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mC=m。m相同，暗示什么？”

“……？”夏玨迷惑。哪來的暗示？

“動量守恒?！甭勻攪@氣，站著，俯身在紙上解題，一行行字流利工整，握筆的姿勢很標(biāo)準(zhǔn)，手指修長。

兩人挨在一起，姿勢像是聞驍從斜后方把夏玨抱在懷里。夏玨悄悄把頭靠在他肩頭，被狠敲一記。

“專心?！甭勻攪?yán)厲道。

“……噢?！?/br>
聞驍繼續(xù)寫，他寫一行，夏玨看一行。為了給夏玨講解，聞驍列的步驟很全，如果是他自己做，很多就直接在腦內(nèi)省略了。

一題講完。

“好像懂了?！毕墨k不確定道。

聞驍把筆給他：“自己再寫一遍。化學(xué)看了沒有？”

“還沒呢。”

“那來不及了，”聞驍毫不留情，“做好不及格的準(zhǔn)備?！?/br>
夏玨一臉郁悶。

半小時后開考，聞驍搬來一張椅子，兩人在書桌兩頭同時開始做同一份卷。夏玨第一面做到一半，聞驍已經(jīng)“唰”一聲翻面；夏玨翻面，聞驍已經(jīng)在做壓軸題。

“咔”，輕響。

聞驍合上筆帽，夏玨的筆被咬得全是牙印。

“你不能這么欺負(fù)我……”夏玨忍不住道。每一個學(xué)渣在考場上最大的壓力，就是身邊學(xué)霸們此起彼伏的翻卷聲。

聞驍瞥他一眼，淡淡道：“禁止與考官調(diào).情。”

——調(diào)、調(diào).情？

夏玨震驚抬頭，被用力摁下去。聞驍威脅：“再不專心考，晚上讓你睡客房。”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調(diào)/情。

不過這招還挺有效的，夏玨一點也不想一個人睡，埋頭苦思奮筆。

時間到，聞驍收卷。夏玨氣若游絲，餓的，累的。

已經(jīng)是飯點。聞驍把試卷收好，說：“先吃飯，吃完批卷。”

“你做飯了？”夏玨擔(dān)憂，“沒出事吧。”

聞驍平靜道：“外賣?！?/br>
三盤小炒：花椒黑魚片，紅燒雞塊，茼蒿豆腐。以及兩份米飯。

米飯上有芝麻粒，特別香，然而夏玨吃得心不在焉。卷子很難，距高考又時隔四個月，他臨時抱佛腳，沒幾道題會的；反觀聞驍，全程輕輕松松，手里一刻不停，似乎不用思考就能落筆。

這種鮮明的差距，讓夏玨止不住地為之后的學(xué)習(xí)生活感到憂慮。

忽而聞驍伸手，在他鼻梁上刮了一下。

“小豬拱飯？”聞驍說，手上沾了兩顆米粒，當(dāng)著夏玨的面吃掉了。

“……不小心的。”夏玨嘟囔，把臉埋進(jìn)飯盒。外賣盒很大，他的臉又很小，埋頭時仿佛要淹沒在飯堆里。

吃完飯，垃圾丟到門外的大垃圾桶。兩人回書房，聞驍批卷。

聞驍自己的試卷批改很輕松，只管打鉤、打鉤、打鉤，算分，最后拿了273，比原本的平均水平退步了15分左右。夏玨的試卷就沒那么容易了，錯題比對題還多，萬里江山，層林盡染，一片血紅。

聞驍給他使勁從步驟里摳得分，加起來還是只有126。

理綜，物理化三門課126，聞驍一門單科也不止這個數(shù)。模擬卷偏難是事實，但哪怕再加20分，夏玨都還不及格。

聞驍把改完的卷子擺在夏玨面前。

夏玨手指握緊，咬著嘴唇不說話。他心想：聞驍是不是后悔帶他一起復(fù)讀了？

“發(fā)什么呆，”結(jié)果聞驍只是捏他耳垂，“還不整理錯題？數(shù)學(xué)先不考了，有不懂的就問我。

夏玨情緒放松下來，有點小甜蜜。

書架上有閑置的活頁外殼，還有厚厚一疊帶孔的內(nèi)頁紙，他們各自整理各自的錯題。

聞驍?shù)氖Х贮c大多是粗心，甚至還有筆誤——可以理解為他腦子轉(zhuǎn)得太快，手跟不上。

他想到，聞如是要他考北京。今年句州理科重點線537，聞驍700，這個分?jǐn)?shù)不低不高，大約過清北線十分，不靠自主招生肯定上不了王牌專業(yè)，因此他還需要提升。

至于夏玨，聞驍?shù)共皇呛軗?dān)心。八個月時間，以夏玨的聽話程度，他有自信絕對能把夏玨帶上一本線。

天漸漸黑了。

兩人伏案比賽學(xué)習(xí)。

夏玨把錯題工工整整抄完，一道一道重新解，實在解不開才問聞驍，弄懂后自己再做一遍。這樣鞏固知識點最快，也最利于恢復(fù)做題手感。

同時聞驍漸漸發(fā)現(xiàn)，夏玨之所以失分多，是因為對知識點和例題死記硬背，難以變通，這一點大概和先前的學(xué)習(xí)經(jīng)歷有關(guān)系。他索性把一道題改三到五遍，一遍遍讓夏玨做，反反復(fù)復(fù)，讓夏玨掌握其中變換的規(guī)則。

在他的引導(dǎo)下，夏玨漸入佳境。夏玨基礎(chǔ)差，但勤能補(bǔ)拙，三小時過去，重來一回，已經(jīng)能把模擬卷上的題全部做對。

聞驍獎勵他一份水果外賣，休息時一起吃。

“原來復(fù)讀是這種感覺，”夏玨咬著蘋果，感慨道，“像穿越了一樣?！?/br>
穿越回了那段深埋學(xué)海、暗無天日，飽含痛苦而滿懷希望的日子，疲憊，又令人懷念。

聞驍沒有那么感性，他很迅速地把自己調(diào)整回了高三的狀態(tài)，似乎其間從來沒有中斷過。

九點，今日學(xué)習(xí)計劃基本完成，洗澡睡覺。

最近兩人睡前總要黏糊一陣，夏玨都習(xí)慣了，因此鉆進(jìn)被窩就迫不及待地往聞驍懷里蹭。

他學(xué)得腦袋脹痛，即將爆炸，要趕緊和聞驍親熱，回回血。

聞驍卻說：“手機(jī)給我?！?/br>
夏玨不明所以地把手機(jī)遞過去。

聞驍給他下了個英語單詞app，淡淡道：“睡前半小時，睡醒半小時，高效記憶時間，不能浪費(fèi)?！?/br>
夏玨僵硬。

“乖。”聞驍吻了一下他的鼻尖。

作者有話要說：

復(fù)讀副本，啟動！

可能會有讀者覺得聞驍?shù)姆謹(jǐn)?shù)以及省重點線設(shè)定偏高，因為句州這個地方，作者參考了地獄模式的江蘇省則江省山東省。

候鳥14

一吻作氣，再不衰，三不竭。

早上六點半，鬧鐘響。夏玨精神抖擻地起床，充滿干勁，自覺溫習(xí)前一晚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