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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了孩子的事,惇太妃又想起了剛才遇見的攝政王。她想了想方問了句:“太后,臣妾剛才進來時看見攝政王了?!?/br> 李微點頭說:“是,他是來過?!?/br> 惇太妃沉臉道:“這是攝政王也好生無禮,也沒個忌諱。您是他的嫂子,他是王叔,這樣的視規(guī)矩為無物,旁人怎么說呢??墒玛P太后您的聲譽?!?/br> 這話李微也不知聽過多少遍了,前世今生,那趙騫就沒變過。 她不動聲色的說了句:“攝政王今天過來是有要事相告?!?/br> 惇太妃哦了一聲,接著也就沒話了。到了用膳的時候,李微留了惇太妃母子一道用飯。 小伏康胃口嬌弱,奶娘千方百計的哄著,只吃了幾口便不肯再吃。 用過了飯。惇太妃才帶了兒子回自己的怡和殿。 趙騫的肆無忌憚讓惇太妃說出了那樣一番話,落在別人眼中還不知要怎樣的編排。李微心里明白,她也是時候下旨意了。 “晴香,今后攝政王沒有遞牌子進來,再不許他擅闖崇慶宮。” 晴香愣了一下,才應道:“是!” 隔日便是宴請宗室的日子了,未正的時候便有命婦相繼進宮來給李微磕頭。李微面見了幾位藩王妃,說了幾句場面話。齊太妃抱恙在身,始終沒有露過臉。 整個宴會顯得很冷清,大家略動了幾筷子,意思意思,結(jié)果每桌都剩了不少的菜。 飯罷,大家相繼散了。蜀王和蜀王妃留到了最后。 李微看了一眼下面的這對夫妻,勸慰他們說:“齊太妃那里自有太醫(yī)照料,會盡心照顧好她的身體,你們放心?!?/br> 哪知蜀王突然就和李微跪下了:“母后,貴太妃身體孱弱,當兒子的哪里放心遠行。還請母后開恩,等到貴太妃身體痊愈了再讓兒子和兒媳前往封地吧。兩地相隔千里,兒子牽掛貴太妃的身體,貴太妃倘或想見兒子了也見不了一面,懇請母后答應,讓兒子和媳婦留下來侍疾?!?/br> 侍疾?!這事之前發(fā)生過,上次李微最終答應了蜀王的要求,讓他留下來。 不過這次她猶豫了:“可是這于規(guī)矩只怕不和,你的那些叔叔、兄弟們也都要回封地了?!?/br> 蜀王與王妃一道與李微磕頭,并含淚懇求, 李微心道,若蜀王真要翻出個什么事來,把他留在京中比放走可能更容易掌握一些,她也不想去征求趙騫的意見了,最終說:“念在你們兩口子一片赤忱上,我答應你們的要求了。你們還是留在詡坤宮吧,也好就近照料?!?/br> 兩人見太后最終松了口,忙與李微磕頭謝恩。 377章 故交 李微答應了蜀王夫婦,讓他們暫且留下來侍疾,等到齊太妃痊愈后再回蜀地。 趙騫聽說了這個消息后,不懼崇慶宮的阻攔硬闖了李微的寢宮。 “我之前和你說什么來著,讓你小心提防,怎么想著還答應人家留在京城。你可想過要有個事怎么辦,之前的遭遇難道你都忘呢?” 李微見她怒氣騰騰的樣子,只是平淡的說了句:“我自有我的想法,攝政王不必cao心?!?/br> “你呀,我知道我說什么你都不會聽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也只有我給你兜著,可我不想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了?!?/br> “攝政王,你請回吧。對了,我還想勸說攝政王一句,以后少來我這里,我怕被有心的人拿去做文章,不然天下真的就大亂了?,F(xiàn)在我想要的只是平穩(wěn)而已,也請攝政王自重?!?/br> 即使站在她的面前,但她看他的目光卻始終那樣的淡漠疏離。 曾經(jīng)的那些溫馨甜蜜,仿佛早已經(jīng)成為了過眼云煙。面對冷漠的李微,趙騫半點也恨不起來。感懷之余不過嘆一聲造化弄人罷了。 李儉要去云南了,曾派人到王府給趙騫送了帖子來。兩人是相交多年的摯友,這一別再見又不知什么時候。 下衙之后,趙騫坐了馬車去了一趟尚書府。 此時天色漸晚,李府大門上已經(jīng)點亮了燈籠。大門洞開,時不時的有人進出。 趙騫的車子緩緩停了下來,那門房的上的仆人見是攝政王的車子,忙不迭的上來請安,又有仆人已經(jīng)跑去外院通傳了。 “這么晚了,王爺怎么過來呢?” 趙騫并沒有立刻下車,隔著簾子問了一句:“李家六郎可在?” 家丁忙答:“回王爺,六爺才到家。” 趙騫聽說這才下了馬車,跟前的小太監(jiān)上前穩(wěn)穩(wěn)的扶住了他,趙騫卻主動的抽開了手,挺直的腰,快步的朝門內(nèi)走去。 他步子沉穩(wěn)又輕快,隨從有點跟不上他的步子。 李家的男人得了下人的通報齊齊的到了嘉善堂等候著,李儉官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匆匆的一路迎了出來。 “王爺,您怎么來呢?”李儉說著便欲給趙騫行禮,趙騫卻一把拉住他,低聲道:“我來找你說說話?!?/br> 李儉陪著小心,一路引領著趙騫去了嘉善堂。李家兩房的老爺、少爺們見了趙騫紛紛行禮。趙騫道了一聲:“免禮?!?/br> 眾人簇擁著他往中堂而去。 齊至屋內(nèi),李紹請了趙騫上座,丫鬟捧了茶來,李紹親自奉給了趙騫,趙騫欠身接住了,順手將茶碗放在了一旁的幾上。 李紹是先皇后的生父,五十如許,卻是須發(fā)斑白,已有了歲月的風霜。先皇后故去,先帝憐憫李紹,又加封了一等承恩公。李紹任工部尚書三載,后又任戶部尚書四載,倒也是個實干家,做出了不少的政績。于熙康十六年春,李紹以年邁精力不濟請辭。成宗皇帝考慮再三還是接受了他的辭呈。 坐在李紹旁邊的是胞弟李繹,即李太后的生父。李繹個子比李紹個子略高一些,也清瘦一些。穿了身石青色的暗紋紵絲斜襟道袍,挽著道士髻,插了根赤金長笄。李繹曾經(jīng)是有名的大儒,如今在翰林院做侍講學士,并無多少實權。 現(xiàn)在李家官做得最好的是長房的李什,李微的大哥,李什今年三十出頭,如今已是兩廣總督。 李紹恭敬的說道:“不知王爺降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趙騫道:“你們也別緊張,我只是順路來瞧瞧,找竹君說說話?!?/br> 竹君是李儉的字。 李繹看了一眼兒子,卻是心知肚明,王爺此番降臨肯定還是為外放的事。 李儉的書房名字是他自己所題,曰“如是”,是一處小小的軒館。 屋中已點亮了燈火,李儉請趙騫往那把黃花梨木的圈椅上坐。 “王爺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