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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站著一個身披黑袍的人,他的臉淹沒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晴明?”他下意識地喊,然而那種欣喜只存在一秒,下一刻他就發(fā)現(xiàn)那人半遮著臉的兜帽下,是一頭黑色的長發(fā)。那人搖著扇子不說話,只是淡淡站子啊那里。青行燈緩緩飄來,她輕輕瞥了骨女一眼,后者見她一頓,想往林錦年跟前走又不敢走。青行燈淡淡地說,聲音縹緲:“她在找另一把刀?!?/br>“還有?”青行燈圍著骨女走了一圈:“你從閻魔那跑出來是為了什么?報(bào)仇?是他嗎?”她伸手指著癱在地上的林錦年。骨女緩緩點(diǎn)頭:“他親手喂了我毒酒?!?/br>從那黑袍人進(jìn)來的那一刻,許君的所有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現(xiàn)在勉強(qiáng)分出神來說:“不可能,殺人是重罪,秦廣王怎么會留你當(dāng)差?”林錦年不吭聲了。許君快煩死他這個悶葫蘆了:“你如果沒什么解釋,我就帶她回冥殿,冥王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林錦年這才幽幽道:“我的確是殺了她,因?yàn)樗菛|洋的jian細(xì),來我這不過是刺探情報(bào)?!?/br>“我是不得已的,”林錦年仰頭看著女人:“再給我次機(jī)會好嗎?你看我們現(xiàn)在都死了,在一起不好嗎?”許君沉默,怪不得,殺人雖是重罪,但在家國面前,反而成了對的那方。骨女聽到這忽然一愣,她死后只記得那個殺了她的人是她最為信任的愛人,卻完全記不得為何對方會這么做。現(xiàn)在看,他的愛人,確確實(shí)實(shí)是有充分的理由??伤坏?,林錦那副情深義重的模樣,一如當(dāng)初喂她毒酒時。她是騙了他,可他殺了她。孰輕孰重,她分不清,也不想分清。“林錦年,”她的漢語發(fā)音還是不好,但十分決絕:“你我早在一百年前,就已恩斷義絕。”聽到這,林錦年面色慘白,他長嘆一聲:“你還是怨我?!?/br>那些怨氣漸漸消散,原本猙獰的面容漸漸恢復(fù)平靜,她輕聲道:“不,我不恨你,你不值得?!?/br>青行燈看向門口,那男人朝他點(diǎn)頭示意。她對許君說:“如此,骨女就由我?guī)ё吡耍吘共粚儆谶@里?!?/br>許君笑:“可以,但是……”話音一轉(zhuǎn),許君指著門口的那個男人:“告訴我他是誰?”第25章黑晴明與白晴明的對決(誤風(fēng)從門口倒灌進(jìn)來,混合著一股奇異的香味,那香味似霧似幻,只聞了一點(diǎn)就讓許君迷了新,他只眨了那么一瞬間,再睜眼時眼前赫然只剩他和林錦年,門口空嘮嘮地哪里還有人影!玩這套?許君冷笑,他就不信今天追不上。林錦年一人被留在廟里,許君轉(zhuǎn)身追出。那種香味,明明就是當(dāng)初他第一次見晴明所聞到的。青行燈、香味……這些巧合組合到一起,令他無法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晴明。許君踏出廟門,瞬間結(jié)界消失,他裹緊衣服,伸出手,一陣光溢出,青龍呼嘯而出,龐大的龍身騰于半空。許君輕輕撫摸著龍角,青龍的鼻息熱熱地噴他一臉,他悄聲說了幾句,未幾,青龍盤旋起飛,在空中繞了一圈后向遠(yuǎn)處奔去。許君扔掉安全帽,原路從鐵絲網(wǎng)鉆出去,駕車一路跟著青龍而去。手指微微顫抖著,許君緊緊握著方向盤才勉強(qiáng)止住顫抖,青龍已經(jīng)飛了一刻鐘了,這一刻鐘內(nèi),每分每秒他的法力都在流失。就像是身體的熱氣在不斷流散一樣。召喚青龍需要消耗巨*力,不到迫不得已時他不輕易使用,可是這次他太著急了。如果他沒看錯,晴明的頭發(fā)……是黑色。他記得,陰陽師游戲里,介紹過,晴明的在失憶后靈魂一分為二,善惡兩分,一個是悲天憫人的晴明,而另一個……則是惡的那部分。游戲中為了區(qū)別兩人,簡單粗暴的用了“黑”晴明來表示邪惡的哪一個。他有了個大膽的設(shè)想,他今天看到的是黑晴明。那之前的那個晴明呢?許君想著兩人相處的點(diǎn)滴,那個愿意替他受罰的晴明,看見龍三不高興的晴明,陪他赴黑山之約的晴明,細(xì)細(xì)想來,都是善良的晴明啊。可是如今他又在哪?不知不覺見速度飆到120邁,幸虧上次車禍后他一狠之下買了臺suv,新車性能好提速快,最主要是自重大,穩(wěn)當(dāng)。要不然以他以前的小破車開到120,整個車都得飄起來。然而縱使深夜的a市城內(nèi)依然繁華,在郊外還好,到了城內(nèi),許君不得不把車速降下來。青龍飄在前方上空,似乎不能理解他為什么停下來。他想回頭去看許君情況,然而許君所下的命令牢牢束縛著他。他朝許君的方向擔(dān)心地望了一眼,接著又朝前方游去。許君車速越來越慢……雙手無力地從方向盤上垂下,青龍頓覺身上束縛一減,他迅速向許君飛去。意識漸漸剝離,許君眼前一片黑暗,最后他只記得青龍焦急地卷住車身,避免他撞上去。許君睡去后,沒有法力支撐著的青龍立刻變成巴掌大小,他扭著身子撞向車窗,“啪嘰”一聲順著車窗滑到地上。他坐起身,努力搖著被撞暈地頭,還沒來得及繼續(xù)飛,便被人拎了起來。那是個女人,有著青色的嘴唇,她輕笑,打開車門將青龍扔在許君身上。青龍立刻鉆到許君懷里,警惕地看著青行燈,張牙舞爪。“呵……倒是個護(hù)主的?!鼻嘈袩艉竺嬲玖艘粋€男人,青行燈讓開身,男人離近打量了許君,后面按著喇叭的車主不耐煩地探出腦袋飚國罵。男人搖了搖扇子,那聲音便沒了。他俯身把許君抱到后座上,期間青龍反抗過,但也只是徒然,青行燈指尖微動,一盞古老的燈整個罩下,青龍被困在其中。“終于消停了?!鼻嘈袩暨呅呑隈{駛位上:“晴明大人,去哪?”“自然是回家了?!?/br>至于哪個家,不言而喻,青行燈心下明白,驅(qū)使著車一路從鬧市開到郊外別墅。最早是山兔發(fā)現(xiàn)晴明回來的,那會她正在給人參精挖坑,書上說,春天種下一粒種子,來年秋天就會結(jié)好多好多果實(shí),她不想要果實(shí),她想要人參精。人參精坐在一邊看她挖坑,當(dāng)然此刻他還不知道這個坑就是為他準(zhǔn)備的墳?zāi)埂?/br>山兔挖完最后一塊土,照著人參精比劃著,嗯,應(yīng)該可以埋地下。人參精忽然覺得……山兔看他的眼神不太對……他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轉(zhuǎn)身就跑,只是在苦練跳舞的山兔面前仍然慢地像螞蟻。山兔拽著人參精的頭發(fā)往下扔時,遠(yuǎn)處車燈一掃,照到了這邊,山兔被那青色的燈光分了神,一時沒留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