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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家, 丟下五公主獨自一人在府中面對尷尬的處境, 自己則遠赴燕關(guān)征戰(zhàn)? 還是因著他在燕關(guān)征戰(zhàn)這半年來, 未有時常給五公主送回家書? 再不然……就是他出門多日, 歸來卻沒有為五公主帶回一份聊表心意的禮物? 沈清河是一個很較真的人。在他的心里,已經(jīng)認定了周月琦是他的妻子,便不會改變。而此刻周月琦既然給了他和離書,那就肯定是他做的不夠好,惹周月琦生氣了。 此般想著, 沈清河再次鄭重其事的向周月琦行了一禮, 語氣更是誠懇:“成親半年, 未能在家陪伴吾妻, 乃言之大過。還望吾妻能給言之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言之此后必定對吾妻言聽計從,言行令改。” “不必?!敝茉络琅f沒有回過身來, 語氣更顯冰冷, “將軍只需收下和離書便好?!?/br> 沈清河搖了搖頭, 態(tài)度亦是出奇的堅決:“旁的事情, 言之必定答應(yīng)??纱耸?,恕言之不能茍同?!?/br> “旁的事情,本公主也不需要將軍應(yīng)下?!币娚蚯搴尤绱瞬慌浜希茉络鏌o表情的擺起了皇家公主的架子。 雙方都不妥協(xié),也不退讓,毋庸置疑,事情就陷入了僵局。 一時間,周月琦和沈清河兩人都沒再開口,書房內(nèi)漸漸彌漫起了靜默的氛圍。 在今日之前,沈清河對周月琦的了解,僅限于他自己的猜測。不過此時此刻,才剛一輪交鋒下來,沈清河心下對周月琦的性子便有了底。 也不急著跟周月琦辯解,沈清河不動聲色的將和離書拿在手中,一邊飛快的翻折,一邊語氣自然的轉(zhuǎn)移了話題:“言之今日臨出宮前被圣上告知,圣上明日會在宮中設(shè)下慶功宴,命言之定要出席。然,言之素來只懂得行兵打仗,對宮中規(guī)矩并不甚了解。還請吾妻明日能陪同在側(cè),多多提醒言之勿要莽撞失禮,壞了宮里的規(guī)矩?!?/br> “本公主很忙,沒空?!甭犅勆蚯搴右M宮面圣,周月琦皺了皺眉頭。不過在思慮片刻后,她還是拒絕了。 沈清河的劫難并不在明日。至少要等到沈清河正式被封賞兵馬大將軍,才會真正礙那人的眼。 是以,她尚且來得及斬斷跟沈清河的關(guān)系,徹底將沈清河置放到一個安然無虞的位置上去。 “那就這樣說定,言之在此先行謝過吾妻相助之恩,有勞了?!鄙蚯搴诱f著就轉(zhuǎn)過身,大步離開。 周月琦沒來得及拒絕,卻又不敢直面沈清河,只能先行放任沈清河離去。 豎起耳朵,一直等到腳步聲走遠,再也聽不見,周月琦才悄悄松了口氣,轉(zhuǎn)過身來。 一眼就能看見書桌上的和離書已經(jīng)消失不見,周月琦抿抿嘴,眼中閃過一抹痛意。 而就在這個時候,書房門口突然站了一個人,正是去而復(fù)返的沈清河。 晃了晃手中的紙制小燈籠,沈清河笑的甚是溫和:“待到言之為小燈籠上完朱色,再描上花樣,便送回來還給吾妻。” 周月琦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沈清河手中的小燈籠。如若她沒有看錯,這個小燈籠的本體便是……她親筆寫下的和離書! “言之才剛回府,祖母特意備下晚飯為言之接風洗塵,還望吾妻賞光,務(wù)必出席。言之連日趕路,渾身風塵仆仆,這便回房簡單梳洗。稍后言之來接吾妻一道去用飯?!敝茉络粗艋\,沈清河的目光卻是堅定不移的落在周月琦的臉上,面帶笑容的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這一次,沈清河沒再中途折返,一路走出了周月琦的院子。 而周月琦,則是一直目送沈清河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一動未動,久久沒有回神。 一個時辰后,周月琦終于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正準備提筆寫下第二封和離書,就見沈清河提著一只小籠子走了進來。 “言之在回帝都的途中,偶然得了這么一只小貂。不是什么稀禽奇獸,吾妻權(quán)當解個悶?!鄙蚯搴诱f著就將手中的籠子放在了周月琦的面前,恰好就壓在了周月琦才剛鋪開的紙張上。 面前多了一只小貂,周月琦自是沒辦法繼續(xù)落筆。 清冷的眼神瞥過沈清河俊朗的面容,周月琦手中的筆并未放下,如實告知道:“本公主正在寫和離書?!?/br> “吾妻覺得這只小貂可還討喜?不若吾妻先給小貂取個名字?”充耳不聞有關(guān)“和離書”的話題,沈清河兀自說道。 “不取?!崩淅涞目粗蚯搴樱茉络拿嫔粠О朦c溫度,“拿走。” “不如就叫小貂?”沈清河順手打開籠子,將小貂放了出來。 雪白色的小貂,帶著天真懵懂的眼神,才走了兩小步就直接撲倒在了周月琦的面前,正好占據(jù)了周月琦的全部視線。 周月琦不討厭小動物。雖然她本人未曾飼養(yǎng)過,可真當碰到小動物,尤其是特別可愛的小動物,她從來都是沒有抵抗力的。 更不必說,這只小貂還是沈清河送給她的。 “將軍的文采真是讓本公主大開眼界?!辈辉俣嗫葱□?,周月琦的視線轉(zhuǎn)移走,卻也沒有落在沈清河的身上,譏誚起了沈清河的取名功底。 “言之確實更善武。”論起文采,沈清河確實慚愧,很是實事求是的承認了自己的短處。 明明她的態(tài)度很冷,也很不好,偏偏沈清河就是很溫和的回應(yīng),而且應(yīng)對如流,極為坦然。就好像狠狠的一拳打出去,卻落在了棉花上,沒有半點的回音,周月琦不禁有些焦躁。 如若換了是旁的人,周月琦勢必三言兩語就能將人諷刺的無地自容,羞愧難當。 可因為是沈清河,周月琦本就很難找出沈清河的缺點。迎上沈清河此般溫和得體的應(yīng)對,她就更加沒有太多可下手的余地了。 此刻被沈清河輕而易舉的見招拆招,著實讓周月琦有些無力。 “將軍就沒有別的事情需要忙了?”說不過,周月琦索性就直接下了逐客令。 “于言之來說,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陪伴在吾妻左右?!鄙蚯搴颖臼钦驹谀抢锏?。可真等周月琦下了逐客令,他反而很是坦然的走到一旁,坐了下來。 極為少有的,周月琦被堵了個啞口無言。 既然趕不走沈清河,周月琦索性就不趕了。避開面前的小貂,從旁邊另外拿出一張紙鋪開,準備落筆。 “對了琦兒,你喜歡什么樣的花樣?是花鳥,還是柳樹抑或鯉魚?言之手中的那個燈籠,今晚便能還給琦兒?!敝茉络徽f話,自然是由沈清河來開口了。 而他不但開了口,還自行更換了對周月琦的稱呼,尤顯親密。 不得不說,比起周月琦的冷淡,沈清河的態(tài)度和語氣委實更加的溫和熱情,更透著讓人無法拒絕的熟稔。 周月琦絕對不是容易被打動的人,也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