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啊?！?/br>
    “嗯?！?/br>
    “好棒啊，我想看看！”

    出乎意料的是，相冊里有不少關(guān)于程雋的照片。從他走路歪歪扭扭，到上學(xué)，到初中、高中，一步步從圓乎乎的小屁孩變成身材瘦長的清秀少年。

    初中畢業(yè)照上的程雋，簡直好看到連阮啾啾的心都開始怦怦跳。

    這也太好看了！

    阮啾啾深深反思自己以前的學(xué)校，別說校草了，連班草都沒有，若是像程雋這樣的存在出現(xiàn)在學(xué)校，別說全校的女生，恐怕他的名字能傳遍整個市，多的是其他學(xué)校的女生翹課過來堵他。

    “你上學(xué)的時候肯定被很多女孩子追？”阮啾啾用胳膊肘推了推他，“有沒有談過戀愛？”

    程雋回答得很簡短：“沒有?！?/br>
    “真的嗎？面對那么多好看的小女生，你竟然能殘忍拒絕？”

    但是會想到程雋一路以來的表現(xiàn)，阮啾啾忽然覺得，他能單身到現(xiàn)在也不是沒有理由的。若不是她因為婚姻和程雋綁在一起，恐怕他們兩人絕對會是兩條互不干涉的平行線，永遠沒有認識的可能性。

    阮啾啾翻開下一頁相冊，卻被程雋按住。

    她意外地別過臉，程雋問道：“那你呢?！?/br>
    “我記得我好像有說過，我沒有啊。”

    “你說過，學(xué)校有超級厲害的學(xué)長?！?/br>
    阮啾啾：“啊……其實是開玩笑的。那時候?qū)φ剳賽蹧]興趣?！碑?dāng)然她后來也對談戀愛沒什么興趣。

    程雋認真地問：“是沒有人追你嗎？”

    阮啾啾：“……我勸你閉嘴做個人?！?/br>
    她那時候也是小有名氣的才女加美女，學(xué)校里也是很有人氣的好嘛。阮啾啾怒目而視，讓程雋飄忽地挪回視線：“繼續(xù)看照——”

    “啪”地一聲，相冊被程雋合上。

    阮啾啾的眼睛明顯亮了亮。剛才那一眼掃得太快，但她分明是看清楚了，是一張老照片，照片中的程雋還很小，竟然穿著女裝！

    “幼兒園的節(jié)目表演，沒什么可看的?！?/br>
    “不行我要再看一眼?！?/br>
    程雋：“該回去了?！?/br>
    “你女裝，挺好看的?！比钹编痹幃惖难凵裆舷麓蛄恐屉h，讓他有種被惦記的涼颼颼的不妙感覺。

    “看都看了，還在意這一眼嗎？你讓我看看你的女裝，我就暫時不跟你生氣?！?/br>
    程雋沉默片刻，極不情愿地把相冊遞給阮啾啾。

    她仔細觀摩許久臉蛋紅撲撲的小程雋，越看越可愛，真想抱在懷里使勁地揉來揉去。

    “我們以后生個女孩子，女孩乖巧聽話?！彼媾律鰜韨€男孩，被程雋帶成比他更坑的宇宙超級無敵缺心眼大直男。

    牽扯到生孩子的話題，程雋一手搭在膝蓋上，蹲著的姿勢換了個角度。

    “不要孩子?！?/br>
    阮啾啾愣了一下：“你不喜歡孩子嗎？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現(xiàn)階段阮啾啾肯定是沒考慮過要孩子的。但過幾年，說不定她就想要一個孩子，都是順其自然的事情。程雋突如其來的抵觸讓阮啾啾有些驚訝，不明白他的反應(yīng)為什么這么大。

    “所有的傳說故事里，父母被迫分離，都是從母親生下孩子之后因為一些原因被強行帶走。”

    阮啾啾這么一想，還真是。

    “……”

