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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著他。“你好大的膽子……”蕭璟居高臨下的看著段明臣,壓抑著怒氣,拼命克制住一腳踹倒他的沖動。段明臣抬起頭,平靜的望著蕭璟,說道:“臣今日來是為了向陛下請罪。太后新喪,國喪期間禁止飲酒行樂,是臣太孟浪了,違反了規(guī)矩。不過,臣與懷清乃是兩情相悅,情之所至,一時無法克制,還望陛下諒解寬恕?!?/br>“哼,好一個兩情相悅……”蕭璟陰沉著臉,攏在寬袖中的手死死攥緊,“朕若是不諒解,你又待如何?”“陛下乃是有道明君,自從登基以來勵精圖治,寬仁睿智,是我大齊中興的希望。臣與懷清對陛下崇敬佩服,愿為您效犬馬之勞。還望陛下看在我們一片忠心的份上,成全了我們?!?/br>段明臣說罷,用力磕了三個響頭,額頭的皮都磕破了,溢出深紅的血來,順著他高挺的鼻梁蜿蜒淌下,可是他沒有抬手去擦,而是挺直了腰背,星辰般明亮的眸子望著皇帝。蕭璟冷哼道:“你可知道,朕要殺你,就跟捏死一只螻蟻一樣容易?”段明臣坦然點頭:“臣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br>“若是朕命令你,離開顧懷清,永遠不準見他呢?”“陛下恕罪,臣恐怕做不到。在遇到懷清之前,臣也無法想象,原來愛一個人是這樣的情感,即使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毕氲叫膼鄣娜耍蚊鞒嫉难壑蟹浩鹋?,“臣深愛著懷清,此生不渝?!?/br>“好一個此生不渝!”蕭璟俊秀的臉因為嫉妒而扭曲起來,“懷清年紀尚小,性情單純,一時糊涂,受了你的蠱惑,但是他總有清醒的一天?!?/br>“陛下應(yīng)該了解懷清,他雖然年輕,但并非心智不堅、朝秦暮楚之人。他從來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他對臣的心意,也與臣對他的一般無二。陛下固然可以賜臣一死,但我倆的感情并不會因此消逝,臣知道陛下對懷清愛護有加,想必也不忍他傷心吧?”“你倒有臉說,朕呵護有加的人,你真是有天大的膽子,敢那樣對他!”蕭璟厲聲道,“你別忘了,你們都是男子,難道你會為了他終身不娶?”“臣有幸得懷清為伴,此生足矣,再不會另娶他人!”段明臣的話語擲地有聲,他的眼神坦蕩無畏,堅若磐石,仿佛這天底下沒有什么能令他退縮,即使皇權(quán)的威壓,生命的威脅,也無法令他畏懼退縮。便是蕭璟,也被段明臣的氣勢所攝,滿腔的怒火竟發(fā)作不得,憋在胸口轉(zhuǎn)成一團不甘的苦澀,那感覺,就像咬了一口青梅,又酸又澀,既咽不下去,卻又不舍得吐出來。蕭璟扶住粗壯的盤龍金柱,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閉上眼,用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眼神已恢復(fù)了冷靜清明。“段明臣,既然你如此自信,敢不敢跟朕賭一回?”******段明臣恍恍惚惚的從宣德殿走出來,明燦的陽光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逆著光望去,白雪覆蓋的宮道,竟如荒原一般靜寂空曠的,令人油然而生出寂寥與孤冷。感覺到來自側(cè)面的一道視線,段明臣倏然側(cè)過頭,撞上了余翰飛不及閃躲的目光。余翰飛弓著背站在殿門外,略顯局促的朝著段明臣笑了一笑。段明臣漠然轉(zhuǎn)過臉去,心中卻恍然明白,昨晚陪著蕭璟在窗外偷窺,個頭較矮的那一人,應(yīng)該就是這個小內(nèi)監(jiān)。他還記得顧懷清是從羅欽手里救下了這名少年,帶他入宮,并親自指點他武功,然而,并非人人都懂得知恩圖報的,尤其皇宮里誘惑太多,而人心又太善變。看來,回去得提醒懷清小心身邊的人了……段明臣腳步一頓,朝著東廠走去,他以為昨晚那一番勞累,顧懷清定然不會那么早起身,而且太后薨逝國喪期間休朝,顧懷清也不需上朝,正好可以休息一番。誰知到了東廠,卻被告知顧懷清一早就騎馬出了禁城。******此時的顧懷清,送別了義父萬臻,還沉浸在傷感的情緒中,腦中回想著萬臻告誡他的話,不知不覺就來到宣德殿。顧懷清像往常一樣,不經(jīng)通傳就要跨入大殿找皇帝,誰知卻被余翰飛給攔住了。顧懷清不解的皺起眉,問道:“你攔著我作甚?”余翰飛賠笑道:“陛下正在忙,請您改日再來吧?!?/br>“是么?”顧懷清狐疑的朝殿中看了一眼,殿里靜悄悄的,聽不到一絲聲音。今日休朝,皇帝不用召見臣子,也不需要批奏章,還有什么事可忙的?再說了,平日里就算再忙,蕭璟也都會見他,從來沒有將他拒之門外的時候。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跟蕭璟坦白,既然吃了閉門羹,顧懷清也就不用糾結(jié)了,干脆利落的轉(zhuǎn)身就走。“顧大人……”余翰飛卻出聲叫住了他。“你還有何事?”顧懷清回過頭,微感不耐的問道。余翰飛盯著顧懷清露在白色護領(lǐng)上面的脖頸,雪白的皮膚上有一小塊暗紅,雖然不明顯,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來。顧懷清比余翰飛高了半個頭,余翰飛微微踮起腳尖,替他拉高領(lǐng)子,遮住那曖昧的痕跡,低聲道:“大人,請恕我多言。段明臣并非良伴,您可不要陷得太深?!?/br>“什么意思?你想說什么?”顧懷清危險的瞇起眼。余翰飛輕輕嘆了一聲,清秀的臉上帶著幾分復(fù)雜的神情:“大人懂我的意思。”余翰飛說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飛快的退入殿中。余翰飛反常的行為和陌生的眼神,讓顧懷清第一次意識到,他撿回來的這個落魄少年,已經(jīng)在他還未發(fā)現(xiàn)的時候,悄悄的長大了。宣德殿的頂層,用布幔圍起的暖閣中,蕭璟手握著酒杯,居高臨下的望著下面那讓他牽掛的人。顧懷清被拒之門外后,并沒有做任何停留,毫無留戀的轉(zhuǎn)身離去。陽光的映射下,他銀白的狐裘披風(fēng)與白雪融為一體,平整的雪地里留下兩串整齊的腳印。蕭璟貪戀的望著他修挺如竹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宮門外,然后,才抬起手,慢慢的飲盡杯中的烈酒。******顧懷清踩著厚厚的積雪,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出宮去,心里卻在回想方才余翰飛那含糊不清的話。聽他的意思,似乎是察覺了他與段明臣的情愫,這也不奇怪,畢竟連他義父萬臻都看出來他們之間的不尋常了。那么,蕭璟是否也知道了呢?蕭璟拒絕見他,是否與此有關(guān)?關(guān)于皇帝與顧懷清的關(guān)系的謠言,早就不是一日兩日,顧懷清不是沒有耳聞,然而,只有他和蕭璟最清楚,他們倆從來都是清清白白的,因此,顧懷清只當(dāng)是別人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