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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惋惜,如果臺上站著的是刑鳴,一定匹配多了。菲比上回被吼怕了,跟新來的營養(yǎng)師知趣地躲在別的廳里,盡量不與老板同處一室。其實她也納悶,自己雖說年歲不大,在虞臺長之前同樣伺候過一些政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譬如以前有對身價逾百億的年輕夫婦,也是幾乎人不離床,一日三餐都得黏在對方身上解決。但人家那是新婚不久,還處于干柴烈火的蜜月期。菲比自然不懂,中國有句話叫小別勝新婚,何況這一別還是險些生離死別,虞臺長的興致說來就來,刑鳴也樂得享受。這會兒兩人也都衣衫大開,刑鳴不著內(nèi)褲,身上只松垮垮地掛著一件虞臺長的白襯衫,被一身熱汗洇得半濕,隱約透出rou色。他分著兩條長腿,跨坐在虞仲夜的身上。虞仲夜拿毯子裹著他,抱在懷里。虞仲夜頭疼再次發(fā)作,刑鳴正替他按摩太陽xue。即使背對電視,他也能聽見駱優(yōu)把晚會串詞念得意氣風發(fā),也能想象一身昂貴禮服令他如雞群中的鳳凰,多么光彩奪目。他還聽說了,南嶺也會在臺慶晚會的某些特殊時段露臉,依舊干他主持人大賽奪冠之后就沒少干的事兒,念廣告。駱優(yōu)獲獎眾望所歸,南嶺的粉絲也一直蹭蹭增長,就連一口微帶川音的普通話,也被喜歡他的粉絲剪輯制作成有趣的視頻,連同水軍湊了十萬轉(zhuǎn)發(fā),順利拉動不少路人的好感。每個人都在忙碌中發(fā)展。按說這個時間他也應(yīng)該在福建的某個山村查訪,但綁架之后,他沒聯(lián)系過駱優(yōu),駱優(yōu)也沒以領(lǐng)導(dǎo)的身份聯(lián)系過他。這兩天在虞宅,他閑來無事就上網(wǎng),偏也湊巧,天涯上有個很熱的貼叫,里面有個故事講的就是山魈的報復(fù)。一些不知真假的故事瀏覽量百萬有余,但劉案已經(jīng)徹底翻篇了。尤會長突然死了。有傳是黑心錢撈得太多,東窗事發(fā)之后自己把自己嚇死的,也有說是上頭有人迫他自殺,因為刑案中的當事人一旦死亡,司法機關(guān)就只能終止案件審理,再不能牽扯出更多幕后人士。而今網(wǎng)上鮮有人提及這件案子,也鮮有人提到他。只有那個曾處處與他針鋒相對的批評家,看出了最后一期平靜中的決絕,是他豁出一切以輿論倒逼真相。他以從未有過的寬容的口吻罵他愚蠢。螳臂當車,你一個人又能改變什么呢?你什么也改變不了。烈士墳頭的草已經(jīng)及膝了,但太陽照常升起,世界仍是一派欣欣向榮。刑鳴偶爾會想,這樣到底值不值當。臺慶晚會不惜血本,舞臺燈光瑰麗無比,映得虞宅大廳也時明時暗,如夢似幻。刑鳴賣力地在虞仲夜的太陽xue上搓動拇指,聽見駱優(yōu)提高音量念出“共譜新篇”四個字時突然就不動了,他伏身靠向虞仲夜的肩頭,一口咬上他的肩膀。這小狐貍牙利得很,咬人還不留余力,上回差點把那綁匪的耳朵咬掉半截,這回一口下去也立馬見了血。虞仲夜倒不生氣,反摸了摸刑鳴的后腦勺,問他:“怎么了?”刑鳴松了嘴,歪著腦袋枕著虞仲夜的肩膀,懶洋洋的樣子:“累了?!?/br>虞仲夜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又問:“羨慕了?”