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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花廊前,嘴里叼著一根草莖,對方問什么,他就答什么。“為啥換了主持人?”“服從上級安排,我會有更好的節(jié)目?!?/br>“能比還好?就是全中國最好的節(jié)目。”陶紅彬肚子里沒多少墨水,只能一連說了幾聲“最好”以示肯定。刑鳴轉(zhuǎn)臉看向陶紅彬,片刻后,他煞有介事地點頭、保證:“一定比還好?!?/br>聽完陶紅彬天南海北的一通拉扯,刑鳴就把虞仲夜交代的事情給忘了,老實說他對明珠臺里的人一視同仁,無論領(lǐng)導(dǎo)還是臨時工,一概不放在眼里。眼下他雄心再起,埋頭伏案,他花了三天時間為新節(jié)目制定策劃方案,一遍遍推翻又重來。虞仲夜在第三天傍晚時才回來,跨進(jìn)家門,早在廳里候著的刑鳴起身相迎。他已經(jīng)決定全情投入,在新節(jié)目扎下根前,怎么也得扮演好虞臺長的秘密情人這個角色。兩個人無比自然地貼面輕吻,繼而吻得纏綿跌宕,漸濃漸深。刑鳴閉上眼睛,輕輕哼了一聲,旋即融化在這個吻里。白天他還在這棟大房子里反省自詰,但這個男人的吻實在太好了,讓人分不清這舌齒相偎間到底摻著幾分真情,幾分假意。四片唇似接非接,虞仲夜問起臨時工檔案的事情。“我覺得那工作……沒什么大意思。”吻壯人膽,刑鳴一邊討價還價,一邊睜大一雙霧氣蒙蒙的眼睛望著虞仲夜,主動又將唇湊上去。虞仲夜不再說話,他順勢將刑鳴壓倒在沙發(fā)上,舌頭再次鉆進(jìn)他的嘴里,溫柔又霸道地掃刮他的口腔上膛,一只手在他后背腰間揉捏撫摸,另一只手則開始撕扯他的襯衣。正在擺盤上菜的菲比朝廝磨中的兩個男人投去一眼,其中一個很敏感地就捕捉到了這個目光。“老師……還是先吃飯吧……”刑鳴軟磨硬泡,試圖阻止,他不喜歡在陌生人前做出這類親近的行為,但虞仲夜的答復(fù)直截了當(dāng)。“先吃你?!?/br>刑鳴很快被脫得一絲不掛,門鈴?fù)蝗豁懥恕?/br>“去開門。”刑鳴低頭去撿地上的衣服,但衣服已被虞仲夜踩在了鞋底,他說,就這么去。視線望出窗外,隱約辨出來人正是陶紅彬,帶著一對女孩一個男孩——他的三個子女。刑鳴僵立當(dāng)場,方才因情欲燥熱的血液瞬間冰冷,不存一絲余溫。門外頭的陶紅彬又一次摁響了門鈴。刑鳴赤身裸體,一動不動,他確信,虞仲夜是故意的。第11章“去開門?!?/br>門鈴聲在催促,刑鳴僵著不動,眼珠如凝涸的墨,眼皮卻一直極輕微地顫動著,便連睫毛也簌簌直抖。剛才的吻很好,他的性器已經(jīng)勃起了,莖柱的顏色與他的膚色一樣,都是一種極其冷感的白,但青紫色的經(jīng)絡(luò)根根分明,guitou殷紅濕潤。虞仲夜坐在沙發(fā)上,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刑鳴。有趣的反應(yīng)。“有人嗎?”門外頭的陶紅彬?qū)⒋箝T拍得砰砰作響,大約是以為門鈴壞了。菲比聞聲出來開門,在陶紅彬與他三個兒女踏進(jìn)這棟別墅之前,刑鳴突然驚醒,落荒而逃。