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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他與孔寒松纏綿的地點(diǎn)顯然也是在雪香園的假山中,天邊懸著一輪明月,將兩個人火熱糾纏的姿態(tài)照射得纖毫畢現(xiàn)。這場景,上次偷窺到蕭玨與顏俊偷歡的一幕何其相似。顧懷清深深蹙眉,總感覺哪里好像不對。他閉上眼,努力回憶上次偷窺的景象,顏俊意亂神迷的攀附在蕭玨腰間,兩人赤膊相對,蕭玨身材挺拔頎長,一身雪白的肌rou緊實(shí)優(yōu)美,在月色下恍若玉雕……等等!顧懷清猛地睜開眼,再度朝畫上看去,只見這幅畫里的蕭玨雖然也是一樣的高大挺拔,但是裸露的背部肌rou塊塊虬結(jié),呈現(xiàn)出深深的古銅色,比上次見到的與顏俊歡好時要壯實(shí)得多,也要黑得多。誠然,被太陽灼曬之后,人的膚色會變深;經(jīng)過鍛煉,肌rou也可以練得壯實(shí)。但是蕭玨棲身書院,常年以詩書為伴,又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藩王世子,怎會無故曝曬身體?而且,短短一個多月能練出這么虬結(jié)的肌rou么?還有,蕭玨的臉一直都是白凈如玉的,照理說,裸露在外面的臉和手的膚色比衣服遮蓋的軀體要更黑,不太可能背上的膚色變黑,而臉色卻不發(fā)生變化。“糟了!”顧懷清猛地從凳子上彈起,顧不得系好腰帶,衣衫不整的便沖出門去。“大哥,大哥,快醒醒!”顧懷清沖到段明臣的房間外面,用力拍打他的房門。段明臣其實(shí)也沒有睡著,只是閉著眼睛在房里調(diào)息打坐,聽到顧懷清的呼喚,趕緊從床上跳下來,打開房門,上下打量著衣衫不整的顧懷清,問道:“懷清,發(fā)生什么事了?”“是孔寒松,我擔(dān)心他會出事,我們快去!”顧懷清來不及跟段明臣解釋,就施展輕功,飛快的朝天一閣奔去。夜色中,他的身影迅疾如電,猶如一道青煙。段明臣毫不遲疑的跟上,運(yùn)起輕功緊追在顧懷清的身后。他們先趕到天一閣旁的孔家,卻發(fā)現(xiàn)只有孔老夫子睡在床上,孔寒松卻不在屋里。顧懷清臉色一變,轉(zhuǎn)身便往雪香園而去,躍過圍墻,直奔水心亭。晦暗不明的月色下,雪香園寂靜無聲,只有湖水拍擊堤岸的嘩嘩聲。在水心亭鄰水的一側(cè),遠(yuǎn)遠(yuǎn)看到茂密的睡蓮叢中,似乎有一團(tuán)黑色的東西浮浮沉沉。顧懷清和段明臣心底一沉,趕緊上前撥開睡蓮,只見一張年輕而蒼白的臉,瞪著絕望的眼,墨色長發(fā)猶如無邊無際的海藻,漂浮在墨綠色的水面上。孔寒松果然死了!顧懷清倒退兩步,閉了閉眼,袖子里的雙拳用力捏緊。段明臣嘆了一口氣,上前替顧懷清系好衣袍的帶子,理了理他被夜風(fēng)吹亂的長發(fā),將他攬進(jìn)溫暖結(jié)實(shí)的胸膛。顧懷清靠在段明臣的胸前,說道:“我知道兇手是誰了,你叫錦衣衛(wèi)過來打撈尸體,我去叫醒大家,不能再拖下去了?!?/br>******深夜的會客廳,濟(jì)濟(jì)一堂站滿了人。書院的管理人員和夫子們都到齊了,包括冰心、蒹葭、李笠、林秋和五位夫子,安王世子蕭玨也被請到了場,只有孔老夫子缺席,因?yàn)樗诘弥獝圩佑龊Φ呢臅r,就當(dāng)場暈厥過去。除了書院的人,御林軍也站在四周,個個都身披盔甲,手持長劍,一臉肅殺。然而,段明臣及錦衣衛(wèi)諸人卻不見蹤影。顧懷清兩腿微分,端坐在廳堂上面,臉罩寒霜,猶如冷面閻羅一般。