“他羨慕我。”刑鳴想了想,實話實說,“我也羨慕他,但我不后悔。”“再等等?!庇葜僖箯娦嘘诵跳Q的臉,輕輕吻他的嘴唇,似誘似哄。他明白,讓他等是出于安全考量,他倒不是不喜歡記者的工作,也知道上回差點被人弄死,無論如何得安分一陣子。只是心里仍免不了發(fā)悶,刑鳴強笑一下,繼而緊貼虞仲夜的唇,伸出舌頭回應(yīng)他的吻。待虞仲夜去書房向秘書傳達對臺慶晚會的改進意見,刑鳴仍裹著毯子,伏在柔軟的小牛皮沙發(fā)上,百無聊賴地翻著手機。想起還在上海治病的崔文軍,便給他去了一個電話。好容易電話才接通,老崔一聽見刑鳴的聲音,眼淚就下來了,他說,醫(yī)生都說沒治了,孩子還有大好的前程呢……刑鳴一時拙舌于安慰,沉默半晌才說,醫(yī)療費你不用擔心,無論是我個人捐助還是發(fā)起社會募捐,一定會想辦法替你解決,只是這病來的那么離奇,醫(yī)院方面都沒找到病因?老崔說那位專家醫(yī)生詳細問了崔皓飛的發(fā)病情形,知道他在替一家藥廠試藥,建議他們?nèi)ギ數(shù)氐募部刂行纳暾堣b定,小崔脊髓致病可能與那個生物制劑有關(guān)聯(lián)。刑鳴微微皺眉,問:“哪家藥廠?”崔文軍泣不成聲:“就是的贊助商,盛域?!?/br>刑鳴在書房外徘徊半晌才推門進去。他心里隱隱已有預(yù)感,但又實在不愿意把它坐實了。他剛剛死里逃生,也剛剛獲得愛情,他已經(jīng)決定從長計議父親的案子,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再與盛域那方起任何沖突。古有忠孝兩難全,而如今,公義與愛情,為什么偏要他刑鳴舍棄一方。虞仲夜和秘書的通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正仰靠在沙發(fā)上,扶著額頭養(yǎng)神。書房里煙霧繚繞,虞仲夜的手里也夾著一支。他拿煙的手微微發(fā)抖,手臂上爆出虬結(jié)的青筋。刑鳴記得虞仲夜說過,煙是用來止疼的。他一早知道虞仲夜經(jīng)常頭疼,明珠臺臺長日理萬機,只是近來這頭疼發(fā)作得愈發(fā)頻繁,難免讓他一個醫(yī)學生產(chǎn)生不好的聯(lián)想。刑鳴放輕了步子靠近虞仲夜,伸手輕輕按上他的額角:“頭還很疼嗎?”然而虞仲夜一把抓著他的手腕,將他帶進懷里,牢牢摁坐在自己腿上。虞仲夜摟他很緊,埋臉于他頸窩,連綿而guntang的吻,順著他脖子的修長線條一路印向他的胸口。刑鳴又犯了以前常犯的毛病,借情事談公事,他嘰嘰咕咕說了一些,大意是希望虞仲夜若認識疾控中心的朋友,能幫崔氏父子做個鑒定。他想,以明珠臺臺長的廣闊人脈,一定比崔氏父子自己瞎摸瞎撞好得多了。虞仲夜像是聽而不聞,潦草地“嗯”了一聲就算答應(yīng)了。但人看著實在不妙。虞仲夜的喘息愈發(fā)粗重,渾身的肌rou都繃得極緊,刑鳴的后背貼著他的胸膛,隔著一層衣衫,竟也能感到自己被那驚人的體溫燙著了。刑鳴終于意識到虞仲夜的不對勁,試圖從他懷里掙出來:“去醫(yī)院檢查……”虞臺長顯是諱疾忌醫(yī),刑鳴根本掙脫不了他的強力,有些急了:“至少……讓我去給你找點止疼藥吧……”虞仲夜扭過刑鳴的臉,以自己的唇貼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