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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遠出車禍他嚇得半死,他明明是喜歡林之遠的啊。蘇昱珩茫然地站著。吹過的風沒有荷花的香味了,是苦的。身后有人推他:“麻煩讓一讓好嗎,我要掛東西呢?!?/br>他跌跌撞撞地退了幾步。周圍是喧鬧的,可蘇昱珩忽然覺得這個世界跟他毫無關(guān)系,他像一縷游魂,不知從哪里來,要向何處去。蘇昱珩很清楚林之遠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比賽時他答應(yīng)幫他報仇,果真就取勝;蘇昱珩和陳與橋分手后,林之遠曾說幫他出氣,于是有了酒吧那一場打架。那么,他說不會再等蘇昱珩了,也一定會做到。蘇昱珩沒有再逛下去的心思,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在出租車上他接到李珊珊的電話,說A市的分所走上了正軌,她要回B市了。李珊珊還告訴蘇昱珩,她打算去相親。蘇昱珩五味雜陳,最后只是說:“別委屈自己就好?!?/br>過去的一年半時間,蘇昱珩見證和經(jīng)歷了許多變化,他熟悉的人、事和生活,都在他眼前分崩離析。蘋果樹散了,周晉離開了,李珊珊放棄了無望的感情。他也走了,Stay已經(jīng)是別人的產(chǎn)業(yè)。他和林之遠從朋友變成戀人,又變成陌路人。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了,像老天爺一時犯懶,在他的命運簿上寫了快進。他熟悉的生活已經(jīng)不見了,A市之于他已經(jīng)沒有歸屬感,可蘇昱珩還是定了回去的機票。他給自己找了許多借口,比如租的房子年底才到期,不住白不住??伤叫睦锴宄?,不過是因為林之遠還在那里,而他還想再見他一面。八月正是最熱的時候,蘇昱珩頂著毒辣的日頭回到A市。家里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他打掃了一下午才勉強恢復(fù)原來的樣子,累得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蘇昱珩買早餐的時候,意外地遇到了夏澤和Leo。“昱珩,”夏澤很驚喜地招呼他:“好久沒看見你了!”“是啊,”蘇昱珩問:“你們怎么來這買早餐?”Leo說:“聽說這家很好吃?!?/br>蘇昱珩笑笑:“我都不知道它這么有名?!彼謫栂臐桑骸澳悴挥蒙习鄦幔俊?/br>“今天周六啊,”夏澤說:“怎么感覺你糊里糊涂的?!彼杂种沟乜戳颂K昱珩好一會。蘇昱珩買了包子和粥,跟夏澤和Leo告別。夏澤終于忍不住,對蘇昱珩說:“昱珩,遠哥好像跟別人在一起了?!?/br>蘇昱珩勾著袋子的手指晃動兩下,“哦”了一聲。他看著夏澤和Leo交握的雙手,問道:“你們在一起了?”夏澤翹起嘴角,又欲蓋彌彰地抿唇:“是啊?!?/br>蘇昱珩笑了一聲:“挺好的?!彼幌朐偃プ穯栂臐?、Leo和林之遠之間是否又有什么故事。身邊的朋友能有一個找到幸福,他真心感到高興。當天下午,蘇昱珩去了一趟Stay。他本以為會看見風格大變的酒吧,可沒想到Stay和記憶里的樣子不差分毫。蘇昱珩走到吧臺,沈安牧正在擦酒杯,頭也不抬地說:“不好意思還沒營業(yè)。”旁邊年輕的酒??吹教K昱珩,瞪大眼睛,磕磕巴巴地叫了一聲老板。沈安牧這才抬頭,語氣驚訝:“你回來了?”蘇昱珩還沒說話,沈安牧接著就哈哈大笑:“怎么黑成這樣!”酒吧的員工都圍攏過來。蘇昱珩當時不告而別,現(xiàn)在少不得解釋一番。酒吧來了幾個新的服務(wù)生,激動地跟他問好。領(lǐng)班說:“別亂叫,這是以前的老板。”蘇昱珩奇怪:“怎么,你們都不知道新老板是誰嗎?”眾人紛紛搖頭,沈安牧說:“我一度懷疑是對面紙鳶的老板。所以你到底賣給誰了?”蘇昱珩說:“我也不知道啊。我委托別人處理的。好像是個姓劉的買走的。”大家說了會話,又各自散了。沈安牧說蘇昱珩狠心,酒吧好歹是他多年心血,說賣就賣了。蘇昱珩問:“你說我買回來怎么樣?”“神經(jīng)病吧,”沈安牧說:“你到底幾歲?做事情都不過過腦子?!?/br>蘇昱珩覺得沈安牧說得對,就沒反駁。過了一會,他問沈安牧:“你和李珊珊怎么樣了?”“沒怎么樣啊?!?/br>“我跟你說,”蘇昱珩手指輕叩吧臺,躊躇了一會才道:“李珊珊是我表姐?!?/br>沈安牧手里的杯子歪了一下,差點掉下去,他手忙腳亂地扶穩(wěn)了,恍然大悟:“難怪你這么關(guān)心?!?/br>蘇昱珩不說話。沈安牧嘆了口氣:“她很好,是我配不上她?!?/br>天色漸暗,Stay的客人也多了起來。不太忙的時候沈安牧就和蘇昱珩聊天,問他這大半年都去了哪里。兩人正在說話,一個又嫩又尖的聲音突然響起:“沈安牧,林之遠來了嗎?”蘇昱珩偏頭看了一眼,迷離的光影中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孩。單眼皮,一雙眼睛又亮又圓,昂著下巴,像一頭神氣的小獅子。沈安牧顯然十分不滿他目中無人的語氣,冷冰冰地說:“沒來?!?/br>“你能給他打個電話嗎?”對方說著懇求的話,可卻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沈安牧的不悅都寫在臉上:“我沒他電話,你跟他不是很熟嗎,你沒有嗎?”男孩的耳朵紅了,他“哼”了一聲,走到旁邊的沙發(fā)坐下。“現(xiàn)在的小孩真是越來越?jīng)]禮貌了?!鄙虬材恋穆曇舨恍?,似乎是故意說給男孩聽:“我這個年紀,高中小朋友見了都要叫叔叔的?!?/br>蘇昱珩被逗笑了。他壓低聲音問沈安牧:“這個成年了沒?”“快20了?!鄙虬材翆λ麛D眉弄眼地:“你學弟哦?!?/br>蘇昱珩問:“常來?”沈安牧說:“我就見過一次,上次被林之遠帶走了。”他看了蘇昱珩幾秒,問:“遠哥知道你回來了嗎?”蘇昱珩搖搖頭。沈安牧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掏出手機給林之遠打電話,男孩看見了,便走了過來。“遠哥是我,那小孩又來了,”沈安牧對電話里說:“你過來吧。對了,昱珩也回來了。對,在這。嗯。好的,嗯?!?/br>那男孩臉色一沉,他本來從始至終沒把視線落在蘇昱珩身上,這會卻直勾勾地盯著他,眼里有明顯的敵意。蘇昱珩對他的第一印象本就極差,被他這樣看著,心里不爽快,問道:“你看什么?”男孩問:“你就是蘇昱珩?”沈安牧故意陰陽怪氣的問:“怎么,你是不是在哪聽過???”到底是個小孩子,蘇昱珩也不愿真與他計較,他對沈安牧使了個眼色,沈安牧聳聳肩,就去調(diào)酒了。蘇昱珩自顧自地慢慢喝酒。過了一會,男孩突然起身快步離開。蘇昱珩的心跳得很快,脊背也繃緊了,卻不敢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