冰心小心翼翼的問道:“顧大人深夜叫我們起來,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嗎?”深更半夜,被十萬火急的從床上叫起來,拉到會客廳,大伙身上的衣服都沒穿整齊,有人披頭散發(fā),有人衣衫不整。不過,最近書院里連連發(fā)生兇案,大伙兒的神經(jīng)也是緊繃著的,睡得也不踏實(shí),聽到顧懷清的邀請,都不敢耽擱,趕緊過來。顧懷清面無表情的一揮手,兩名士兵從后門抬進(jìn)來一具尸體,陳放于會客廳中央。“老天!這不是孔寒松嗎?”李笠白了臉,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他……他怎么也死了?”顧懷清道:“孔寒松死于今晚,跟顏俊相似,后腦被石頭砸破,昏厥后被溺死于湖中,死亡地點(diǎn)也跟顏俊一樣,是在水心亭的旁邊?!?/br>剛剛打撈出來的孔寒松的尸體上裹著一層墨綠色水藻,慘白的面皮透著死人的青灰,圓睜的雙眼顯得尤其恐怖。冰心只看了一眼,就難受得捂住胸口,嬌軀搖搖欲墜,蒹葭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蕭玨看清了孔寒松的面容后,只是微微皺眉,并沒有流露出悲傷的情緒。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顧懷清身上,等待他的解釋。第86章似是而非在死一般壓抑的靜默之中,顧懷清拂了拂衣袖,不慌不忙的站起身,緩緩的說道:“近日來書院接二連三的發(fā)生學(xué)生被殺的事件,而兇手卻至今不明,想來在座的各位心中必然是驚懼不安的,尤其是冰心山長,內(nèi)心必是飽受折磨,承受了巨大的壓力。”眾人聽了都連連頷首,贊同顧懷清的看法,冰心更是咬著唇,眼圈都紅了。性格直爽的林秋說道:“是啊,就像撞了鬼一樣,無論怎樣加強(qiáng)防范,被害的人還是越來越多,真不知道,那該死的兇手到底是誰?又是因?yàn)槭裁茨康臍埡W(xué)生?”蒹葭打了個寒噤,顫聲道:“會不會……真的有鬼怪作祟?不然,為何每次都死在同一個地點(diǎn)?”顧懷清冷笑一聲道:“莫說這世上沒有鬼神,即便是有,也不會無緣無故取人性命。這世間比鬼怪更可怕的,是人心?!?/br>顧懷清停了一下,道:“之所以夤夜將各位召集起來,就是為了指出這位兇殘而狡詐的兇手。雖然他擅長偽裝,心思縝密,但百密一疏,終究還是會露出狐貍尾巴來?!?/br>顧懷清環(huán)視一周,清冷而犀利的目光一一滑過每個人的臉,最后停留在蕭玨的臉上。“世子殿下,我想請問你,為何你方才看到孔寒松的尸體,并沒有像前兩回汪子瑜和顏俊死時那么傷心?”蕭玨微微一愣,繼而鎮(zhèn)定的解釋道:“子瑜和顏俊都是我喜愛之人,對于他們的死,我當(dāng)然會非常悲傷??缀膳c我雖有同窗之誼,但平時并無深交,對他的死,我感到惋惜,但是自然不會像痛失所愛那樣悲傷。”顧懷清挑眉,反問道:“世子跟孔寒松真的只是泛泛之交?孔寒松不是你的情人?”蕭玨似乎有些不悅,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我承認(rèn)我有時候難免多情,但沒必要撒謊,我之前已經(jīng)跟段大人說過了,我跟孔寒松不是情人,我和他從來沒有過親密關(guān)系。”顧懷清似笑非笑的望向李弦:“李夫子,對世子說的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