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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小瓷罐在時何弱手心里:“抹臉的,消消腫?!?/br>時何弱摸了摸自己的右臉,這才想起昨夜時老爺子氣急之下甩的他一個巴掌。“爹,殷狐貍。你們一定要小心!我在府里等你們把二哥平安接回來!”時啟章的腳步頓了頓,殷書歡則轉身對著時何弱微微一笑:“好,你放心?!?/br>時啟章帶著殷書歡到柳相府的時候,守門的小廝攔住了他們,賠著笑道:“時大將軍,殷神醫(yī)好。老爺最近在靜養(yǎng)身體,謝絕外客?!?/br>時啟章冷笑了一聲,龍嘯槍一個虛刺:“你這看門的小廝眼力倒是好,不等我遞上帖子就能認出我了?!?/br>“哎呦喂!”那小廝哈著腰,笑得更是討好:“小的再眼瞎也不能認不出時大將軍您的銀龍槍啊。只是柳相有令,近日不見外客。”“令?你一個看門的小廝哪來的令?柳相前幾天約了我今日來他府上陪他下棋,你又可知道?!”時啟章懶得多說,龍嘯槍直接指向那小廝的嗓子眼。那小廝霎時嚇得臉色鐵青,可還是哆嗦地說出話來:“那您來就來了,這帶著龍……龍嘯槍……做做做甚么?”時啟章手腕一轉,槍頭調轉,反著在那小廝的腹上戳了一下:“本將軍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廝來管?!?/br>時啟章放完話,持著龍嘯槍踏門而入。“家父身體抱恙,今日恐不能與時將軍您相敘了。還請將軍見諒?!?/br>時啟章與殷書歡才走進大院沒幾步,就見時玉守緩緩走了出來。“再說,小女子未曾聽家父提起過他今日與時將軍您有約,還請時將軍您請回罷?!睍r玉守做了個請離的手勢。時啟章提著龍嘯槍僵在原地。殷書歡看了眼時啟章怔住的神情,朝時玉守走了一步,拱手行禮:“時將軍知柳相最近身子不太舒服,所以特地帶來在下前來,小姐若是不嫌棄,可否讓在下為家父看看?”時玉守皺了皺眉,一句不必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就只見殷書歡猛地向前大踏了幾步。“你現(xiàn)在要故作清高不受恩惠也好,依舊懷恨在心不肯原諒也好,但柳相的性命你當真能做到不在乎不成?”殷書歡壓低了聲道。這一番話說得正中時玉守的懷下,自從他重生以來,柳相一直對他極好,事無巨細一一照顧得妥帖得當,唯恐他受半點委屈。即使時玉守明白,這份疼愛只是給的他現(xiàn)在這副身子原來的主人,他也不僅為此而動容。時玉守半會無言,最終還是輕輕點了點頭,看了殷書歡一眼,行了一禮:“那就勞煩殷神醫(yī)為家父好好看看罷?!?/br>鎢金香爐緩緩吐出檀香,時玉守屏退了下人。屋里一時只有殷書歡、時啟章、時玉守以及躺在榻上的柳相四人。“請問父親他到底怎么了?”時玉守看著殷書歡道。殷書歡又切了會脈,方才慢慢站起身來,走到屋子中央的桌前面前,提起筆來:“柳相他沒甚么大礙,只是近來cao勞過度,需要好好休息罷了。我給柳相開個方子,柳姑娘待會按著這方子去抓藥即可。”時玉守松了口氣,卻見殷書歡提筆寫的不是甚么藥方。“無事,但被下了過量的安神散??峙逻@七八日內都會處于這種昏睡狀態(tài)?!?/br>“過量的安神散?是誰下的?”時玉守接過殷書歡手上的筆。“齊王。齊王勾結羌兵,意圖謀亂。大軍都已經(jīng)打到了安州了?!睍r啟章忽而開口,用極低極輕的聲音道:“柳相身為兩朝元老,在文官之中威望頗大。齊王不敢貿(mào)然殺了他,但也知柳相定不會為他所用。為防止柳相會阻礙他的大業(yè),他才會有如此一招?!?/br>時啟章這話一說完,時玉守立刻抬起臉看了他一眼。“……這樣輕的聲音,門外的人聽不到的?!睍r啟章反應過來,訥訥道。時玉守不點頭不搖頭,只淡淡從時啟章面上收回了目光,轉過臉,在紙上繼續(xù)提筆寫道:“那可有辦法能讓我父親盡快醒來?那人雖說現(xiàn)在對父親沒有加害之意,可難說以后他又突然變心?!?/br>殷書歡沉吟了半響,揮筆落墨,將兩張方子塞到時玉守手中,輕聲道:“第一張方子你要堅持自己去煎,讓下頭的人以為這碗藥你是為柳相煎。并有時故意制造機會讓他們對這碗藥下手?!?/br>“而第二張方子你就說是我開了讓你補氣血用的,這個你放手讓下面的人去煎。”“以假亂真,混淆視聽。他們現(xiàn)在的目的是不讓柳相醒來,所以他們對你的藥并不會下手。但是以防萬一,第二張方子熬出來的湯藥拿到手后,你可以用青梅驗一驗。先吃青梅再嘗一口湯藥,味道從酸變甜說明湯藥沒有問題。否則就是有問題?!?/br>“好。多謝了?!睍r玉守頷了頷首,拿著藥方站起人來,轉身就是要出屋。“柳……”時玉守正要往前再走一步,時啟章卻突然橫臂阻攔。時玉守后退一步:“不知時大將軍有何事要指示?”“為……”為父兩個字就這樣生生卡在喉間,上下不得,時啟章閉了閉眼,方才開口道:“今日柳相身體不適無法與我對弈棋局,聽聞……”“聽聞……柳……小姐棋藝冠絕,不知柳小姐今日能否代柳相……與我這……老匹夫對局一盤?”“家父身體抱恙,恕小女現(xiàn)在沒有這個心思?!睍r玉守繞過時啟章的阻礙,向門外走去:“殷神醫(yī)還要留下來為家父治病,至于時大將軍若是沒甚么大事,還請回罷。”“看來柳相待他是……極好的是不是?”時啟章看著時玉守決絕走遠的身影,忽而轉過頭對著殷書歡,道。“時將軍……”“你好好照顧柳相,我去屋外等著罷?!睍r啟章擺了擺手,踏步離開了屋子。待殷書歡忙完手上的事,天色已經(jīng)轉黑,他推開房門的時候,只見時啟章站在走廊的盡頭。“時將軍?!?/br>“你來了,你看看這柳相府的景色是不是比時將軍府的景色要好看得多?”殷書歡看著站著認真望著走廊外景象的時啟章,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定是好看很多的。在玉守那孩子眼里,時將軍大約就是個深淵地獄般的存在罷……所以他取字于淵,你說是么?”“時將軍……”“你不必安慰我,他是恨我的,他也該恨我?!睍r啟章苦笑了一聲,轉過人來:“馬上我就要離開京城了,今夜就好好在欣賞一下這京城里的夜空罷。書歡,你可愿陪我?”夜風寒涼,吹落枝上的葉。“新葉抽生,敗葉落。這是你們新一代人的時局了?!睍r啟章忽而朝天大笑了一聲,又轉過人來,對殷書歡道:“書歡,幫我去找?guī)讖埣埡鸵恢ЧP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