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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小小一處留了些許空隙,你竟能輕易發(fā)現(xiàn)?!?/br>“咳咳,過獎,我這人平生沒什么本事,就是運氣比旁人好些。”單司渺一把抹下臉上的水珠,掙扎著站起身來。“小兄弟過謙了,無相宮重建以來,還未有戰(zhàn)敗者能從這池中活著走出來的?!?/br>梓欣見他氣息仍不穩(wěn),想去扶他,卻不料對方不動聲色地避開了去。梓欣心中一涼,一抬眼,卻見座上的玉洛成似是看穿了一切,若有所思地瞧著她。梓欣連忙往后退了兩步,咬著唇站在了一旁。“此戰(zhàn)本就不公,楊映松此下也昏迷不醒,說戰(zhàn)敗倒有些不妥,”玉洛成手臂一撐,緩緩道,“既然能出得這洗孽池,就算你過了這一關吧?!?/br>“那么,下一關是什么?”單司渺問。“單門主回房稍歇片刻,我自會派人來請?!背蕹谅暤?。單司渺自不會傻到放棄休息的機會,微一點頭,抬步離了去,卻沒瞧見身后梓欣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自己的背影。玉洛成見她如此癡情,面具后的一雙眼微微瞇了起來。第60章第七章回房一瞧,玉盤珍饈,已備了妥當。單司渺坐下夾了一筷子放進嘴里,是從未嘗過的香甜可口。許是滕王閣中,怕也做不出這般水準來。外頭,還不知有多少武林貴胄如今已倒戈相向,加入了無相宮,想來洛少情與君無衣等人此時正頭疼的很。憶起那人,忍不住唇角一動,不由又多想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來。自己失蹤多日,不知那妖精會是何種反應,想來或多或少會替自己擔憂幾許吧。但以他對君無衣的了解,對方最先會做的,怕就是去一趟楊家,趁機拉攏人心。加上玉蟬子向來和他不對盤,這般白撿的便宜,送上門的機會,若換成自己,也不會假手于他人。這么想著,又憶起杜習墨一貫的為人和手段,想到自己當初是如何費盡心思,才說動了對方入世出山,接管楊家的。他將這位綿里藏針的智囊老先生安放在楊家,為了可不就是這一天。君無衣碰上他,定不會輕易討得好處去。想到此處,單司渺嘴角的弧度又忍不住往上揚了一揚。真想親眼看看啊,那妖精如今會是什么處境。填飽了肚子,止住了胡思亂想,又換了身干凈衣裳舒舒服服睡上了一覺,單司渺便聽見有人來喚門了。“單門主,起了么?”聽這萬年不化的聲音,便知是楚修。吱呀一聲開了門,二人沒有再多說什么,只前后抬步走了出去。穿過蝶廊深宮,這次卻是轉到了另一頭的后山處。沿著石階而上,兩旁白云縈繞,鳥吟鶴鳴,似是入了仙境。轉過最后一段山路,眼前豁然開朗,平坦的石崖上,司空等人已翹首以待,玉洛成倒是不見了蹤影。“你們尊上未在?”單司渺開口便問。“你當你是何人,尊上又為何要來?”手里轉著薄刃的洛少宸嗤鼻一聲,從粗如嬰兒手臂的藤蔓上跳將下來。“這一關,就讓我陪單門主玩玩吧?!?/br>“跟你打?”單司渺撇了撇嘴,心道這無相宮的把戲怎么這么沒新意。“那倒不是,你看那里。”洛少宸伸手一指,指向了崖對面。單司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懸崖對面是一座更高的懸崖,高得幾乎望不到頂,比他之前去找李陵信時有過之而無不及。再仔細一瞧,便能瞧見更奇特的景象來。對面的懸崖壁上,密密麻麻排列著眾多石窟,大多石窟中都立有一人,每人腰間垂下一根繩索,繩索上還拴著另一人,男女老少皆有。遠遠看去,這些石窟就如同胡餅上的芝麻,數(shù)也數(shù)不清。“這里,便是斷情崖了?!背奁沉怂谎郏娝媛恫唤?,又領著他往前走了幾十步,一直到了懸崖邊上。這懸崖前縱橫交錯著許多藤蔓,每一條都直通向對面的洞窟。單司渺眼力非比尋常,定睛一瞧,輕易便瞧清了對面石窟里的光景。對面的洞窟間均只有一人之高,半只腳寬的深度,人必須貼著窟壁筆直而立,坐不下也蹲不了,加上身上還懸著一人,負擔愈重,稍有不慎,便會摔落而下,粉身碎骨。兩個懸崖之間沒有其他出路,唯一能倚靠的只有這些看似粗壯的藤蔓。若自藤蔓攀沿而過,雖看似危險,倒也不是什么難事,如果單單是考驗輕功,為免也太簡單了些。那么,這些人何以出不來?身下懸著的一人又是為何?單司渺心中已隱隱浮出了一些猜想。“單小兄弟看明白了么?”司空笑問道。“不明白,還請先生指教?!?/br>“哎呀,你看啊,你面前這些藤蔓看似粗壯,其實藤內中空,每一條都是經(jīng)由老夫精心計量過的,不多不少只能承載一人的重量,多一分,都會斷。”司空洺話音剛落,就見對面一男子想搏一搏運氣,連帶著腰間拴著的人自藤蔓滑出,卻還未到滑出一丈遠,便見那根藤蔓啪嗒一聲斷了開來,二人雙雙摔落了懸崖。“這些人,都是什么關系?”單司渺側頭問道。“那可就多了,父子,兄妹,夫妻,情人,越是親近的越好,不然怎么能叫斷情崖呢?”司空捋了捋胡子,瞇著眼道。“石窟里,每人手中都有一把利刃,只要利落地斬斷了腰間的繩索,便能輕易而出?!?/br>“原來如此?!?/br>讓他們親手了結至親的性命,踏著至親的鮮血來活命,當真是斷情絕性。且不說對付敵人用這種手段已是決罰,何況崖上這些人都是有心歸順的。單司渺忽然慶幸,自己從來是孤家寡人一個。“那如果是小孩子,重量未過,藤蔓斷不了呢?”單司渺指著對面一個被鎖在自己父親腰間的嬰孩,問道。“這種么,特殊情況就要用特殊的辦法了?!彼究胀犷^瞧了瞧,只見那父親想背著嬰孩而出,繩索卻果真未得斷,眼色一使,洛少宸便cao過手中刀刃,利落地一揮手,斬斷了連著石窟的那根繩索。父子二人失了憑靠,驟然落下,幸得拽住了那根斷成兩截的繩索,才沒有即刻落入崖間。卻不料繩索激蕩之下,二人狠狠撞在了崖壁上,底下的嬰兒瞬間便止住了哭泣,沒了聲響。那父親把孩童拖上來扯開襁褓一瞧,已是血rou模糊,腦漿崩裂。那父親大喝一聲,一把松開了手中的繩索,抱著嬰孩跳崖自盡了。“那么,誰會被拴在我身上?還是我自己來選?”單司渺眼色一瞥,問道。“單門主不會想選我吧,那怕是還未入窟中,你就等不及要斷了繩索了。”洛少宸見他瞧向了自己,冷著臉揚了揚手中利刃,讓后頭弟子又拖出了一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