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我……”

    “什么？”他勉強退開一點縫隙，唇齒間含糊擠出兩個字。

    宿碧垂著眼低聲說了。

    宋懷靳一愣。

    “我…我去看看?！彼f著就掙扎著往后退。宿碧完全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是月事來了，而她待會才發(fā)現(xiàn)的窘境。

    那就真是沒臉見人了。

    宋懷靳怔愣之后神色復(fù)雜的松了力氣，宿碧便像條魚似的溜走。倏爾他無奈的笑著搖搖頭，退后兩步往后仰倒在床上懶洋洋躺著，片刻又微微抬起頭睨向下身還蠢蠢欲動的某個地方。

    這時浴室門忽然又打開，宿碧快步走出來，下意識往他那邊看過去，看見某個“情景”頓時愣住。下一刻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之后臉燙的能煎雞蛋，撇過臉鴕鳥似的鉆進更衣室，懷里遮遮掩掩抱著些什么似的出來，最后又目不斜視的鉆進浴室。

    宿碧靠著墻忍不住捂住臉。這……

    如果可以，她但愿能在這里面一直躲著。

    好一會，浴室門才慢慢打開，垂著臉的人一點點磨蹭過來走到床邊，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下去。

    “是月事來了……”

    驀然傳來幾聲笑聲，宿碧抬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宋懷靳靠在床頭手背搭在眼睛上，低低笑了會，然后才移開手臂，眉一挑，眉梢眼角帶了幾分無奈與咬牙切齒。宿碧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竟然忍不住也想笑，嘴角一翹又被她忍著給壓下。

    “還敢笑？”哪里逃得過他的眼睛。宋懷靳直起身一把把人抓過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是不是故意來給我不痛快的？”

    宿碧搖搖頭，忽然又忍不住笑了，這回笑的十足明顯，眉眼彎彎，露出整齊皓齒。

    看的他愈發(fā)想做些什么，卻又知道美食當(dāng)前，只是不能吃。手上一用力便把人拉的躺倒在床，宿碧嚇了一跳，驚呼一聲，等撲進軟綿綿的蓬松被子里才緩過神，耳尖紅紅的想往里縮。

    宋懷靳一伸手攥住她腳踝往外拖了拖。宿碧跑不掉，只好扯過被子蒙住臉，活脫脫掩耳盜鈴狀。

    躲自然是躲不掉的。一吻畢，眼見宋懷靳還想再來一次，宿碧忙可憐兮兮捂著嘴，甕聲甕氣道，“我肚子疼?！?/br>
    他一皺眉，手落在她肚子上，“怎么回事？”

    掌心溫度微微高于她小腹，宿碧覺得仿佛好受了些，仰臉答道，“我每個月都是這樣，大概因為有些體寒，不過早前爺爺找中醫(yī)調(diào)理過，已經(jīng)好多了?！?/br>
    又說，“只有一點疼?！?/br>
    宋懷靳只覺得她招人疼。于是躺下把人摟進懷里，又把被子掀過來把兩個人都蓋住，“那就早睡?！?/br>
    免得她總讓他按捺不住。

    宿碧縮在他懷里偷偷笑著。昨晚太荒唐了，結(jié)束后她力竭眼睛都已睜不開，只知道朦朧間他攬著自己。哪里像今天這樣，靠在他胸口心跳聲都清晰可聞，安寧又甜蜜。

    這樣一想她就覺得太早睡實在浪費，絞盡腦汁要找個話題。

    宋懷靳早看到她睫毛一顫一顫，半點睡覺的意思也沒有，于是揉了揉宿碧頭頂，“還不睡？”

    正好宿碧想到一件，便搖搖頭，“睡不著。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br>
    “什么事？”

    “我……”她聲音不大，軟而輕柔，“我想去讀女校?！?/br>
    “女校？怎么突然想去？”

