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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兩個保鏢則是純粹的番邦人種。馬市日是邊境各族人民的盛大節(jié)日,四面八方蜂擁而來的商人齊聚此地,三教九流,胡漢雜生。從衣著打扮來判斷,那年輕男子像是一個來自西域的富商,不過,顧懷清也是眼光毒辣的,只感覺此人目光銳利,渾身的氣質(zhì)不俗,不像個商人,但他也感覺得到,對方的目光沒有惡意。顧懷清還在打量對方,思索應(yīng)該如何回答,影衛(wèi)小黑就搶先蹦出來,將顧懷清護(hù)在身后,滿懷戒備的問道:“閣下是何人?”那男子并不在意小黑不太友善的態(tài)度,和顏悅色的學(xué)著漢禮拱了拱手,自我介紹道:“恕我冒昧,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名叫托利,來自西面的烏孫國,是一位從事馬匹交易的馬販。我祖上傳下來幾塊上好的草場,自家經(jīng)營牧場,專門培育品種優(yōu)良的大宛良駒,方才見公子誠心想購買好馬,因而忍不住冒昧出聲?!?/br>一匹血統(tǒng)優(yōu)良的大宛名駒,在京城要賣上千兩白銀,還供不應(yīng)求,顧懷清聽了頗為心動。他看對方似乎頗有誠意,何況在這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之下,對方也不至于能耍什么花樣蒙騙自己。更值得注意的,對方還是烏孫國人,正好可以借攀談的機(jī)會,刺探一番烏孫國的情報,也會尋找寶藏做準(zhǔn)備。顧懷清客氣的回禮道:“原來是托利兄臺,幸會幸會!鄙人姓顧,排行老三,這位是我的義弟,姓墨,我們都來自長安,先因私事需要前往西域。路途遙遠(yuǎn),因而想買兩匹好馬代步。聽起來你們的馬匹應(yīng)該能符合我們的需求,請問你們的攤位在哪里,請帶我們過去看一看吧。”托利道:“實不相瞞,我們的生意一向口碑甚好,貴國的官府都有長期跟我們合作采購戰(zhàn)馬,因此我們是不擺攤公開販?zhǔn)鄣?,基本是有固定的老客戶,通過熟人的介紹也會接洽新的客戶。我們這趟前來,所攜帶的馬匹已幾乎售罄,不過我還留了兩匹好馬,兩位請隨我來,我相信你們看了一定會喜歡的。”小黑的臉上露出不贊同的神色,然而顧懷清卻興致盎然的跟著托利往前走,小黑知道他的脾氣,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也緊緊跟上。他們跟著托利走了半柱香的時間,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幾輛類似游牧民族遷徙用的大篷車,上面裝滿了從馬市上采購來的商品,包括中原的絲綢、瓷器、精美的服飾、日常用品等等。幾個負(fù)責(zé)裝貨的伙計看到托利,都紛紛脫帽彎腰行禮,態(tài)度十分恭敬。托利用他們聽不懂的語言嘰里咕嚕交代幾句,便有一個馬夫模樣的仆人,從后面的馬廄里牽出來兩匹馬兒。那兩匹馬是典型的西域馬,四蹄矯健,體格勻稱,神駿非常,一看就是難得一見的好馬,跟方才在馬市上賣的普通貨色完全不一樣。其中一匹是胭脂紅色,名叫赤霞,另一匹是通體雪白,叫做雪蓮。這種西域馬不像中原大戶人家養(yǎng)的馬那樣膘肥體壯,其實那種馬只是看著漂亮,但耐力和腳力卻不足,而西域馬體型和重量稍小,更適應(yīng)干旱的沙漠戈壁氣候,擅長長途奔襲。顧懷清一看就十分心喜,便是小黑也挑剔不出毛病來。顧懷清走上去,摸了摸胭脂馬的腦袋,那馬兒頗通人性,仰起頭恢恢叫了兩聲,還主動低下頭舔顧懷清的手背,另一匹白馬則更加沉靜,溫順的小眼睛流露出善意。