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眠決定直接問殷遠之。

從前他是他徒弟時，他倒不會顧忌這顧忌那，關系親密后，他反而不自然?？墒?，不可能這樣一輩子，他與殷遠之既已成親，此后夫妻一體，自不可因任何事情離心。

為殷遠之將門前的桃樹梨樹修剪了枝椏，殷小眠收拾房間，沏好一壺玉山毛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白水。

自從成婚后，他就與殷遠之同吃同住，他們均已辟谷，同吃倒不多，最多也就是喝喝茶水，殷遠之并不常喝酒，殷小眠也不常，幾月來大著肚子，殷遠之想要親自為他洗浴之類，殷小眠都因羞而拒絕了。

肚子大了，他好像變胖了，捏了捏自己的臉，殷小眠的思緒忍不住偏了，如果他從前長得沒有那般好看，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胖子，殷遠之是否會喜歡他呢？師父那樣的人，應該不會以貌取人的吧？

在殷小眠心中，過去的殷遠之完美無缺，是個極好極好的人，后來的殷遠之，雖然……雖然也沒有多少缺點，但總是壞了些，多了些凡人的毛病，這些毛病有些是好的，有些又是壞的，殷小眠覺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更希望師父是哪種人。

茶香漸漸飄散，那悠悠的霧氣升起籠了眉眼，殷小眠微微怔著，摸著自己的肚子。

孩子已這般大了，再過兩三個月，它就要生出來了，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會更像他還是殷遠之？如果像殷遠之就好了，他的師父那般好……

殷遠之踏進房門時，看見的就是目中茫然的殷小眠。自從成親后，殷小眠已漸漸少露出這樣的表情了，卻不知道這次，是為何？

“怎么了？”撫上殷小眠的肩頭，殷遠之坐到他身邊將他攬入懷中，這許多日子，殷小眠對這舉動已見怪不怪，沒有拒絕，看了一眼殷遠之，靠在他肩上，道：“師父，我最近想了一些事情?！?/br>
殷遠之垂下眼，手指撫了撫他的額頭，親了一下，“想了什么？”

被他溫柔曖昧的舉動與音調(diào)所惑，殷小眠怔了怔，道：“你……你當初為什么直接……直接對我用強？”

殷遠之聞言，目光動了動，“小眠不相信為師是因為愛你？”

殷小眠臉一紅，咬唇道：“師父，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問！”

殷遠之分明了解他的意思，但是先前他不直接問時他不動聲色地轉(zhuǎn)開了話題，現(xiàn)下直接問了也如此。

長長的眼睫垂下，殷遠之的目中好似藏了萬千世界，但是，仍舊藏了一個他。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殷小眠一愣，不知答“是”還是“不是”。他費了不少日子糾結(jié)這個問題，現(xiàn)下殷遠之這么一問，仔細想想，感覺好像的確并不重要，不管他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他終究做了，而且他們也已在一起，一切團圓美滿，沒有任何壞結(jié)果。

“師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訴小眠？”從他肩上抬起頭來，殷小眠摟了他的脖子，與他對視。他很少主動與殷遠之親密，連往日里的親密都少，這次忽然如此，不由得殷遠之不詫異。

心下一轉(zhuǎn)，卻又明白，小徒兒定是打算和他好好地過下去了……他如此想要知道謎底，自然是不希望他們兩人之間還有隱瞞。

殷遠之微微笑了，道：“小眠，為師會告訴你的?！?/br>
認真的問話仍舊得到了敷衍，殷小眠微微皺了眉頭，鼓起了嘴。

殷遠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就連茶也要慢慢泡才能變得香醇，有些事情，要說，也要看時機。”

殷小眠呆呆道：“有這么復雜嗎？”

殷遠之但笑不語，摸了摸他的頭，殷小眠忍不住往他的手上靠，殷遠之揉了揉他的發(fā)絲，似漫不經(jīng)心地道：“小眠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

殷小眠愣了一愣，猶豫道：“沒……沒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了……”

殷遠之眼中似有星子，望著他，平靜道：“莫非最近為師做錯了什么，叫小眠懷疑？”

