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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轉(zhuǎn)彎,一條夾雜著濃黑霧氣的人影尖叫著竄了出來,許君剎不住,一手撐著墻勉強轉(zhuǎn)身,另一只手……伸進懷里。糟了!他出來太急里面穿得還是睡衣,沒有帶符紙。幸虧這妖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許君再去看時,已經(jīng)消散不見了。怎么回事?“你……你是誰?”一道女生傳來,許君這才去看自己半摟著一個女人,那女人雙手擋著臉,露出來的眼里滿是驚恐。“對……對不起。”許君看著她急促起伏的胸,趕緊放開,女人喘了口氣,一抬頭許君才發(fā)現(xiàn)這人就是小座敷的班主任。“……老師?”許君實在想不起她姓什么,尷尬地蹦出兩個字,接著問道:“你怎么在這?”“我今早有急事請假了,這不才趕來,對了您是左福的家長吧?我見過您來接孩子,”話說到一半,她疑惑道:“您這時候過來?”許君見她早上沒上班,想來也不清楚具體情況,他請她幫忙打代課老師電話詢問小座敷跟白狐的情況。“嗯,在教室……好,我知道了。”梁老師掛了電話,許君這才放下心來。不過……許君站直身體,嘴上掛上職業(yè)笑容,笑嘻嘻地問:“梁老師,你最近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嗎?”梁老師臉色一沉,再看許君時,眼神飄忽不定,半響才道:“你指什么?”許君笑:“你知道的?!?/br>果然……梁老師立刻慌了,她急道:“沒事?!?/br>許君倒不急,他慢悠悠地,用一種不容置疑地口氣說道:“沒事就好,只是……如果有事,你知道哪里能找到我的對吧,你們不是都有家長的電話嗎?歡迎隨時來電,我很擅長解決一些……別人解決不了的事情?!?/br>話說到這,許君邁著悠然的步伐轉(zhuǎn)身瀟灑而去,最好的營銷就是讓對方自己上鉤,許君顯然深諳此道理。剛轉(zhuǎn)過彎,許君回頭,確定梁老師看不見他后,立刻雙手抱著前胸,整個人蜷縮起來,凍得牙齒打顫,媽的太冷了。這不是他第一次當神棍,當然也不是最后一次。許多天師覺得干這種事不入流,許君深不以為然,對他而言,只要能弄點錢,怎么著都行,尤其在養(yǎng)了小座敷跟……那個小崽子后,他越發(fā)的窮了,不賺錢怎么行。想到這,他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回到車上,上班去了。年末的時候,凡是有點官職的都要跑他們這來撈點油水,可許君是誰,許扒皮啊,只有他從別人身上撈的份,想從他這撈,門都沒有。可惜他一時不在,就讓趙錢那小子壞了事。“你給他們隨便燒點紙錢不就完了?”許君恨鐵不成鋼的把趙錢拉到角落里,門里面四五個陰差愜意的坐著,等著趙錢給他們招蘭若寺的妹子。“這……這不是,之前黑山找過我,他現(xiàn)在在蘭若寺當賬房,想提高下業(yè)績?!?/br>許君橫眉冷對:“拿我的錢?”趙錢不吭聲了,擺出一副領(lǐng)導您說的對的樣子。許君擺擺手,取來上好沉香,于東南角點上,然后端出張笑臉親自進去,幾句話威逼利誘地把陰差弄得服服帖帖。“哥們咱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直接發(fā)微信啊,還用得著大冷天親自跑來?”言下之意,沒事別來逼逼。“自然自然,許大人可是大忙人,我們哥幾個就不打擾了。”陰差吸了香火,自然開心極了。“趙錢,送送幾位大人?!闭f罷又悄聲道:“城里那家黑店,最近新來了個整容醫(yī)生當?shù)陠T,那手藝,扎出來的紙人特別美,回頭給哥幾個送個?!?/br>小梁從抽屜里取出一口頗有年頭的銅鑼,鑼聲響三下,陰差就全然不見了。許君揉著腦袋往沙發(fā)上一躺,累!到了下班的點,許君辦公室地上堆滿了衛(wèi)生紙,趙錢推門進來一樂:“老大,你下午看啥片呢?”“看你妹。”許君囔著鼻子,又抽了張紙:“感冒了,頭暈?!?/br>“得得得,晚上聚餐去不?!?/br>“不去。”頭好重,他只想回去睡覺。但在那之前,他還是老老實實去接小座敷跟狐崽子。勉強把飯喂完,碗也沒洗,許君直接躺在床上,小座敷苦惱的看著他:“爸爸你不舒服?”“嗯……”小座敷喚來白狐,才一天沒見,小座敷對白狐的態(tài)度就變了,之前明明很明顯地不喜歡來著,小孩子還真是多變啊。許君想,手背橫在眼前遮住臉,他這會真的不想看見那狐崽子的臉。真的、真的太像那人了。第18章孟婆湯柔軟的小手撫上額頭,許君貪戀那種涼度,沒有撥開。人一旦不舒服,就跟蔫了的菜一樣軟趴趴的,他哼哼唧唧地賴在床上不起來。小崽子就在他身邊,毛茸茸的尾巴垂在床上,許君往床邊諾諾,不著痕跡的摸了一把。最外面是柔順的長毛,許君張開五指感受著,嗯,好舒服。白狐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只是認真地看著他道:“發(fā)燒了?!?/br>小座敷緊張地抓著許君地手,梁老師說,發(fā)燒很嚴重,會死掉。雖然他不太明白什么是發(fā)燒,但他不想麻麻有事。“怎么辦?!?/br>白狐嘆口氣,擦干小座敷的眼淚:“沒事的?!?/br>許君背對著他兩躺在床上,發(fā)燒對他來說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喝點水在被子里捂一晚上,再不行,買點退燒藥吞了就完了。他這二十幾年來都是這么過的,雖然糙了點,但也沒出過什么事。但是看小座敷的樣子,不由又覺得這戲演得過了,他一向沒心沒肺的慣了,從來不知道原來生病了有人惦記是這種感覺啊。剛翻身,就見小崽子橫趴在他身上,給他拉被子。那雙神似晴明的眼看得許君一愣,手用勁抓住被子往身上拽去,白狐原本就沒用多大力,他這一拽一個沒趴穩(wěn),“啪嘰”摔在地上。許君垂頭:“沒事吧?”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沒事?!卑缀鼡u搖頭,起身幫他把被子蓋好,然后說:“空著肚子睡覺對胃不好,你先躺著,我去弄點吃的?!?/br>房門輕輕的關(guān)上,屋內(nèi)一片黑暗,許君眨巴眨巴眼睛,總覺得哪里不對,小崽子這是在照顧他?正想著房門被推開,許君趕緊閉上眼,呼吸放平,胸膛規(guī)律的起伏著,裝睡。白狐把浸了冷水的毛巾疊成一疊,放在許君額頭上,悄聲出去了。或許是手勁太小,毛巾沒擰干,沉甸甸的兜不住水,順著許君的太陽xue流了一枕頭。果然……指望小孩子照顧大人什么的太不靠譜了。即使小崽子性格沉穩(wěn),完全看不出小孩的樣子,本質(zhì)上也還是個孩子。而他,二十幾歲的人了還對一個小孩冷嘲熱諷,慪氣,怎么看都是他比較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