    程雋這家伙也太迷信那些故事了！

    “你放心，”阮啾啾又是好笑，又忍不住很想安撫他，“沒有天兵天將來捉我回去，也沒有妖怪姥姥，沒有天神?！?/br>
    程雋滿臉寫著不相信。

    “好，不生孩子就不生孩子?！比羰悄転榱俗尦屉h安心，不至于因為生孩子之后下半輩子都活得沒有安全感，她寧愿兩個人一起生活。

    兩個人的生活也很好，他們擁有彼此就可以了。

    阮啾啾的唇角噙著笑意。

    前面的都是程雋的照片，還有阮父的部分照片，從頭至尾沒找到關(guān)于程雋母親的照片。阮啾啾小心地問道：“那個……有伯母的嗎，我很想看看她長什么樣?！?/br>
    能生出程雋這樣的孩子，肯定是如仙女般的存在。

    程雋翻相冊的手指一頓，說：“最后一頁有一張。”

    許多照片都被程父燒掉，是怕曲薇吃醋，他沒來得及保存。不過對于他來說，照片只不過是一種寄托的念想，更美好的是腦海中的回憶，這些才更彌足珍貴。

    阮啾啾翻到最后一頁，正要說什么，表情瞬間凝固。

    她的后背有些發(fā)毛，渾身雞皮疙瘩豎起，顫顫巍巍地望向照片上的女人。照片上的女人穿著十幾年前過時的一條高領(lǐng)長裙，長發(fā)披肩，笑得溫婉動人，一張臉風(fēng)華絕代。

    “她她她……”

    程雋：“？”

    “我見到她了！就在昨天下午，在墓碑前面，也是穿著這一身！”震驚與恐懼交雜，讓阮啾啾連話都說不清楚，一副結(jié)結(jié)巴巴的樣子。

    她簡直不敢相信，在程父墳?zāi)骨暗呐耍尤痪褪浅屉h的母親的靈魂。

    她大概是來看一眼程父的。

    看看這個辜負她的男人，終于也落得一個凄慘的下場。

    大吃一驚之后，回想起來，那張臉模模糊糊的輪廓的確有幾分和程雋相似。程雋的母親真的很溫柔，即使已經(jīng)不在人世。她哪像是漂泊無依的鬼魂，簡直是從天而降的仙女。

    程雋不確定地眨了眨眼睛，有些怔忪：“你看到她了？”

    “對啊……”

    阮啾啾回過神來，恐懼消散，竟然出奇地沒了恐懼的情緒?；叵肫甬?dāng)時的場景，阮啾啾繼續(xù)說道：“像我想象中一樣溫柔美麗。她還說我她喜歡我?！?/br>
    怪不得對方會這么說。當(dāng)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現(xiàn)在想來一切都是順理成章了。

    “是嗎?！?/br>
    程雋望向相冊上微微淺笑的女人，一時間有些失了神，半晌一動不動。

    阮啾啾輕聲補上一句：“她站著的方向，一直都在看著你?！?/br>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體質(zhì)有些奇妙，才導(dǎo)致有機會短暫地看到這位未曾能有機會相處的婆婆。

    之前，于她而言，程雋的母親是一個重要的符號，卻一直沒什么概念。經(jīng)歷過這件事之后，阮啾啾不由自主地想到，若是程雋母親還在世的話，他們一定會相處得很好。

    程雋的目光微微閃爍，陽光的折射下，仿佛有一層朦朧的水霧在他的眼珠滾動，卻又轉(zhuǎn)瞬即逝。

    他別過臉，消化著屬于自己的微妙情緒。

    從窗戶照射進來的光很溫暖，一點兒都不刺目。亂糟糟的雜物室里被拿出幾樣舊物件，擺在他們兩人的身旁，依稀能從中找到之前生活的舊影。

    阮啾啾不由地握緊了程雋的手，得到更加用力的回應(yīng)。

    程雋的母親大概是想見她一面。寥寥幾句，卻都是在關(guān)切她的話，回憶起來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