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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更是雙目放光地瞧著正在包扎手臂的單司渺。“笛聲似乎沒了,剛剛是你三師兄么?”單司渺開口問道。清歌微微一愣,干笑了兩聲,忽然又喊了一聲,指著前方道,“哎呀,到了到了。”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不遠(yuǎn)處是一道石門,旁邊用一塊奇石豎了一個碑,上頭清清楚楚地寫著藥王谷三個大字。最奇特的是,那石門就如同一道界線,將內(nèi)外谷分割出兩個不同的世界來。外頭分明瘴氣繚繞,卻是一絲一毫也過不去那石門,就如同一道無形的屏障,隔住了外面的紛擾。石門的另一端,沿著溪水,用喬木修著蜿蜒的棧道,兩旁崖下花簇似錦,木轉(zhuǎn)黃鸝,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眾人穿過石門,越往里行,便越覺得奇絕。沿著棧道而上,氣溫漸暖,下游的溪水明明尚結(jié)有薄冰,可這谷中卻是柳斜山青,桃李蔥榮。穿過一片幽幽竹海,山澗瀑布,豁然開朗,疏影橫斜,暗香浮動,正如那詩中所寫,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xì)如愁。“風(fēng)煙俱凈,天山共色,怪不得人人對這藥王谷憧憬有加。”君無衣忍不住贊嘆道。“這內(nèi)谷乃是師尊當(dāng)年精心設(shè)計過的,里頭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有講究,所以才會冬暖夏涼,四季如春?!鼻甯枵f道這個,顯得十分驕傲。“方老谷主真乃奇人也?!?/br>“哈哈,那是自然,等你們見到他便知了?!鼻甯桀I(lǐng)著眾人一路賞景而行,倒是比那瘴氣環(huán)繞的外谷愜意了許多。直到行入三里,來到一個巨大的洞門前,才又停了下來。“你們可一定要記著,入了這臥藤洞,千萬要跟著我的腳步走,千萬,千萬別去碰壁上的藤蔓。”清歌再三囑咐,直到眾人都點了頭,才第一步往里頭踏去。一入洞內(nèi),清涼之氣便撲面而來,比起外頭要寒上三分。借著昏暗的微光向上瞧去,那三丈高的洞巖上掛滿了粗壯的藤蔓,彎彎繞繞幾乎將整個洞xue所掩埋,望之倒像是個遠(yuǎn)古密林一般。清歌依舊走在最前頭,只見他從藥囊里掏出了一支火折,點在手中,那火折里不知加了什么香料,一點燃,便飄出一股奇香來。清歌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避過那些藤蔓往前走去,身后先后是單司渺,君無衣,孟筠庭和洛少情。經(jīng)過剛剛毒蛇一遭,眾人此下乖乖的排成一列,一個接一個跟著清歌的腳步往里走,絲毫不敢大意。可沒料到的是,這洞xue深不見底,幽長至深,這一走,便是小半個時辰,還沒見到出處的亮光來。單司渺幾個武功好的倒還不算吃力,只苦了孟筠庭一個腳力差的,此時頭上已然冒出些虛汗來。“慢。。。。慢點?!泵象尥]好氣地喊了一句,忽然覺得自己腰側(cè)一癢,似乎什么東西從身后觸到了自己,接著啪嗒一聲,自己的寶貝命盤就掉到了地上。“洛少情你干嘛!”