“不不不！”殷小眠被他一句話說慌了，連忙道：“師父你對我很好，我就是……我就是覺得你對我太好了，為什么之前我不答應和你在一起時你對我那么壞，現(xiàn)在卻……卻對我這般好……”

殷遠之道：“我從前對你壞？”

“你那時候在床上……”猛然意識到自己在說什么，殷小眠一下子住嘴，面上露出羞惱的神色。

殷遠之一下子懂了殷小眠的意思，原來他懷疑自己當初有異，竟是因為床事。

“小眠……”殷遠之斟酌了一下字句，緩緩道：“為師，在和你之前，也從來沒有過……”

沒有過，沒有過什么？殷小眠慢了半拍反應，等意識到殷遠之在說什么，他的臉已紅成了煮熟的蝦子。熱得要命。

“師父，徒兒不是那個意思……”聲音低得差點連自己也聽不見。

殷遠之摸了摸他熱燙的臉頰，目光流轉(zhuǎn)地暖聲道：“那小眠是什么意思？”

殷小眠從殷遠之的懷抱里逃出來，結(jié)巴道：“反正……反正就不是那種意思！”

殷遠之拉住他的手腕，強硬卻不失溫柔地把他拉回來。

“那時候為師的確cao之過急，加上從前從沒有過，失了分寸……”

頓了頓，又道，“小眠更喜歡那般？”

殷小眠本還要懷疑一番殷遠之所說的話的——因為他們成親后殷遠之的撫弄和從前也差不多，只是從前強硬了些，不許他掙扎，更像強迫。聽見他這么說，卻是立刻反駁，搖頭道：“不是的,小眠沒有那么想！”

殷遠之目光幽深：“但是，小眠心里還是渴望的……”

將他摟在懷里，忽然親吻上了他的唇讓他慌亂了心神無法亂想。

殷小眠驚訝地睜大眼睛，“唔唔”了兩聲。

殷遠之吻得更深，讓殷小眠只能伸手抓住他的衣襟無助地閉眼。

唇齒相交，軟舌甚而入了喉嚨，一吻完畢，殷小眠躺在殷遠之的大腿上，氣不成聲地喘息。

“哈……哈啊……”

殷遠之撫過他的額頭，低著眼道：“既然如此，那為師……便如從前一樣吧……”

一把抱起了人，在殷小眠猶有些驚慌之下將他抱上了床榻，殷小眠倉皇推拒，結(jié)巴道：“不行，孩子……孩子……”

“為師會施法護著，莫要擔心……”

“師父，徒兒肚子太大……”

殷遠之脫去外衫，直接欺身于他的身上，手臂不過一按一壓，便讓殷小眠動彈不得，無法起身。

“為師不會介意……”

殷小眠的臉頰紅得要命，眼睛也潤得能溢出水來。不管多少次，殷遠之要與他行夫妻之事他都覺得羞澀，他總覺得他們現(xiàn)下還不是夫妻而是師徒。

殷遠之目光動了動，垂下眼去親殷小眠的脖子，殷小眠側(cè)了側(cè)頭，仿佛怕癢得縮了縮。殷遠之的唇貼上那處柔嫩的肌理，抿起吮了吮。

“師……師父……”

殷小眠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推開他，雖然他知道推不開，手上也未用上多少力，然而，就這么扭了頭讓殷遠之在他脖頸上親來親去，他也不自在。

殷遠之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吻著他的臉頰道：“為師差點忘了，小眠喜歡為師用粗……”

忽地用上了幾分力道壓著人，殷遠之的手探入殷小眠衣襟，以指甲捻揉他胸口柔軟的乳尖。

殷小眠“啊”了一聲，蹙眉叫疼。

殷遠之一下子放松了力道，頓了頓，又馬上用上了力，指甲微微在乳首處劃過，指腹捻揉不斷，用力不絕。

殷小眠只覺得一陣刺痛，同時又起了若有似無的酥麻，微微紅著眼眶，道：“疼……師父，疼……”

