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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林向原替市野連做好晚飯,準(zhǔn)備出發(fā)去赴約。“這個給你?!笔幸斑B從冰柜里取出一個用冰做的人偶,樣子看起來和之前的稻草人很是相似。林向原:“這是什么?”這已經(jīng)是他第三次見到類似的東西了,著實有些好奇。“這是十二月的冰人偶?!笔幸斑B道,“可以知道對方說的話是真是假,如果是真話,它就不會融化?!?/br>“好神奇。”林向原接過它,明明是冰做的,放在手里卻感覺不到任何寒意,“不過你說十二月?這東西還有季節(jié)的講究嗎?”“有的?!笔幸斑B解釋道,“每個月制作人偶的材料都不一樣,比如一月用松枝,三月用桃花,八月用稻草,十二月就是用冰。”“三月用桃花?”林向原想起了上妻手里的那一個,“桃花代表著什么?”“戀愛運。”“原來如此?!绷窒蛟掌鹆吮伺?,剛打開門想回頭說句“我走了”,卻見市野連背著手,神情乖巧地站在玄關(guān)處,滿是柔情的瞳孔里正映照著自己的身影。林向原過去抱著他吻了吻他的唇角,跟他說了自己之后的計劃:“新年的時候我打算帶你去巖手的溫泉村那邊玩,你覺得怎么樣?”“可以啊?!笔幸斑B笑著道,“我一直想去巖手那邊玩,就是沒找到合適的機(jī)會。”“那就這么定了?!绷窒蛟溃澳沁吙赡軙容^冷,記得把厚衣服帶上?!?/br>“嗯。”市野連點了點頭,“我一會去跟春子說一下?!?/br>“好?!绷窒蛟嗣犴樀念^發(fā),“我走了?!?/br>目送著他走遠(yuǎn),市野連關(guān)上大門,叫來了秋子,神情幾乎一瞬間便恢復(fù)了往日的冷峭,他命令秋子道:“你去把笑夢叫來,我有話要問它?!?/br>“笑夢?”看著自家主人嚴(yán)肅的表情,秋子疑惑道,“是不是黃泉出了什么事?您不用跟林先生說一聲嗎?”“不用了,這件事和他關(guān)系不大?!笔幸斑B扶了扶額頭,很是煩躁,“讓你叫你就去叫,別那么多廢話?!?/br>“我知道了……”秋子被他的氣勢攝住,不再多說,“我這就去叫?!?/br>☆、靈能者協(xié)會(七)上妻約的餐廳意外地好找,幾乎一出車站就能看到。林向原本來還在奇怪他怎么會約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然而一坐下便知道了原因——從餐廳的窗戶往外看去,正好可以看到肖靜家的陽臺。當(dāng)然,旁邊就是案發(fā)現(xiàn)場——上妻曾經(jīng)的家。林向原到的時候,上妻正出神地看著窗外。他的神情專注卻又帶著幾分迷茫,讓林向原覺得不好開口,只默默地拿過服務(wù)員端過來的水抿了一口。“來的倒是挺準(zhǔn)時。”上妻終于注意到他,把歪靠著的身子往他那個方向挪了挪。他一改之前面對林向原時那副保險推銷員似的諂媚中帶著試探的態(tài)度,姿態(tài)大大咧咧不說,表情也變成了“我就這樣了你能把我怎么著”的不屑,仿佛他不是過來聊天,而是來討債的。臉變得可真快。“嗯?!绷窒蛟S口應(yīng)了一聲,他把冰人偶拿出來,放在上妻看不到的地方,開口道:“上妻先生,你真的要選擇跟我說,而不是跟警察說嗎?”“哎哎,你可別誤會?!鄙掀迶[著手道,“我找你來,可不是要跟你玩什么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我只是懶得跟那幫條子說話而已?!?/br>林向原:“這么說,你今天是什么也不打算說了?”“這個嘛……就要看我心情了。”上妻挑的座位在吸煙區(qū)內(nèi),他說完這句話,從身上掏出煙抽了起來,一時間吞云吐霧,擺明了是想故意消磨時間。“不抽煙?”見林向原揮手拂散煙霧,上妻笑道,“這么乖嗎?”林向原淡淡道:“只是不喜歡這個味道?!?/br>“好吧,一看你就是會在家里天天放香熏的人,不難為你了?!鄙掀尴缌藷煹?,“話說我真是沒想到,你這么長時間一直都跟市野攪在一塊兒。怎么,是不相信我的警告嗎?”“麻煩給我一杯白桃冰茶?!绷窒蛟蚵愤^的服務(wù)員點了個飲品,回頭對上妻道:“別總是轉(zhuǎn)移話題,我跟誰攪在一起不勞你費心。我問你,你上次跟著我們跑到東京灣,究竟是想干什么?”“哪次???”上妻卻是不太想認(rèn)賬。“月初的時候?!绷窒蛟椭宰犹嵝蚜艘槐?。“哦哦那次呀,我不是已經(jīng)說了我是順便么?”上妻滿不在乎地道,“而且,我之前也告訴過你我是干什么的吧?跟蹤你們豈不是很正常?特別是市野這樣的,不知道有多少雇主想知道他的情報呢?!?/br>林向原看了一眼手邊的冰人偶,人偶稍稍滲出了一點水跡,不過還不是很明顯。“你說的倒是簡單?!逼鋵嵅挥每幢伺?,林向原也知道他是在粉飾太平,“想知道連的情報的,不是什么雇主,是你自己吧?”“誰知道呢?!鄙掀藓貞?yīng)了一句。林向原卻并不打算放過他:“上次你跟著我們的時候,隨身攜帶了一個稻草人對吧?”上妻語氣強(qiáng)硬道:“可能吧,我忘了?!?/br>林向原繼續(xù)道:“如果我沒猜錯,那個稻草人,應(yīng)該是連送給令尊的。你不辭辛苦地拿著這可以說的上是令尊遺物的東西,又一路跟著我們,是想向連求證什么吧?”“求證?”上妻冷笑一聲,“我會做這么麻煩的事?你怎么不說我跟著你們是想殺了你們呢?”“要是想殺人,應(yīng)該是隨身攜帶刀或者槍,哪有帶稻草人的?”“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說什么。”上妻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什么求證?什么稻草人?我聽不懂?!?/br>“聽不懂?那我就從頭給你解釋一下?!绷窒蛟谎郾憧闯鲅矍暗娜耸窃诠室庋b傻,便刻意加重了幾分語氣,“不知道為什么,在我的記憶里,總是記得發(fā)生過同樣的案子,但是到處搜索都搜索不到,這讓我覺得很奇怪,于是專門去調(diào)查了一下?!?/br>雖然一直安慰肖靜說是自己記錯了,但自從看過現(xiàn)場以后,林向原便對整個案子感到了一股濃重的違和感。家里用的東西很老舊、案發(fā)當(dāng)晚就住在隔壁的肖靜卻沒聽到任何聲音、老先生把市野連當(dāng)親兒子看,卻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斷了這么多年的音信、上妻對案子毫不配合,以及說自己家人早就死了……結(jié)合以上種種,林向原得出了一個大膽的結(jié)論——并非是自己記錯了,這件案子本身就是發(fā)生在好幾年前的,自己記得的那個案子才是真的,而這次只不過是這起案件的重現(xiàn)而已。為了佐證自己的這個結(jié)論,林向原特意打電話給老先生生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