匆匆轉(zhuǎn)過一個彎,單司渺面前忽然多出三條岔路來,其中一條還與一旁的另一座木棧橋交錯相連。上天似乎同橋上的人開了一個愚蠢的玩笑,這就如同一個剛剛下定了決心將全部身家丟在了賭桌上的賭徒,卻在打開骰子的一瞬間再一次給了他選擇大小的機會。怎么辦?左還是右?他先前是選對了還是選錯了?這會不會是他最后一次生機?或者,若是前方再有岔路出現(xiàn),又當如何?疑問如同水底的氣泡一個接著一個往上冒,可單司渺很清楚,就算他此刻再猶豫,也已然沒了意義。此處群山環(huán)繞,赤石如火,四處眺望而去,每一個方向景致如出一轍,想找個能辨識之物也不得。單司渺本身又不通什么五行八卦之術(shù),根本瞧不出其中的門道來,只能勉強記住自己一路而來的行徑。這種時候,就無比地想念起孟筠庭那廝,有他在,好歹還能替自己算上一卦。前方熱氣騰騰,迷罩著長不見盡頭的橋道,單司渺眼一閉,依舊選擇了最左邊的那條道。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又行了約摸半盞茶的光景,單司渺面前果然再一次出現(xiàn)了分岔口。右邊兒的那座棧橋已經(jīng)遠的瞧不真切了,想來也必定不止一條道。單司渺打定了主意,無論再出現(xiàn)多少條岔路,只憑著感覺往前走就對了。就這樣一路行過了五六個岔道,頂上的日頭都有些漸漸黯淡下來。單司渺抹了一把被滾水蒸濕的臉,忽然覺得前方的溫度似乎又高了一些。多走了幾十步一瞧,原是前頭的棧橋已被guntang的泉水所傾蓋。棧橋是用麻繩與毛竹所制成,一段一段憑借著木樁而立。此下單司渺正處在當中的一截兒,晃晃悠悠沒什么固定之所,人一走過,自身的重量便讓那漫過了橋身的沸水往腳下注了來。單司渺腳尖一抬,急退了幾步,一直退到了連接著木樁的高處,才沒被這沸騰的山泉燙熟了腳背。瞧這形勢,水還在不停地往上漲,很快,連單司渺的落腳之處也會被泉水所淹沒。他目測了一下前方的距離,不是輕功能輕易過得去的。最要命的是,遠處棧橋被籠在白汽之中看不真切,不知道這被水所沒的地方究竟還有多長。單司渺微一沉吟,還是決定先試上一試。腳下運足了力,手在一旁竹闌上一撐,剛想自麻繩上往前掠出,卻不料那竹闌竟是不經(jīng)踩,咔嚓一聲斷了開來。單司渺驟然而落,差點整個人摔進沸泉之中,幸得他機警,尚給自己留了一絲后路,憑空一個翻身,腳尖在水面上一點,又撤回了剛剛所立之處。人還未站穩(wěn),腳底便傳來一陣燒痛,低頭一瞧,原是鞋底被沸水燙了個穿,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