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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也沒關(guān),摸了摸額頭果然感冒了。洗完澡后換好衣服,就著溫水吞了片腰就出了門。何謙兩年前在崇德帶完了那屆高三后就辭了職,后來被大學(xué)時期的一位老教授找來幫忙,教授大學(xué)時就很看好何謙,幾年來年紀越發(fā)上來難免有些力不從心,聽說何謙辭了職就直接招了他過來,又憑一己之力舉薦他,好在何謙也爭取,不到一年就轉(zhuǎn)了正,現(xiàn)在除了授課不時也幫教授帶著學(xué)生做實驗。何謙住的地方離B大不遠,不過十來分鐘就到了學(xué)校。實驗室等著幾名學(xué)生,見他來都涌了上了。何謙先看了實驗結(jié)果,又給他們做了標記,本以為今天只是簡單的驗收過后,再指導(dǎo)下次實驗就行,哪知教授臨時又打了電話過來,通知讓他們把暑假之前的實驗先做了,怕來不及。老教授平時很嚴格,不真正費些心血達不到他的要求,學(xué)生們哀怨了幾聲,眼巴巴地央求何謙留下來輔導(dǎo)。這不是什么大事,何謙跟他們年齡差距不大,能力卻差得不是一點半點,而且他雖然平時看著對什么事都是淡淡的,不大在意的樣子,但其實卻是很容易心軟的一個人,需要指導(dǎo)的地方都會很耐心,找他幫忙也很少被拒絕。不過今天出乎他們意料,何謙聽后頓了下,然后拒絕了:“不了,我今天不在狀態(tài),估計在這只能給你們幫倒忙了?!?/br>“老師生病了嗎?”一女生見他臉色有些蒼白,有些擔心道:“你臉色不太好?!?/br>“沒事,不小心著涼了?!焙沃t說,收了東西往門外走:“你們忙吧?!?/br>他沒回家,像是漫無目的地在開著車,不過等停下來時,眼前赫然是群里聚餐時的地址。何謙默不作聲地盯著眼前,他知道自己不該來。他只是給他們帶過短短一個月的課,算不得真的這班真正的老師,不合適。再說前兩年的邀請他都拒絕了,三年后才出來,算什么。……說到底這些都不算什么,何謙在心里苦笑——只是怕沈涼川不愿見他。晚上七點。位于江邊花園的閑致飯莊,平時到了營業(yè)時間,必定是座無虛席,今晚上門的顧客都被一一婉拒了,是被人包了場。來客聽了不由失望而歸,轉(zhuǎn)身離開時臉上都帶著幾分詫異——要知道,雖然只是一處吃飯的地,但閑致如其名,每晚只開一定數(shù)的桌,并且從不允許客人包場。誰能有這么大的面子?自然是飯莊老板。魏琛在聚會約定時間前一小時就早早到了,畢竟是自己的地,雖然閑致業(yè)務(wù)能力不至于讓人cao心,但今年的聚會跟往幾年不一樣,得給許久未見的兄弟表表心意。難得他們那屆的高三有心,每年至少都聚餐過一次,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年來的人也比一年少了些,去年更是只到場了全班人數(shù)的一半,也有人從未到場過——沈涼川是唯一一個。所以昨天陸明知在群里發(fā)了聚會邀請以后,一句“沈涼川回來了”把不少潛水者都炸了出來——當年的理科狀元,B大說不上就不上了,加之沈涼川中學(xué)時就是人群中央的人,而在班上除了與陸明知交好以外,對其他人都保持著不冷不熱的疏離態(tài)度,加重了神秘感,讓人愈發(fā)想探究。不出所料,今年的聚會幾乎全班都到了場,或是興奮或是好奇,大多數(shù)竟然都提前到了。不過直到飯上了桌主角卻還沒到。“到哪了?就等你們倆了啊。”魏琛沖身后喊話的人笑著擺了擺手,走到窗邊菜才聽清電話那頭陸明知的聲音:“快了快了,剛堵車了?!?/br>“涼川呢?跟你在一起的吧?”他不太放心,之前在群里提了沈涼川,老同學(xué)到場后都要有意無意問上一句,要是不來面上過不太去。“在旁邊啊?!标懨髦凰黠@憂慮的語氣逗得一樂,不由想起他以前被沈涼川鴿怕了的表情,笑了一聲:“你怕不是被鴿出陰影了?!?/br>魏琛也笑,“嘖嘖”兩聲沒來得及再說話就人被拉去喝酒,只好匆匆道:“快來吧?!?/br>掛了電話,陸明知看了眼副駕上面無表情的沈涼川,笑道:“怕你又跑了?!?/br>沈涼川眼睛直視前方,沒做聲。他比以前更加沉默了些,陸明知在心里嘆了口氣,說:“我們班幾乎每年都聚會,也邀請了老師,不過他們應(yīng)該怕自己影響到我們,所以幾乎到過一次以后就沒再來。”陸明知頓了頓,繼續(xù)道:“不過何謙一次也沒來過?!?/br>沈涼川看了他一眼,眼神像是在問:“所以呢?”“今晚他也不一定會來?!标懨髦f。半小時后。“哎!這邊!”陸明知和沈涼川一上樓,眼尖的人看到頓時喊了一聲,好幾桌人聞聲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齊齊轉(zhuǎn)向了樓梯口走進來的兩人。數(shù)秒沉默。“頭發(fā)都白了啊,三杯,先來走一個。”魏琛起身沖兩人喊道。眾人回了神,鬧哄哄地一通喊,視線跟在兩人身上直至看熱鬧似的,盯著他們那桌男生來回看。沈涼川跟魏琛簡單擁抱了下,干脆利落的仰頭灌下三杯白酒才坐下,周圍人又是一通哄。“今天難得一聚,”酒過三巡,班長視線看向正有說有笑的眾人,聽大家說著往事一時有些眼熱,給自己倒流了滿滿一杯酒,站了起來,大家也適時安靜下來,聽見他道:“懷念的話不用多少,這杯敬年少!”說完一口悶了,大家也都起立,舉就碰杯:“敬年少!”酒喝了壯膽,話匣子也都打開了,高中時沒敢說的話借著酒勁也都湊了上去。沈涼川坐在位置上,目光若有似無地停在不知何時都圍了過來的一圈人身上,因為酒精而泛起紅暈的臉顯得平易近人,眼里若是一潭死水般沉靜,仿佛置身事外。陸明知留意了他半晌,正要開口時卻見他把手里的酒杯一放,起身走了出去。陸明知盯著他的背影,幾秒后跟了出去。像是知道陸明知會跟出來,沈涼川倚在走廊盡頭的窗邊,燃了支煙夾在指尖卻沒吸,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你不是說他已經(jīng)知道了嗎?”陸明知剛走近就聽見沈涼川低聲說,像是疑問又似自言自語:“那他為什么不來見我?!?/br>“你...”陸明知走到窗邊,視線往外掃了一圈,不經(jīng)意間瞥到樓下花園旁拐角處的停放在陰影處的白色轎車,他愣了下,然后回頭看了沈涼川一眼:“他來了?!?/br>何謙在車上坐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天色都暗下來才聽見人說話的聲音,他把車隱蔽地停在拐角的位置,擋住了自己,看著那些在這短短三年就有了明顯變化的年輕面孔從他面前走過,他像中毒一樣地從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