殷遠之垂著眼，在他鬢邊耳邊親吻，道：“既然喜歡，為何又叫疼？”

殷小眠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下腹一股熱流，竟已是半硬。

羞慚得合攏了腿，殷小眠嘴上還是忍不住道：“我……我不是喜歡……”

殷遠之另一只手便摸入他下腹，從渾圓的肚子處往下摸去，摸到私密處。

殷小眠渾身顫抖，忽地失聲道：“不……不……師父，咱們還是不做了，不做……”

殷遠之敏銳地摸到在殷小眠說那話之前，腹中有物動了動。心中一片柔軟，做也有些做不下去，只不過，他費了這許多心思叫殷小眠轉(zhuǎn)移了心思，不去琢磨他先前為何對他強逼?，F(xiàn)下若是功虧一簣，只怕更坐實他先前用強乃情有可原。

不可心軟，將殷小眠的衣衫拉下肩頭，在上頭吻出了幾個紅痕，殷遠之低聲道：“別人家懷孕六七個月時，都是可以做的，何況咱們修道之人，用些法術，便是再有幾月，那也能做……”

“可是，可是孩子在動，它會發(fā)現(xiàn)……”殷小眠的聲音幾乎都在發(fā)抖，他的肚子這般大，原本就沒想過要和殷遠之做些什么，而且殷遠之動手之時雖有分寸，但與初次極像，控制了分寸卻帶著幾分強硬，不教他可以逃開。

殷遠之輕輕笑道：“小眠這般害怕，卻不知道孩兒還在肚子里時，對外頭的感知極少，等到它生出來后，長大個兩三月，那咱們才不能在它面前歡愛……”

殷小眠萬萬想不到殷遠之竟會如此說，這哪里卻有往日仙風道骨、光風霽月的模樣？“師父你……你……你怎么如今變得這般壞……”說著紅了臉，竟是一種似委屈似羞惱的情緒涌上，眼淚也流了出來，輕聲地哭。

殷遠之每看見他哭便覺心疼，現(xiàn)下看見，又有說不出的滋味，撫去他眼角流出的淚水，柔聲哄他道：“好了，都要為人父母了，怎么面皮還是如此薄？這夫妻間的事，為師這般說話，比起尋常百姓的葷話，已算不錯了。”

殷小眠嚅動了唇，“說著便好似你知道別人家閨房是怎么說話的來著……”說罷，便更紅了臉，說不下去。

殷遠之將他衣衫盡去，用棉被蓋了兩人，在被子下?lián)徇^殷小眠身體，拉開他一條腿來。

殷小眠背對著他，雖然無法與他對視，但是那手掌在自己身上輕撫，唇舌在肌膚間游移，心口砰砰砰得跳動，如小鹿亂撞一般撞得快。

“嗯……啊……師父……”

看不見他，但感知更加細膩，殷遠之用了膏汁在他后xue潤了潤，過不了多時，便抽出手指進入了他。

“疼……有點……疼……”殷小眠皺著眉，吸氣吐氣，殷遠之多進少出，漸漸地沒了大半粗硬柱體進入。

體內(nèi)被撐得滿滿當當，殷小眠咬著自己的手臂，怕自己大聲叫出來。

殷遠之自殷小眠背后抱住了他，與他肢體交纏，他進得極深，殷小眠幾次吐息間都想要求他出去一點，只是，那脹滿撐滿的感覺實在太強，他全身都軟了下來，連舌頭都軟得說不了話，只是喘息。

殷遠之輕輕抽動，一點也未碰到他的肚子與別處。

殷小眠覺得難耐，錯覺殷遠之進得極深又極重，可是明明極深極重，又吊在半空不上不下，不知是何緣故。微微喘息呻吟，在浪潮中忽高忽下，不多時，竟迷了神智，開口求道：“師父，你再用力些吧……”

殷遠之抱過他的腰護著他的肚子，“這個姿勢并不好用力。”

殷小眠忍不住扭動，被磨得難受，十次有七八次往后蹭拱到殷遠之的身上去。

“師父……師父……我難受……”

