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6
但還算克制,只是近幾個月來包括煙癮都更重了些。 宋懷靳跟顧東博兩人相對而坐。 兩人現(xiàn)在關系不比以前,比純粹生意伙伴或者酒rou朋友近些。 所謂酒rou也就真是字面意義罷了,宋懷靳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真能栽在宿碧身上,除了她沒心思再碰別人。 腦海里還總浮現(xiàn)旁人勸他的“收心”二字。 顧東博剛從大廳另一邊過來,那邊是幾個來顧家飯店的常客,身邊坐幾個洪城有名的交際花。反觀宋懷靳這邊一片冷清,他看一眼面前的人懶散頹靡的樣子,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這是借酒消愁?” 宋懷靳懶洋洋挑眉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顧東博沒點破。 他跟程笙關系不算太親近,還是通過宋懷靳認識的,因此人死了他只覺得唏噓。先前又得知宿碧剛生下的孩子夭折…… 上一次宋懷靳來這里喝的酩酊大醉就是那之后的事。 現(xiàn)在算日子快到程笙祭日,顧東博看著面前人醺然已有幾分醉意的模樣,心里竟然有了一絲快意。 他想起了隨姓馮的定居日本的杜紅音。 她嫁得急,大概也是姓馮的走得急,婚禮匆匆一辦就坐船去了日本。有幾家報紙還報道過,畢竟一個名媛交際花,一個生意發(fā)家的商人,篇幅版面并不小。 這輩子能不能再見還難說。想到這,顧東博垂眸掩蓋自己眼底的神色,怕被宋懷靳看出自己的情緒。 “最近一切順利?”他笑了笑問道。 宋懷靳嗤笑,“日本人一旦動作起來就不會有消停的時候。” “好歹跟英國人的合作算是成了,這樣一來至少洪城那些人該消停了,謝家也沒辦法再出風頭?!鳖櫀|博實在想說“可惜了程笙這樣一個讓人不容小覷的人,人死而不能復生”,可想了想不到跟宋懷靳撕破臉的時候,他也還不能。 宋家在洪城影響太大,最近顧家飯店也出了些問題,雖然不至于風雨飄搖,但是他也分身乏術。 宋懷靳聽完這句只是不置可否的隨意笑了笑,真正跟英國人合作的進度,除了他與幾個心腹外其他人當然無從得知。這個節(jié)骨眼麻煩只多不少,他只能隨時警惕著。 …… 鄧書汀在大廳等了半天沒看見人,又看見許多人往內(nèi)廳里去,只能也跟著去碰一碰運氣。 湘平飯店內(nèi)廳平時充作舞廳一樣用,一部分來這里談生意,另一部分就圖擴充人際,想著也許能結識什么人,當然也有純粹尋歡作樂圖新鮮的。 鄧書汀張望了好久才在內(nèi)廳另一邊看見宋懷靳。正準備上前,沒想到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徑直朝著宋懷靳走過去,說一句話后就在沙發(fā)上坐下了,看樣子一時半會不會走。 她只好耐著性子坐下來等。期間也有人來搭訕,她心里不屑,面上禮貌笑笑將人回絕。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鄧書汀覺得自己都快坐不住了,沙發(fā)上的男人才終于站起身來,宋懷靳身邊隨行的阿東不知被安排了什么差事點點頭轉身走了,只有那個后來過去的陌生男人還在。 兩人一起朝內(nèi)廳門口走去,鄧書汀趕緊起身跟上,穿過人群時忍不住心跳如鼓。 她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全憑沖動行事。 臺階上宋懷靳步子不是太穩(wěn),皺了皺眉伸出一只手扶住樓梯扶手就要接著往上走,顧東博見了笑道,“我給你搭把手吧?” 宋懷靳慢吞吞抬眼,靠著樓梯扶手懶洋洋說了句,“有勞?!?/br> 顧東博將他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準備扶著人接著往上走。然而轉身的一瞬卻看見樓梯拐角處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身影。 他略微一頓,鄧書汀見被人發(fā)現(xiàn)嚇了一跳,正遲疑著要后退,卻見扶著宋懷靳那人勾起唇角莫名笑了笑,接著就若無其事的轉過身去。 她心口又咚咚咚地跳起來。 鄧書汀也只猶豫了一秒,接著又抬腳跟了上去。 “那我先忙去了?!鳖櫀|博將人送到房門口后就將手松開,宋懷靳靠著門站穩(wěn),抬手捏了捏眉心,含糊地嗯了一聲。 他剛才喝的酒后勁大,這會頭越來越昏沉。 如果要說借酒消愁可信,大概也是因為煩悶時喝酒更容易醉。但宋懷靳腦海里還是那張素凈白皙的臉,整個人心底愈加煩躁起來。 他頭一回嘗到碰壁的滋味,同時也束手無策。這兩個月來他能做的幾乎都做了。 顧東博笑了笑,返身朝樓梯走去,然后卻走到墻拐角背后就停下了步子。 他看著面前穿著旗袍的女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酒后勁涌上來,反胃時胃也跟著疼起來,宋懷靳勉強拉開領帶隨手扔在一邊,踉蹌著走進房間浴室里,吐了之后擰開水漱口,又掬水撲在臉上。 用冷水洗了半天才覺得精神些,胃疼卻愈演愈烈。他手撐著水池抬起臉盯著鏡子,低低喘/息著,眼眶充了血變得通紅。 背后忽然有一雙手隱隱顫抖著環(huán)住他的腰。 宋懷靳動作一頓,腦海里僅存的清明理智讓他猛地攥住環(huán)在腰上的手,沒來得及扯開背后的人已經(jīng)抱的更緊。 他從鏡子里只能看見身后的人一襲素色旗袍和黑色長發(fā),看不見臉。 酒精一點點蒸騰起來,一張精致小巧的臉又浮現(xiàn)在腦海里。 那時候什么還沒發(fā)生,她還是會嬌俏羞澀地看著自己,臉頰和耳尖時常泛起紅暈。宋懷靳記得自己常喜歡抱著她在浴室鏡前,身前身后都是一片裊裊朦朧的霧氣。 少女嬌柔的嗓音與難耐的低泣聲仿佛縈繞在他耳邊,宋懷靳出神似的分不清現(xiàn)實與回憶,下一秒帶著涼意的手指帶來的觸感讓他猛然有一瞬間的清明。 他不知什么時候半躺半靠在床頭,有個女人正在解開他襯衣的扣子。 宋懷靳臉一冷,猛地將面前的人的手腕一把攥住,再往旁邊一扯,冷聲低喝道,“滾!” 鄧書汀猝不及防被這么一拉,失了重心猛地跌倒在地上。 她一抬頭就看見宋懷靳臉上冰冷嫌惡的神色,有些慌張地想解釋,“我……” 她一開始以為宋懷靳果真不打算拒絕自己,后來發(fā)覺他大概醉得太厲害,人并不太清醒。因此沖動一占據(jù)腦海就下意識這么做了,這會毫無防備被一把推開,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心里也慌亂起來。 宋懷靳根本沒心情聽她說什么,即便是從前他也不會對鄧書汀這種人有一分一毫的興趣,也不可能蠢到沾染妻子的朋友。 現(xiàn)在就更不可能。他將人一把推開之后就往后仰倒,酒意與胃部劇烈疼痛之后帶來的疲倦乏力一齊重新涌上來,讓他意識重新陷入混沌之中,整個人帶著醉意昏睡過去。 門外顧東博下樓后正好跟阿東碰了面,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