前腳剛躲進(jìn)浴室,陶紅彬一家便跨進(jìn)門來,刑鳴聽見陶紅彬?qū)τ葜僖拐f,老家甜橙長勢喜人,特意弄一些來給虞總嘗嘗。陶紅彬一直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令兒女給虞仲夜鞠躬道謝,說沒有虞總的推薦,自己就不可能得到這么好的一份工作。“舉手之勞?!庇葜僖馆p笑,“英雄是刑鳴,不是我?!?/br>陶紅彬八歲的兒子陶陽突然插嘴:“刑鳴叔叔真的是英雄呀,我寫叔叔的作文拿了年級第一,我們?nèi)喽枷矚g他!”陶紅彬的一雙女兒也連聲附和,聽得出來這一家人都視刑鳴為偶像,為楷模,為英雄……擁有這些稱謂的人無一例外心眼亮堂,行事磊落。刑鳴從浴室鏡子里看見狼狽的自己,一時恍惚,她們口中的那個人,是誰?放下兩筐甜橙,陶紅彬坐下聊了一會兒,他生來木訥寡言,大多時候便是陶家三個孩子嘁嘁喳喳,期間陶陽要上廁所,掙了一把沒掙開浴室的門,聽見里頭傳來水聲,便在菲比的指引下用了另一間。虞仲夜話不多,但不時爽朗大笑。雖白天見過了刑鳴,陶紅彬仍有些不放心,見機會難得便問虞仲夜:“虞總,為什么換了主持人?”陶紅彬心熱口拙,一聊到正事兒就磕巴,還是他那就讀高中的大女兒替父親把話補充完整:“上星期沒看見刑鳴叔叔的節(jié)目,爸爸第二天就去找了幾個原本要上節(jié)目的工友,他們都可以證明雖然用了群演,可報道的仍是真事兒……”十五歲的女孩慷而慨之,據(jù)理力爭,她一遍遍強調(diào)所謂的“群演風(fēng)波”只是拘于現(xiàn)實,不得已而為之,決不能單憑網(wǎng)上那些暴民瞎起哄,就任劣幣驅(qū)逐良幣,處罰這么一位優(yōu)秀的主持人。“換主持不是網(wǎng)傳的原因,刑鳴有新的節(jié)目。”虞仲夜倒是不惱,似乎還對這敢怒敢言的丫頭頗為賞識,竟與她談到了新聞媒體的同質(zhì)化、娛樂化、市場化與夾縫求生于新媒體的生存狀態(tài),他說,整個新聞傳媒業(yè)都在等一個不知死活的傻瓜以一己之力扭轉(zhuǎn)現(xiàn)狀。陶紅彬一家走了,但刑鳴仍躲在浴室里不出來。虞仲夜自沙發(fā)上起身,走進(jìn)浴室,看見花灑已經(jīng)打開,刑鳴裹著一條白色浴巾坐在花灑下,水流了一地。探了探水溫,燙得很。但花灑下的刑鳴仍瑟瑟發(fā)抖,像險被捉贓的賊。虞仲夜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刑鳴肩上,將他囫圇抱進(jìn)懷里。他的手掌輕輕撫摸他的后腦勺,溫柔安慰,沒事的,沒事的。刑鳴自一雙臂彎里抬起頭,仰起臉,看見同樣曝露在花灑下的虞仲夜。水珠順著他華美的臉部輪廓滑下,襯衣貼在rou上,勾勒出兩股強壯完美的胸肌。浴室里水汽蒸騰,欲望勃勃鮮活,他的身體里有什么東西被生生嚇缺了一大塊,現(xiàn)在亟待被這個男人侵犯,填補。刑鳴主動求歡,扯掉虞仲夜的襯衣扣子,親吻他的嘴唇,撫摸他的胸膛,捏弄他的rutou……他的手指在虞仲夜的身體上胡亂撫摩,最后抓握住那柄沉甸甸的性器,將它貼在自己的小腹上一陣揉搓。虞仲夜并不急于插入,反將刑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