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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br>“那你也不應(yīng)該去撞他,”沈從山摸了摸小兒子的頭,“再怎么說他眼睛看不見,萬一再磕壞了別處,到時候還不是我和你mama受累?!?/br>“嗯,我知道了?!鄙蚝沧焐瞎怨缘拇饝?yīng)著,心里卻暗想,該死的瞎子,害得他被爸爸數(shù)落,下次再看到他,一定讓他好看。“好了,老沈,吃飯吧。”張春萍從廚房出來,走到爺倆跟前,“別說小翰了,他也是想為我出氣,是我的不對,一會吃完飯,我就把生活費趕緊打過去?!?/br>“嗯,”對著張春萍,沈從山的臉色就嚴(yán)肅了些,“我知道你忙,實在不行,就一次打半年或一年的,總共也沒多少錢。”“從山,”聽到沈從山這么說,張春萍露出委屈的神情,“你在怪我嗎?我這不也是怕他亂花錢嗎,現(xiàn)在的年輕人,花錢都大手大腳的,你說他自己能賺多少錢,就買這么貴的茶葉,每個月給他,他好歹知道計劃著花。”“嗯,這倒也是?!鄙驈纳娇粗鑾咨夏谴枞~,“這也是他的心意,算了,就聽你的,還是每個月打給他吧,就是別再忘了?!?/br>“放心,不會再忘了?!彪m然打心眼里是一分錢也不想給沈言,但張春萍還是十分順從的答應(yīng)著。幾個人吃完飯,沈翰回自己的屋子玩去了,沈從山和張春萍在看電視,張春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來,問沈從山:“對了老沈,去藍海應(yīng)酬那事,你和小言說了吧?!?/br>“說過了,到時候我去接他,那個李總,為人可靠不?”沈從山還是有些不太確定。“放心。”張春萍信誓旦旦的說,“李總位高權(quán)重,財大氣粗,隨便拔個汗毛都比咱腰粗,也就是他和我哥來往比較多,所以才有意把這次的項目交到咱們公司做,眼下大環(huán)境不好,能拿到這個項目,我們這兩年都不用再發(fā)愁了?!?/br>沈從山雖然也希望拿下項目,但想到讓將要讓沈言做的事,心里還是有些不太得勁:“他一個大老板,怎么也喜歡…男的。”沈從山只在大舅哥張春華處見過一面這個李總,37、8歲的樣子,戴著眼睛,整個人略顯得有些陰沉,聽說前妻去世了,有一個8歲的兒子,其他到也看不出來什么。“唉,有這什么啊,這種事現(xiàn)在挺多的,網(wǎng)上不是也寫了,這個是天生的?!睆埓浩冀又挚嗫谄判牡膭袼骸澳阋睬宄?,小言如今這個條件,能找個什么樣的對象,再說找個男人也結(jié)不了婚,人家李總雖然歲數(shù)大點,可是架不住條件好啊,自己又有小孩,也不指望著再娶妻傳宗接代,說實話,就他這個條件,想撲上去抱大腿的人有的是,要不是因為我哥,哪還輪得上沈言,退一萬步來講,以沈言的條件,人家還未必能看上他?!?/br>“我也是好心,想著這是件一舉兩得的事,既能試著幫小言找個好歸宿,又能幫得上公司,你要是真覺得不好,那咱就推了?!睆埓浩伎闯錾驈纳降莫q豫,又下了一劑猛藥:“不過丑話說在前面,這事要真推了,項目肯定就別想了,接下來兩年,咱們和公司的百十號人可能真得勒緊腰帶過日子了?!?/br>聽張春萍這么一說,沈從山也就不再猶豫了,沈言現(xiàn)在這樣,其他的指望不上,過去應(yīng)酬一下,萬一入了李總的眼,給自己找個靠山,還能給公司出份力,也算是對得起花在他身上的那些錢了。沈言自然不知道,不過是張春萍的幾句話,就徹底讓沈從山下決心把他賣了。沈言下車時,已經(jīng)快七點了,折騰了一下午,最后連口熱乎飯也沒吃上,讓他又冷胃又痛,實在沒精力回去做飯了,于是他跑到家對面的沙縣小吃,一碗熱乎乎、連湯帶水的云吞面下了肚,沈言才覺得自己又活了回來。出了小吃部門口,沒走幾步,他就感覺有什么東西落在臉上,然后瞬間臉就變成□□的。“下雪了,下雪了。”旁邊傳來幾個女孩嘰嘰喳喳的聲音。沈言靜靜的聽著雪打在衣服上“唰唰”的聲音,又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雪的溫度,這一刻四周的人語聲和車來車往的聲音像是忽然消失了,好像只有他自己站在這蒼涼的天地間。不知站了多久,一陣輕呼打斷了他的思緒,“先生,先生,你沒事吧?!?/br>“?。课覜]事。”沈言應(yīng)聲轉(zhuǎn)過頭,聽聲音好像是小吃店的服務(wù)員,“不好意思,是不是我站在門口礙事了?!?/br>“不是,不是,”服務(wù)員小江連忙搖了搖手,“我看你站這兒半天了,是因為不好過馬路嗎?”“啊,”沈言沒想到小江在意的竟是這個,不禁心頭一暖,又是個挺細心的人啊。其實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過馬路對像他這樣的人來說都很不便,但好在白天行人多,可以依靠周圍的聲音來做判斷,或者直接求助,可到了晚上,尤其眼下這種冬天的夜晚,行人太少,過馬路確實要靠感覺和運氣。“是有點麻煩,你可以幫助我嗎?”沈言也不矯情,直接出言求助。“可以,可以,我…我拉著你哪合適?”小江聽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小江在店里見過沈言好幾次,這個和自己年齡相當(dāng)?shù)哪泻⒖偸且粋€人從馬路對面的小區(qū)出來,去附近的店里吃飯買東西,老板告訴過他們這幾個服務(wù)員,平時男孩來吃飯時,要多關(guān)照一些,今天他也是看男孩吃完飯站在門口好久沒動,這才開口詢問一聲。最終,小江牽著沈言的盲杖,把他送過了馬路。“太感謝了,”沈言微笑的致謝,“回頭我一定告訴你們老板,要表揚你?!?/br>“呃……不用客氣的,我回去忙了,下雪了,路上滑,你慢點兒走。”這個小小的插曲,打散了沈言從沈家出來時帶來的陰郁之氣,直到回家,心情都變得平和起來。沈言覺得自己和賣火柴的小女孩很像,手里也拿著火柴棍,靠火柴燃燒發(fā)出的微弱火光來取暖,可不同的是,他手里的火柴可能更多,多到哪怕這絲溫暖很短暫,也能支撐他繼續(xù)走下去,直到找到溫暖的火爐。☆、第二十三章高燒找到火爐對沈言來說自然是幸福的向往,但自己成了火爐感覺就不那么美妙了,這是第二天早上,沈言一覺醒來的第一感覺。39.6℃,聽著電子體溫計冰冷冷的報出體溫,沈言暈頭轉(zhuǎn)向的爬起來,打算從藥箱里找點兒退燒藥,誰知手一哆嗦,藥箱一下子翻了。“Fuck,”沈言不禁爆了粗口,他舉起藥箱就扔在了地上,“草,難不成一語成讖,自己真要臭家里沒人知道了?”呆坐了幾分鐘,為了讓自己不成為社會新聞的頭條,沈言還是連滾帶爬的進了洗手間,給自己擰了兩塊冷毛巾,又摸索著躺回了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