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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站立,仿佛木雕泥塑一般,一雙黑沉的眸子里有火焰在幽幽燃燒。很快,到了副歌部分,先前的舒緩明亮變成了激昂,重音明顯變多,臺上少年彈奏吉他的速度加了快,猛地彎下腰去,手中的電吉他發(fā)出一串華彩solo。“繁花凋落,江河倒流,逆流順流,身邊奔走,星沉月升,見證四季春秋,你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相逢在人潮盡頭……”副歌的高潮部分尤其動人,卻又不像般高亢難唱,幾次反復后,在場的聽眾不少甚至記住了大致的旋律,主歌時都不敢發(fā)出聲音,可是在副歌最后一遍時,卻全都被這午夜時分的氣氛感染,齊齊跟著大聲和了起來。“星沉月升,見證四季春秋,你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相逢在人潮盡頭!……”旁邊的樂隊聽了幾段,畢竟是專業(yè)的,也都大致掌握了旋律,互相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全都加入了最后的合奏。貝斯、鍵盤、架子鼓齊齊躁動喧囂起來,雖然未經(jīng)排練,卻意外地契合,略帶粗糙,卻又燃又爆。樂器聲、眾人的合唱聲和成焰的主音混在一起,燦爛熱烈,直沖云霄。最后一串音符停歇之時,遠處的廣場上,碩大的戶外液晶屏上忽然煙花綻放,新年倒計時的畫面徐徐浮現(xiàn)。“十,九,八……三,二,一!”舞臺上的樂隊成員,成焰和潘羽,齊齊舉起手中樂器,在這辭舊迎新的新年第一秒,撥動琴弦、敲響鼓槌、彈響鍵盤,漂亮地發(fā)出了一聲合奏!舞臺下,烏壓壓的人群笑著,叫著,歡呼著,忽然有姑娘聲嘶力竭地尖叫:“成焰,我們愛你!新年快樂呀!”舞臺上,那個少年眉眼彎彎,眸光里似乎有星辰閃耀,向著臺下尖叫的方向遙遙揮手:“新年快樂。我也愛你們!”舞臺上,潘羽伸手摟住了成焰的肩膀,低頭不知在他耳邊說著什么,成焰聽著,笑著點點頭,然后開了口。“謝謝大家的喜歡,不過有件事想拜托一下大家。”他溫和地笑著,向大家做了一個雙手合十的動作,“最后這首歌,我還沒有徹底打磨好,希望大家剛剛拍攝的影像,不要將它上傳網(wǎng)絡,這樣將來發(fā)表的時候,聽眾也有一個驚喜,好不好?”……下面的樹影邊,金尋斜眼看看林烈凱,正要說話,林烈凱卻轉(zhuǎn)過了身,向著來時的路走去。那邊是喧囂人群和熱鬧舞臺,人群中有他心心念念愛著的人,可是這個時候,他卻選擇離開。金尋一怔,趕緊快步跟上,兩個人重新回到了在街邊等待的私家車里,林烈凱默默坐在后座,有絲奇怪的沉靜。金尋咳嗽了一聲:“不過去打個招呼?”林烈凱笑了笑,那笑容很淺:“不了,人太多,不給他惹麻煩?!?/br>金尋心里微微一動:已經(jīng)……這么幫那個少年考慮了嗎?車輛緩緩啟動,林烈凱凝視著遠處街心公園越來越遠,忽然道:“明天開始,你把王靈徹底借我吧,我集中用她一陣子?!?/br>金尋笑嘻嘻地道:“想干什么?”林烈凱輕呵了一聲:“我可不信王靈什么也沒對你說。”金尋從身后的車載飲料柜里拿出保溫咖啡,愜意地輕抿了一口:“僅僅是搞垮銀星?銀星里沒有什么人要救嗎?”林烈凱也不著惱:“只要徹底搞垮銀星,他才能真的自由?!?/br>金尋盯著他。他對眼前的發(fā)小可以算是相當了解,表面上看天天混不吝的,愛在娛樂圈的新聞里露面,可畢竟是堂堂林氏帝國的少東家,在商業(yè)雜志上那些高屋建瓴的訪談,可都是他的真本事。現(xiàn)在對一家小公司出手,還要這么鄭重其事,親自坐陣嗎?“為什么不直接全資收購?簡單又利索?!?/br>“我沒興趣花大價錢買下它,叫黃武奇那樣的人全身而退,拿著大筆的錢暴富一把,退休養(yǎng)老?!绷至覄P臉上的平和不見了,唇角一道刀鋒般的銳利,“我想要它完蛋,還得完蛋得很慘烈。”金尋揚揚眉:“坑害到他們破產(chǎn),不僅費事,要花的錢,比直接砸錢收購要多花好幾倍。這不是理智的商業(yè)決定?!?/br>林烈凱殺氣騰騰,冷笑像是淬了毒:“做這種事,就是為了我自己爽,需要什么理智?”金尋不太贊同地皺眉:“這么著急?滿打滿算,他也才和銀星簽約半年多,非要急著這就撈他出來,叫外人容易看出端倪?!?/br>林烈凱眼中冷漠閃爍:“我已經(jīng)后悔聽你的了,我就早該動手!”因為心疼,因為暗暗想著讓那個人好好休息一下,徹底養(yǎng)一養(yǎng)腳上的傷,也因為想動手時準備更加充分些,更因為金尋那天在醫(yī)院時和他說的、讓他顧忌的話,他就按捺了兩個月。可是就在剛剛,他已經(jīng)真切地后悔了,別說兩個月,就該兩天都不等,直接叫銀星那幫王八蛋破產(chǎn)算了!“對了,你幫我打好掩護啊,別叫人看出來是我出的手?!绷至覄P忽然叮囑,“尤其是他,別叫他知道。”金尋詫異道:“這又是什么道理?不叫外人知道就罷了,怎么連他也瞞著?”林烈凱聲音沉沉:“總之,不想他承我的情?!?/br>金尋收起了調(diào)侃的笑意,正色看著林烈凱:“我只正經(jīng)問你一句,你對那個小歌手,到底什么意思?該不是真的動心了吧?”林烈凱直直望著他,半天都沒有說話。然后,他抬起了頭,幽深的黑眸里像是深沉的寒潭:“是啊,動心了,喜歡了?!?/br>金尋一向云淡風輕的表情像是裂開了一樣:“你來真的?和他私下定了?”這一下,林烈凱英俊的臉上像是忽然被揍了一拳,瞬間抽搐了一下:“沒,他不想談戀愛,而且……他不喜歡男人?!?/br>金尋:“??”什么情況?這邊都心動了、喜歡了,對方的性向還不清楚呢?“你沒確認一下?”他驚詫無比地低聲道。林烈凱的臉色慢慢紅起來,有點沮喪,又有點煩躁:“又不是人人都喜歡同性!反正十有八九他不喜歡的。我這么有錢,長得又這么帥,要真是能接受男人的話,早就該喜歡上我了??!”金尋越聽越覺得哪里不對:“可他不是個1號嗎??”林烈凱一愣:“啥?什么1號?”金尋直直地瞪著他:“我們第一次遇到他那晚,他不是……把你弄傷了?”林烈凱忸怩了一下:“也、也沒有了。不是他做的,我自己不小心。”人家只是摔了酒瓶子,又沒真的捅他。金尋驚疑不定:“這事,還能自己弄出血嗎?”林烈凱的臉色紅得更加厲害:“我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