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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雋皺起眉頭,像是在按捺著某種躁動的情緒,這和平日里平靜到淡漠的他大不相同:“不要在這種時候進來?!?/br> 這種時候? 阮啾啾茫然地抬起頭。程雋半點兒不像剛剛洗過澡的樣子,他的身上沒有蒸騰的熱氣,反而冷冷冰冰,就連呼出的氣也是冰涼的,就像是淋了一場雨。 “你洗冷水澡?冬天干嘛洗冷水澡啊,不怕感冒嗎?” 程雋的發(fā)梢的水珠低落,打在阮啾啾的臉頰上,冷得她一個哆嗦。 程雋一手抄兜,伸出另一只手,輕輕擦拭掉阮啾啾臉頰的水珠。比起阮啾啾柔軟的指腹,他的更為粗糙一些,刮在她柔嫩的臉頰還有點兒痛癢,讓阮啾啾不適應地別過頭:“我自己擦。” 她的下巴忽然被捏住。 阮啾啾吃了一驚。程雋這個狗男人竟然敢捏她下巴?不想活了是! 阮啾啾正在發(fā)怒的邊緣,驟然抬起頭,面前便是放大的一張俊臉。程雋慢吞吞地幫她擦拭掉臉上的水珠,不知是不是燈光的原因,他的聲音低啞幾分,染上了一種名叫情欲的色彩。 “水珠自己擦不干凈。同樣,種草莓,一個人沒辦法做到?!?/br> 第64章 這情景,曖昧至極。 程雋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沐浴的清新味道,浸潤著水的冷意,他的身體挨得更近了,那股說不出的好聞味兒鋪天蓋地地籠罩著阮啾啾。 阮啾啾被鎮(zhèn)住了。 這個狗男人要占她便宜?要躲嗎?還是不躲為好? 答應他要相親式接觸,但這個進展也太快了,還沒準備好摟摟抱抱就要進行接吻嗎?他該不會親著親著就想再進一步? 阮啾啾的心底進行著天人交戰(zhàn),讓她很是復雜。 她并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變化。如果擱以往,程雋做出這樣的行為,早就被她一巴掌呼到九霄云外,哪還能輪的上他來捏自己下巴。 額頭低垂的發(fā)梢微微遮住了他的眼瞼,讓程雋的眼神多了幾分道不明的情感。他松開手,低下頭,朝著阮啾啾的臉靠近。阮啾啾顯而易見地意識到什么,她閃躲地避開程雋的目光,身體向后趔趄,緊張得臉頰通紅。 只是,她的眼神中,慌亂和不知所措明顯要比情動多得多。 程雋的身體一頓。 “你要干嘛!”阮啾啾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獸,表面上依然張牙舞爪。 “……” 他的身體挨得更近了。阮啾啾恨不得緊緊貼在墻上,和墻融為一體。就在這時,她感受到程雋的指尖落在她柔軟細嫩的脖頸處,僅僅是輕輕的摩挲,阮啾啾渾身汗毛豎起,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她的耳根癢得難受,讓她很想使勁撓一下。 下一秒。 “??!”脖頸處忽然傳來劇烈的疼痛感,讓阮啾啾發(fā)出一聲痛呼。 罪魁禍首當然是程雋這個宇宙第一超級無敵的大直直直男。他竟然趁著阮啾啾毫無防備的時候,擰住她脖頸上的軟rou,掐了一把!阮啾啾疼得眼淚都飚了出來。 她驚嚇之余,緩過神來,怒氣沖沖地地瞪著程雋,沒想到這種曖昧的時候,他竟然能做出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反應? “你在干嘛!” 程雋收回手,兩手抄著兜,站直了身體,慢悠悠地說:“當果農?!?/br> 阮啾啾:“……” 她更生氣了。生氣到想立即掏出結婚證本本拉著程雋去離婚,讓這個狗男人無性繁殖,自生自滅好了。 阮啾啾本來想到一個好辦法,想拿著吸管兩人互相幫助,用吸管吸出幾個作假的小草莓好糊弄一下。誰能料到程雋來了這么一出,讓她的腦袋短暫空白,差點兒忘記自己在做什么。 這時候,果農程雋低垂下頭,湊到阮啾啾的面前:“該你了?!?/br> 阮啾啾陷入沉默。 好像,程雋是很認真地在完成果農這件事情。 借著方才的生氣的勁兒,阮啾啾哈了口氣。程雋很配合地一動不動,任由阮啾啾找好了角度,掐住他的鎖骨附近的一塊皮膚,使勁擰了一下。 程雋的臉上全程無動于衷,被掐了也只是默然地看著她,幾乎讓阮啾啾以為她的勁小了。當她松開手的時候,赫然多了一塊紅彤彤的小草莓。 阮啾啾松了口氣。 “好,就當做一報還一報了。” 程雋秉著認真的科研精神,說:“一人一個紅點,就像是被蚊子咬了,還很對稱,不像是真的?!?/br> “那怎么辦,要多來幾個嗎?” “應該。” 剛才那一瞬間的疼痛阮啾啾還記憶猶新。她警惕地后退一步,說:“你別亂來!” 程雋慢吞吞地說:“剪刀石頭布?!?/br> 阮啾啾:“哎?” …… 比運氣,阮啾啾自詡運氣還算不錯。以前和朋友偶爾剪刀石頭布,她贏的次數(shù)挺多。阮啾啾頓時燃起自信,站直了身體,說:“剪刀石頭布就剪刀石頭布,來。” 如果誰贏了,就在對方脖頸處掐一下,一共三局。 如此殘酷的種草莓的方法,也只有他們兩個人能想得出來了。 阮啾啾屏氣凝神,緊張地觀察著程雋的手勢,兩人沉默著面對面,阮啾啾緊張得捏緊了拳頭,說:“一、二、三——” 阮啾啾剪刀。 程雋是布。 “……咦,我贏了!”阮啾啾雙眼亮晶晶的,連忙讓程雋低下頭,“快快快,我要來種草莓了!” 程雋依言低垂著腦袋,任由阮啾啾在他的肩胛處選來選去,成功地留下一顆小草莓。阮啾啾興高采烈地舉起手,要準備第二次的石頭剪刀布。 一、二、三—— 阮啾啾一驚:“我又贏了!” 程雋唔了一聲,倒也沒驚訝,只是低下頭繼續(xù)讓阮啾啾種草莓。阮啾啾掐了一把,看到他脖頸上三顆紅彤彤的“小草莓”,忽然間良心回來,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掐了你兩下了,你也來一下?!?/br> 程雋:“嗯。” 阮啾啾:“?” 就這么不懂得什么叫做客氣的嗎! 話已經(jīng)說出口,阮啾啾咬咬牙,把腦袋湊過去,好讓程雋能夠選個好地方種草莓。她閉上眼睛,眉頭緊擰著,準備好迎接突然而至的刺痛感。 沉默。繼續(xù)沉默。 阮啾啾能依稀地感受到頭頂程雋平穩(wěn)的呼吸聲,卻沒有感受到對方的動作。她悄悄地張開了一只眼睛,卻看到程雋朝著沙發(fā)走去。 “你要去干嘛?”阮啾啾突然驚悚,“該不會是找工具?” 程雋:“……你想多了。” 他拿起一瓶涼茶,擰開,默默灌下半瓶。 阮啾啾:“不種草莓了,果農?” 程雋別過頭,語氣溫吞地說:“留到下次。” * 阮啾啾回房間睡覺,她坐在梳妝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