過于慢的動作簡直是折磨。他本是被欲所迷而做出的舉動，若對于男人來說，這樣的動作誘惑得要命。殷遠之卻沒有順勢而為更用上力，而是停下了挺動，手往外轉(zhuǎn)，捉了殷小眠的手腕把上了脈搏。

當初給殷小眠那顆陰陽倒合丹，看似一夜思索的結(jié)果并不周全，實際殷遠之之前就已確定那藥不會害了殷小眠。

那陰陽倒合丹他研究了許久，早已確認對身體沒有損傷。

說來，那藥本是狐族雄性為吸取男女精元而研究出的藥丸，藥效并不長久。殷遠之當初算過，一顆陰陽倒合丹的藥效正好能持續(xù)兩年，他本是打算，若是那時間內(nèi)不能讓殷小眠懷孕，便只好另尋他法，例如直接昭告天下，他愛上了自己的徒弟，只是這樣的法子更加困難難做，殷小眠會逃不說，云山子也不會善罷甘休，而且云山子并不會同意他損害明隱山的名聲，到時候事情一復雜，說不準生出什么枝節(jié)。思來想去，也只有不破不立，先拿下殷小眠，再以他的名聲和殷小眠的身孕去迫云山子。

不過，畢竟是狐族的藥，這藥帶著的yin性連他也無法消除，那時候他想讓殷小眠懷孕，這yin性自是方便他行動，只不過現(xiàn)下……

“師父……師父，你……你動動啊……怎么……怎么忽然不動了……”

殷小眠迷離了神智，在他臂彎里拱來拱去，殷遠之松了他的手腕，摸上他挺立的欲根。

殷小眠仰頭輕叫，往后更靠入殷遠之的懷中，殷遠之低頭在他面頰與側(cè)頸上不住地吻，腰部又漸漸挺動起來。

“唔……師父……師父……啊……啊哈啊……好舒服……”

蝕骨的情欲讓殷小眠放得越來越開，殷小眠目中含水，拼命扭頭尋著殷遠之的唇與他相吻。

殷遠之含了他的唇深吻進去。殷小眠“唔唔唔”地叫喚，眼中的迷離之色更透著幾分滿足。殷遠之暗道這陰陽倒合丹助人有孕后最后三月會讓宿主敏感不是虛話，反正于人身體無害，倒也不必過分拘泥于它的藥性。

將殷小眠抱起，自身后貫穿了他。殷小眠靠在殷遠之的懷里，兩腿都掛在了他的腿上，那結(jié)合處鑲嵌緊密，抽送不絕，越來越好的滋味叫他哭泣。

殷遠之摟他在懷，也覺得殷小眠越吸越緊。捧了殷小眠的臉與他唇對唇。

殷小眠雙目迷離中喊了一聲“師父”，此后與他親了幾親，嘟嘟噥噥聽不清楚在說什么，不知過了多久，殷小眠的聲音越來越高，殷遠之動作加快，抱著人挺動，縱送不歇。

周公之禮，私密處結(jié)合摩擦。殷遠之修道多年，道心自是極穩(wěn)，只不過涉及情愛，一分滋味便多有了十分，氣息微粗，忍不住去咬殷小眠的耳朵。

殷小眠哼哼了幾聲，也不知心頭哪一個念頭轉(zhuǎn)過，爆發(fā)的那刻，眼睛一抬，喊了一聲“相公”。

殷遠之一怔，殷小眠眼一閉，竟是吃不消這激烈情事，精出力竭，直接昏睡了過去。

心中之人不喊自己師父而喊自己相公，殷遠之雖知殷小眠已昏睡，但竟還是忍不住更加欲濃，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忍住，將更大了些的欲望從殷小眠體內(nèi)抽出，替殷小眠清潔了身體，把他摟在懷里同睡。

自成親之后，他這還是第一次不以“師父”相稱。殷遠之笑了笑，俯身在殷小眠額頭上一吻，溫柔無限。

殷小眠到底還是接受了他們之間關系的轉(zhuǎn)變，而且，比他想象得還要快得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