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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上天賦滿點(diǎn),無論怎樣的窘困境地也能找出點(diǎn)樂子來。何況楚殣向來是個中高手,雖然被關(guān)在個死氣沉沉的大型歷史博物館里邊,可每天自娛自樂消遣時日,倒也沒把自己關(guān)出精神病來。只是近日里他始終覺得不大對勁,似乎經(jīng)常好幾天也看不到齊淮遠(yuǎn)的人影。如果不是齊家主每次一回來就像牛皮糖一樣粘著甩也甩不掉,楚殣幾乎要以為自己是不是淪為了阿房宮“有不見者三十六年”的棄婦,和那些深宮里先秦嬪妃的亡魂為伍了。楚殣覺得自己絕對不會是想那個他這輩子也不要原諒的混球了。要知道這深山里能和他說得上話的,也就只剩下一兩個人了,成天讓他一個人對著那些破石頭爛木頭,還不得憋死他。“夾克兒,”孔昭從背后拍了下坐臺階上發(fā)呆的楚殣,“想你男人呢?”“想我的rou絲兒呢?!背悰]好氣地回答。“呦,那可想不得,你rou絲兒昨天剛派人暗殺淮遠(yuǎn),你居然還在想jian夫,說,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br>楚殣唰地從地上彈起來。“可惜那老哥準(zhǔn)頭不行,打歪了。”孔昭一攤手說完了下半句,“挺緊張么小伙子?!?/br>“我是擔(dān)心齊家家主被打死了,我得被你們綁去陪葬。”楚殣白了他一眼,又坐了回去。“別坐下啊,”孔昭架起他的胳膊就往外走,“挪窩兒了?!?/br>楚殣一頭霧水地被孔昭拽著走過了六國宮室,跨過了渭水橋,出了驪山上了車。“干嗎?殺人拋尸啊?”楚殣不由真的懷疑是不是齊淮遠(yuǎn)被人弄死了,下一個就輪到自己。“放心吧你,那傻子自己死了也舍不得拿你殉葬啊?!笨渍阉崃锪锏馗锌鞍?,我幸幸苦苦一把屎一把尿養(yǎng)大的豬,怎么就拱了顆渾身是刺的野白菜?!?/br>“……”最后孔昭把楚殣又帶回了咸陽的齊宅。楚殣怎么也不明白,驪山易守難攻,阿房宮又是與世隔絕,連只鳥都飛不進(jìn)去,按理說,要想關(guān)著自己,那里最為保險(xiǎn),怎么突然又把他放回了咸陽。難不成齊家和常家已經(jīng)打完了沒有后顧之憂了?還是說楚家隔岸觀火不成被人被滅了?再不然就只能是齊淮遠(yuǎn)被人打傻腦子進(jìn)水了。“為什么帶我來這兒?他又打什么主意?”孔昭本來已經(jīng)抬腳往外走了,聽了這話又轉(zhuǎn)過身來,斜倚在門框邊上,抱著胳膊上下打量楚殣。“干嗎?”楚殣被他看得渾身發(fā)毛,往后退了一步。“禍水,你們倆禍水就使勁互相禍禍吧?!笨渍燕止玖艘痪?,丟下楚殣一個人就走了。什么玩意兒都是??楚殣莫名其妙地嗤了一聲,見孔昭走遠(yuǎn),就探頭探腦地邁出了房門。天空中響起一串翅膀撲棱的聲音,楚殣抬起頭,黑色的神鴉扇扇翅膀便落在了一株只剩下枯枝的樹上。“咳?!背惔舐暱人粤艘宦暎抗庠谒南聛y瞟,確定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突然冒出來個沙利葉之類的鳥人……神鴉扯著自己有些許嘶啞瘆人的嗓子叫了兩聲,忽然扇動翅膀又飛到了楚殣肩上,親昵地啄了兩下,低下腦袋一副求撫摸的樣子。回到國內(nèi)沒多久,楚殣就看到奧丁一直跟著自己飛到咸陽,只是那時候齊家盯得很緊,沒多久就把他關(guān)到了阿房宮里,壓根沒機(jī)會進(jìn)去神鴉也就只能成天在驪山打轉(zhuǎn)。