    宿碧搖頭，發(fā)絲蹭的他掌心發(fā)癢，“不是突然想去，我想去很久了。最初提過一次爺爺沒同意，后來雖然松口，但那時候已經(jīng)臨近婚禮……他就說，結(jié)婚后我就該問你的意見，跟你商量了。”

    宿老爺子說的話有些地方似乎頗合他心意，不過……宋懷靳低下頭盯著懷里的人，手指捏了捏宿碧秀氣的耳朵，放輕了聲音，“不能不去？”

    干凈漂亮的一朵睡蓮就要開在專為它擱置的水缸里才好，安安靜靜只為家里主人開，十足賞心悅目。開在別處或放養(yǎng)總不太合心意。到時候染一身淤泥或煙火氣，那可就無趣了。

    “你……不想讓我去？”她有些遲疑的問。

    “現(xiàn)在局勢不太平，但凡有什么事，學(xué)生們最易被利用?！彼矝]說假話。若她去了學(xué)校又被人得知了身份，能利用且大做文章的機會太多。

    “可是，我不想什么也不懂?！彼薇炭傆X得自己跟他差的太遠，這句話說完這個理由便被匆匆?guī)н^，她不想多提，“我過去總?cè)ヂ犞v學(xué)，譬如龐先生的，覺得他懂得多又讓人敬佩。每回去立華禮堂看見那些學(xué)生，又都很羨慕。”

    說著宿碧翻了個身，趴著看著他認真道，“讓我去試一試好不好？入學(xué)手續(xù)我可以去讓爺爺幫忙，不會麻煩你的?！?/br>
    宋懷靳聞言目光沉了沉，眼里神色難辨，“讓你爺爺辦入學(xué)手續(xù)？”

    宿碧點點頭，“是啊。爺爺之前說，如果你不…如果有什么問題可以告訴他。”說到中途她發(fā)覺自己險些說漏嘴，連忙改口。說完掩飾似的笑了笑。

    然而宋懷靳又怎可能不明白。宿老爺子是讓自己孫女與他商量不錯，但卻又給了孫女保證與承諾。無非是借著宿碧敲打他，只要宿碧想，他老爺子就會促成這事。

    他唇角也跟著勾了勾，不過眼神卻似笑非笑。

    “都有了丈夫了卻還想著找娘家人幫忙，舍近求遠？這么傻？”

    “我才不傻！”她反駁，末了解釋，“只是怕麻煩你?！?/br>
    “我是你的丈夫，你不麻煩我還應(yīng)該麻煩誰？”他看著她，抬手捏了捏她下巴，“你要記住，往后你能依靠的只有我?！?/br>
    宿碧被他沉沉目光凝視，有些羞赧起來，不再撐著身子，趴下身去將臉埋進自己臂彎，也沒聽出他話里任何不對，小聲答道，“知道啦。”

    ☆、第 21 章

    結(jié)果第二天早晨起來后，宿碧才發(fā)覺昨晚關(guān)于她去女校這件事到底也沒有定論。自己后來迷迷糊糊睡著了，只隱約記得他后來好像起身要去哪里，她被驚醒問了一句，他只讓她安心睡，說是工廠有緊急事件要去書房處理。

    她梳洗好下樓時，他已經(jīng)坐在餐廳里，手邊一份報紙被大致翻頁瀏覽。

    宋懷靳抬眼看她，“睡好了？”

    宿碧點點頭，坐下來之后又問，“你起的很早嗎？”

    手一頓，他忽然似笑非笑看過去，嗯了一聲，“起來洗了個冷水澡?！彼螒呀鶝]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得用這種方法，覺得有些好笑。

    “冷水澡？雖然是春天了，但是也不算熱……”她自顧自說，“小心感冒”四個字還沒出口就被咽進肚子里。

    宿碧回想自己哪里說錯，試探問道，“…怎么了嗎？”

    宋懷靳意味深長看她，一言不發(fā)。對峙的沉默里宿碧忽然明白了什么，立刻垂下眼端起水杯喝一口，水杯里騰起的熱氣與她臉頰上的相比完全小巫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