他背后就只有一個洛少情而已,孟筠庭下意識地開口,俯下身去撿自己的命盤,卻不料這一彎腰探手,便摸到了地上濕滑的藤蔓,更要命的是,他這一摸,那藤蔓竟是有了生命一般,咻地一聲縮了回去。孟筠庭被嚇了一跳,連忙撿起命盤站起身來,只是腳還沒站定,就被身后的洛少情一把扯開了。“怎么了?”清歌聽到后頭的動靜,抬著火折子一回頭,心頭便又是一跳。只見壁上不知何時垂下了一條藤蔓來,沿著剛剛孟筠庭所站的地方扭動著身軀往前纏去。“快跑!”清歌大喝一聲,幾人便各自使上了輕功。單司渺本欲回頭去接孟筠庭,可洛少情卻先他一步提起了孟筠庭,順道一劍釘住了那“活了的”藤蔓。“這又是什么鬼東西!”君無衣接連避開了數(shù)道活藤,卻還是被黏膩濕滑的汁液沾到了身,惡心得他眉頭一皺。“這是食人藤,專吃活物,若是被它纏住就死定了!”清歌一邊跑,一邊喊道。“你就不能早點說嘛!”君無衣沒好氣地罵了一句,手腕一轉(zhuǎn),在粗壯的藤上割開了一個口子,勉強(qiáng)將那東西逼開了兩尺。“我這不是怕嚇到你們!”清歌回頭又喊了一句,卻不料沒看見前頭的情況,腳下被絆了一個踉蹌,四周的藤蔓趁勢而上,將人給拖了去。他這一失手,后頭的人便被斷了去路,接二連三地被那藤蔓纏住了手腳。孟筠庭躲在洛少情身后,只見他劍風(fēng)颯颯,一連砍斷了十來條大腿粗的藤蔓,卻還是因為要護(hù)著他,被鉆到了空子,二人腰間一輕,被捆在一起吊上了半空中。越開越多的藤蔓欺身而上,將二人跟粽子似的綁了個結(jié)實。貼著密密麻麻的藤壁,孟筠庭陡然瞥見了那深處的森森白骨,有各種動物的,也有人的,全部被纏在那厚厚的藤蔓之中,死相各異,極其可怖。“單司渺!”孟筠庭喊了一句,一回頭,只見壁上的另一端正掛著同樣被纏在一起的單君二人,還有一個被縛住了腳腕,倒懸在頂上的清歌。“這藤蔓可懼怕什么東西?”君無衣抬頭去問清歌。“怕。。。怕火?!鼻甯栊÷暤?。君無衣心中咯噔一聲,低眼去瞧下頭的火折子,果見那微弱的火光四周沒有藤蔓,可此時幾人被吊在空中,根本掙脫不得。君無衣試著用內(nèi)力掙開藤蔓,可那些東西結(jié)實的很,任他左右掙扎,使上了全力也不成。“喂,別亂動了?!鄙砬昂退o緊相貼的人忽然沉聲道。君無衣聽出了那聲音中的異樣,桃花眼一瞇,便感覺小腹前有一個yingying的東西正好死不死地頂著自己,精神百倍。“別這么看我,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眴嗡久鞂擂蔚乜人粤艘宦暎瑓s見對方頭一偏,張口便對著自己的脖子咬了上來。這一口咬的甚狠,一下子便咬出了血來。“嘶——”單司渺痛地輕呼了一聲,卻見君無衣仔仔細(xì)細(xì)將口中的血吐到了那藤蔓之上。只可惜,這藤蔓似乎比外面的那些蛇蟲還要邪佞,他的血這回可豈不到作用了。在這生死關(guān)頭,另一邊的孟筠庭卻是心中小鹿亂撞。他與洛少情認(rèn)識以來,還是頭一回貼地這么近。一抬頭,便能瞧見他長長的睫毛,挺拔的鼻梁,微抿的薄唇,還有身上干凈好聞的松香味兒,每一處都讓他心神蕩漾。如果。。。如果能和他這般死在一起,其實也不算太差。。。。。孟筠庭被自己的想法羞得面上一紅,可身上越纏越緊的藤蔓已經(jīng)快要勒入了皮rou之中,藤蔓所分泌出的汁液似乎帶著腐蝕之效,灼在皮膚上火辣辣的疼。洛少情的目光一轉(zhuǎn),正巧與孟筠庭的對上了。孟筠庭心臟啪地一縮,再也無法從那清冽的眸子里移開半分。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