“哎喲,看起來它們很喜歡顧公子!”托利驚訝的摸了摸下巴,笑道,“實不相瞞,這兩匹是這批馬里面最好的兩匹,是準(zhǔn)備要送給本地的一位長官的,但這位長官臨時調(diào)任離開了,我本來不打算賣掉,想將它們帶回烏孫國的。好馬兒都通靈性,會自己選擇喜歡的主人,既然它們跟你投緣,我便將它們贈送顧公子吧?!?/br>顧懷清一聽,連忙擺手道:“這怎么行?你我非親非故,所謂無功不受祿,我怎么能平白收這么貴重的禮物?”小黑跨前一步,從懷里取出一張三張一千兩的銀票,遞到托利面前,說道:“托利公子,這兩匹馬的確不錯,我們愿出三千兩求購。”托利卻皺起眉,不悅的道:“我這兩匹馬是不賣的,只送給我看得上的朋友。你們中原有句俗話,叫做寶劍贈英雄,好馬配好漢。我們家族世代以養(yǎng)馬為生,也是愛馬之人,好馬要在合適的人手中,才能發(fā)揮它的價值,不至于被埋沒了。你們?nèi)羰强吹闷鹞?,愿意交我這個朋友,就收下馬,以后好好待它們?!?/br>顧懷清見托利這么說,也不便再推辭,索性就道了謝,爽快的收下馬兒。托利見他如此干脆,也露出了欣賞的目光。顧懷清見托利雖是外族人,卻談吐不凡,豪爽慷慨,帶著一種天生的貴氣,而且看起來十分面善,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親切感。顧懷清想了想,解下腰間的雙魚玉佩,送給了托利,作為回禮。顧懷清道:“托利兄臺,你我雖然初次見面,卻一見如故,你的慷慨令我感動,所謂恭敬不如從命,馬兒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也一定會好好的對待它們。我們中原人也崇尚禮尚往來,您贈我良駒,我便送你一塊玉佩,權(quán)當(dāng)做相識一場的紀(jì)念,還望笑納?!?/br>顧懷清的這塊白玉佩是他某年生辰蕭璟送他的賀禮,取材自罕見的昆侖玉,玉體通體潔白無瑕,細(xì)潤清雅,請來京城名匠打磨雕琢而成,連魚眼珠都活靈活現(xiàn)。這塊玉佩若是落在懂行的人手里,必會當(dāng)做珍寶收藏。不過,外族人尤其是游牧民族,更喜歡金銀寶石這類璀璨的珍寶,對于玉佩恐怕就沒什么講究了。“多謝顧賢弟送我這么漂亮的玉佩,很高興認(rèn)識你這樣的朋友?!蓖欣牧伺念檻亚宓募绨颍瑢⒂衽遴嵵氐拇нM(jìn)裘皮大衣的貼身兜里,又問道,“方才我聽你說,要去西域辦事,不知你們的目的地是哪里?要知道此去向西,過了嘉峪關(guān),就是荒涼的戈壁和沙漠,方圓千里沒有人煙,干旱缺水,若是沒有可靠的當(dāng)?shù)厝俗鱿驅(qū)?,恐怕不容易通過,甚至可能迷路,造成性命危險。”顧懷清點頭道:“多謝兄臺的提醒,對于此行的艱辛我們也有準(zhǔn)備的。不瞞你說,我們西行的目的地正是貴國,不過貴國貌似限制外來人進(jìn)入,通關(guān)文書很難拿到,我倒想請教有何方式可以讓我們順利進(jìn)入貴國?”托利朗聲一笑道:“你算是問對人了!既然要去烏孫國,不妨跟著我們的車隊一起走??!我們常年往返于西域和大齊,通關(guān)文書不是問題。我們下午就會啟程返鄉(xiāng),二位可以加入我們,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顧懷清一聽也感覺有點道理,但是小黑卻皺著眉扯了扯他的衣袖,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三思。顧懷清最終還是婉言拒絕了托利的邀請,一來畢竟這托利也不知是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