楚殣摸著奧丁的腦袋若有所思片刻,忽然靈光一現(xiàn),急急地轉(zhuǎn)身回房找了一會,居然還真找到了紙筆,俯身在紙上開始寫信,因?yàn)槭亲笫謱懽?,而且?dān)心有人突然進(jìn)來,那字跡龍飛鳳舞得都快要飛出紙外。“把這個帶給我爺爺?!背悓懲晷呕鸺被鹆堑匕鸭埦砥饋碜寠W丁叼著,“一定交到他手里,不能讓別人拿到了聽見沒?”神鴉揚(yáng)起翅膀撲閃兩下,轉(zhuǎn)頭便飛出去變成一個黑點(diǎn)消失在了遠(yuǎn)方。楚殣像是個送兒子上戰(zhàn)場的老母親一樣在門口伸長了脖子眺望許久,直到一點(diǎn)兒也看不見了才長吁短嘆地關(guān)上了門。齊淮遠(yuǎn)能光明正大地囚禁他無非就是仗著楚殉投鼠忌器,又沒有同樣可以威脅齊家的東西,只能眼睜睜地瞧著自家孫兒被人強(qiáng)搶了去。這世上有什么東西能威脅到齊淮遠(yuǎn),估計(jì)還真是不多,偏偏楚殣就想起來,那小子好巧不巧地正有一個把柄捏在自己手里。只是他人在咸陽,沒有人身自由,所以一直沒法讓那玩意兒派上用場,如今只要能告知楚殉,事情就好辦了。“老子讓你綁架!”楚殣冷笑著把手里的筆拍在桌子上,“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侍衛(wèi)奧丁的神鴉飛速自然不是尋常信鴿可比的,僅僅三天就飛了回來,為楚殣捎來了一個黑色小盒子。不過這么多天來齊淮遠(yuǎn)都未曾露面,故而楚殣也無從下手,何況他自己也很懷疑能不能成功對齊家主那種恨不得渾身十八個心眼的人動手腳。一個人獨(dú)處的日子顯得頗為無聊,幸而齊家多的是文玩與古籍,楚殣閑來無事便隨手抽本書回到房間,不知不覺就看到了天黑。眼見著該睡覺了,楚殣才合上了手中不知名的古繪本,伸了個懶腰打算去休息,門卻突然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幾日不曾露面的齊家主跌跌撞撞地踏進(jìn)來,反手鎖上了門,還沒近身,楚殣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你不是滴酒不沾嗎?”楚殣掩鼻退了一步,略有些詫異地問。齊淮遠(yuǎn)垂著的頭微微抬起,兩只眼睛隱藏在散亂的發(fā)絲之后,微微瞇著,仿佛有幾分疑惑與審視,半晌之后才像看清了眼前人一樣,哼著笑了一聲,上前揪著楚殣的胳膊就往床邊帶。楚殣對于這個一言不合就發(fā)情的牲口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連反抗都懶得反抗了。“楚殣……”醉眼朦朧的齊淮遠(yuǎn)兩只手撐在楚殣耳邊,歪著腦袋打量他的臉,目光貪婪地從每一寸肌膚上掃過,“楚殣……”“說什么醉話呢?”楚殣皺著眉湊近了輕嗅一下,濃郁的酒氣立刻爭先恐后地鉆進(jìn)鼻腔,“你干嗎去了?”“你聞不出來嗎?”“怎么?你齊家主不是一直說喝酒誤事嗎,”楚殣的笑容有幾分譏誚,“如今怎么像個醉鬼一樣?”“喝酒誤事,可醉了挺好,醉了你就永遠(yuǎn)是我的了。”齊淮遠(yuǎn)似乎根本聽不進(jìn)他的話,前言不搭后語地低聲呢喃著,“我的,哼,哈哈哈。”說完仿佛是要證明自己的所有權(quán)似的,便開始解楚殣的扣子,微涼的指尖在鎖骨流連片刻又撫上脖頸,微微用力的手指似乎想掐住,卻又因主人的意志而保持在可控的力度內(nèi)。“你非纏著我干嗎?”雖然感受到脖子上的壓力,楚殣還是冷靜地看著齊淮遠(yuǎn)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