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吧?！?/br>
“我知道，可我那會就是不想聽。當(dāng)時我爸一心想讓我去寺廟里當(dāng)和尚，你覺得我這樣的能當(dāng)和尚？我當(dāng)然死活不肯，最后就鬧成了這樣。”上妻自嘲道，“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了?！?/br>
他似乎不欲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沉默地盯著陽臺發(fā)呆。

“說起來，你是什么時候加入?yún)f(xié)會的？”林向原試探性地?fù)Q了個問題，“平時主要都做些什么？”

“嗯……不算早也不算晚吧……”上妻含糊地回了一句，到底是沒把自己老底掏出來，“至于做什么，好幾年前的事了，我也說不太清?！?/br>
這話說完后兩人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林向原無話可問，只好站了起來，自己在屋內(nèi)四處閑看。

這屋的結(jié)構(gòu)和隔壁的案發(fā)現(xiàn)場一樣，看著看著，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也試著去推窗。

他本來以為自己也打不開，結(jié)果輕輕一推就推開了，不禁吃了一驚。

“怎么了？”上妻問他。

“說起來，果步小姐的尸體就是在陽臺被發(fā)現(xiàn)的么？”林向原觀察著面前的陽臺，它和隔壁的陽臺是連著的，中間只豎了一塊不高的鋼板。

“是。”上妻盯著那塊鋼板，眼里的神色異常復(fù)雜。

林向原又問：“那巖內(nèi)先生的尸體是在哪兒被發(fā)現(xiàn)的？”

上妻看了他一眼道：“門口。”

“哦……”林向原點點頭，“話說警察有沒有跟你說過，兇手一共有幾人？”

“說過，一個人。”上妻道，“一個人都抓不到，也不知道他們是干什么吃的?！?/br>
“跟你也說是一個人嗎？”林向原道，“那這就奇怪了……”

“什么奇怪了？”上妻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你想到什么了？”

“兇手只有一個人，果步小姐和巖內(nèi)先生卻倒在了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這是怎么辦到的？”

上妻似乎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說……”

“你想，如果兇手先在門口刺人，果步小姐可以跑回自己房間打電話求救，再不濟通過陽臺喊鄰居也行；相反，要是兇手先過來找果步小姐，她大聲呼救的話，那么巖內(nèi)先生應(yīng)該也會有所察覺才對。這還只是兩個人的情況，令堂當(dāng)時應(yīng)該也在別的地方吧？”

“我媽她……當(dāng)時在廚房。”上妻皺著眉道，“你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以前警察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只是我那會以為他們是在故意找借口，就沒怎么聽?！?/br>
“現(xiàn)在一看，是有點怪怪的。”上妻說著，也伸手去拉窗戶，發(fā)現(xiàn)自己也能拉開了，“什么鬼，這窗戶怎么一會能開一會不能開的？”

林向原還在想剛剛的事，被害人幾乎是毫無反抗地就被殺掉了，這已經(jīng)不是一句熟人作案可以解釋的了。

但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所以然來，便感嘆似的隨口道：“怎么感覺像是被設(shè)置了結(jié)界一樣，要不然就是被消聲了?！?/br>
“……消聲？”不知怎的，一聽到“消聲”二字，上妻的臉色突然白了不少，他像是有些難以置信，不停地喃喃道，“不會吧……”

“你還好嗎？”

上妻沒回答，他面色鐵青地咬著下唇，忽然大踏步地離開了屋子，除了一句“我先走了”什么都沒說，讓林向原一頭霧水。

“是想到什么了嗎……”林向原看著他飛快離去的背影心想。

☆、靈能者協(xié)會（九）

由于上妻勝一不由分說就撬開了肖靜家的門，林向原覺得不能就這么放著不管，折騰了大半天找來公寓的管理員換鎖、鎖門，最后等一切都弄好回家時，已經(jīng)接近11點鐘了。

春子跑過來迎他進門，林向原把手上的東西遞給她，忽然覺得屋子里少了什么，仔細(xì)一想才發(fā)現(xiàn)是秋子不在了，有些奇怪：“秋子呢？”

“秋子回幻境里了，連大人給她安排了一些事?！贝鹤拥椭^道，“對了林先生……”

“嗯，怎么了？”林向原正在玄關(guān)換鞋，沒顧得上抬頭。

“連大人可能有話要跟您說，一會麻煩您去一趟他的房間吧?！贝鹤庸еt地道。

今天秋子走后，春子左思右想，還是去找了市野連，勸他把實情告訴林先生。

市野連原先聽不進去，在春子的反復(fù)勸說下卻也有些動搖了，答應(yīng)說找個合適的時機就告訴他。

然而今天林向原回來異常地晚，怕過了今晚就不作數(shù)了，春子想了想，決定推自己主人一把。

“有話要說？”林向原看了市野連的臥室方向，“他還沒睡嗎？”

以往這個時候，市野連怕是早就睡的不省人事了。

“沒有?！贝鹤訄远ǖ?，“他一直在等您。”

話雖如此，她也不確定市野連到底睡了沒有，故而有一絲心虛。

“那我去看看。”林向原不疑有他，應(yīng)了一句便往樓上去了。

他推開門時，里面燈還是亮著的，市野連穿著睡衣坐在書桌前，手撐著頭打著瞌睡。

林向原怕他著涼，過去把他叫了起來：“連，醒醒，醒醒了?！?/br>
市野連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了一眼是他后，便又放心地閉上了，直叫林向原哭笑不得，只能半抱半扶地帶著他去了床上。

期間市野連一直沒有睜開過眼睛，即使被帶去床上也是枕著他的胸口就睡，似乎連躺平都懶得。

“連？”林向原疑惑地叫著他，“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說嗎？”

市野連沒說話。

林向原又嘗試著叫了他一次，輕輕拍了拍他。

“唔……”市野連迷迷糊糊地看他，似乎對他的話有些不解，抱著他歪了歪頭道：“什么話？”

“不是你說有話要跟我說嗎？怎么倒問起我來了？”林向原好笑道。

雖然沒問出什么，然而這副樣子的市野連實在是太可愛了，精致的眉眼像是氤氳著一層霧氣，看的人心里一動，林向原忍不住把他又往自己懷里緊了緊。

“我明天再跟你說吧，我現(xiàn)在好困……”市野連現(xiàn)在一心只想睡覺，他抬頭親了下對方的臉便又縮回了他懷里，“晚安?！?/br>
“連？”林向原又叫了他一聲，聽到他聲音的市野連又掙扎著動了動，卻只是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做著入睡的努力。

他是就這么睡了，林向原的心卻忍不住跳了起來。

喜歡的人就在自己面前，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懷里人那炙熱的溫度，林向原忍不住低下頭去，親吻著他的頭發(fā)。

對他來說，此時乖巧窩在他懷里的市野連，就像一只家養(yǎng)的、被團在手心的小倉鼠，方寸之間全由自己拿捏，只要輕輕動一下手指就能感到那股令人心癢的觸感。

林向原的眼里暗了暗，趁著市野連這會困意上涌，安靜地伏在自己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