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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清晚上跟蕭璟對坐下棋的時候,趁機提出要求:“陛下,晉江書院的案子,我也想?yún)⑴c調(diào)查?!?/br>蕭璟手里捏著一枚白旗,沒有立刻做出反應,保持低頭沉思的姿勢,過了半晌,他將棋子穩(wěn)穩(wěn)的落在棋盤上,發(fā)出一聲輕微的脆響。蕭璟這才抬起頭來,幽深的眸子不辨喜怒,淡淡的問道:“朕已將此案交于錦衣衛(wèi)負責,段明臣查案向來穩(wěn)妥,不知懷清為何對此案如此關(guān)注?”顧懷清故意輕哼了一聲,道:“哎呀,我還不是怕那段木頭破不了案么?我看太后憂心忡忡的,永安侯夫人還跑到您跟前哭,我是想貢獻我的智慧,為陛下分憂啊!”蕭璟長眉微挑:“哦?懷清果真只是為朕分憂?而不是為了出宮玩耍?”顧懷清不滿的抗議:“那晉江書院開在荒山野嶺,有什么好玩的?要不是為了陛下,我干嘛跑到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找罪受?雖然說段大人能力是不錯,但如有我相助,必然如虎添翼,早日破案,也好讓太后和陛下安心。”“我對陛下一片忠心,惟天可表,陛下竟然懷疑我,真是太讓人傷心啦!”顧懷清撅起嘴,做出萬分委屈的模樣。蕭璟寵愛顧懷清,十年如一日,幾乎已成了習慣,不敢說是百依百順,但也說得上是有求必應。顧懷清都這樣說了,蕭璟再不答應,就太不給面子了。于是蕭璟又道:“朕答應了你,可有什么好處?”顧懷清笑道:“陛下不是在收集蓮花的畫作么?聽說當代書畫大家李弦在晉江書院任教,不過這人脾氣有點古怪,經(jīng)常畫完就撕掉,留存在世上的作品很少,我會想辦法讓李夫子給陛下親自畫一幅蓮花圖?!?/br>顧懷清想起千蓮池的盛景,荷塘月色,粉荷飄香,必然是極美的畫面。蕭璟勾唇輕笑,其實蓮花圖宮里的收藏已有許多,但難得的是顧懷清的心意。蕭璟道:“那就依了你,但朕只給你十日,十日后無論有沒有破案,你都要回宮。”十天時間雖然有點緊,但也應該足夠了,顧懷清點頭道:“十日后便是陛下的壽誕,我自然會趕回來的?!?/br>顧懷清好不容易得到蕭璟的許可,時間十分緊迫,他出宮后,就直奔錦衣衛(wèi)鎮(zhèn)撫司,卻被告知段明臣已在一個多時辰前出發(fā)了。顧懷清二話不說,朝著文筆峰的方向策馬疾追。顧懷清知道錦衣衛(wèi)號令嚴明,行動迅速,他落后一個多時辰,恐怕是很難追上的。然而,剛出了城門,騎馬行了十幾里,路過一個搭著涼棚的茶水攤,居然遠遠望見段明臣和他的手下坐在茶棚里,悠閑地喝著茶。顧懷清大為意外的勒住馬,咦了一聲,問道:“段兄,你們怎么在這里?”路邊茶水攤自然沒有什么好茶,而且被開水沖了幾次,早就淡得沒有任何味道了,不過段明臣還是慢悠悠的喝完杯中的茶水,站起身來拂平衣衫上的皺痕,笑道:“在等你啊?!?/br>“你怎么知道我會追上來?”顧懷清驚訝道。這家伙未卜先知,簡直堪比諸葛孔明了!段明臣嘴角含笑望著顧懷清,改用傳聲入密說道:“因為夫唱婦隨啊?!?/br>顧懷清氣得秀眉倒豎,眸子里幾乎噴出火來,也用傳聲入密回道:“你說什么混賬話!”段明臣手下的錦衣衛(wèi)只看到兩人雙目相對,脈脈含情,卻不發(fā)出一點聲音,一時間氣氛詭異。顧懷清用傳聲入密跟段明臣對嗆了幾句,然而段明臣充分體現(xiàn)出了他的腹黑和臉皮厚,顧懷清根本說不過他,又不是能當著別人的面跟他干架,只能氣呼呼一甩馬鞭,一馬當先的沖上大路。段明臣逗弄夠了顧懷清,顧懷清的一顰一笑都那么好看,就連生氣的樣子都那么迷人,真是百看不厭。烏云踏雪的腳力強健,段明臣輕松的跟上,不緊不慢的綴在顧懷清后面。等過了一會兒,段明臣估摸著顧懷清氣消得差不多了,才緊趕幾步追上他,溫言哄道:“別生氣啦,我跟你開玩笑的?!?/br>“哼!”顧懷清把臉一偏,不搭理他。“好吧,實話是,我盼著你過來幫我呢。我已經(jīng)讀過卷宗,這個案子很不簡單?!?/br>顧懷清臉色緩和了些,好奇心也蠢蠢欲動,但還是抿著嘴忍住不說話。段明臣熟練的控著馬靠近顧懷清,趁人不備在他腰上捏了一把,輕笑道:“你再不理我,我就要親你了?!?/br>“哎……”顧懷清的敏感處被捏到,身子軟了半邊,差點落下馬來,他穩(wěn)住身形,恨恨的瞪了段明臣一眼,“你想都不要想!”段明臣望著顧懷清羞怒交加的臉色,哈哈一笑道:“來,我們賽馬好不好,看誰先到文筆峰!”“比就比,還怕你不成!”就看到筆直寬闊的官道上,一黑一白兩匹駿馬風一般奔馳而過,只留下兩個瀟灑挺拔的背影……離上次來訪僅僅過了一個多月時間,晉江書院卻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禁讓人產(chǎn)生物是人非的感慨。因為連續(xù)發(fā)生兩起命案,尤其是永安侯之子顏俊的遇害,更是引發(fā)朝野震動,學院里一時間人人自危,整個晉江書院都被士兵嚴密監(jiān)管起來,不允許人隨意進出。段明臣和顧懷清一行人奉旨查案,向看守的士兵出示身份腰牌之后,才得到放行。他們剛跨入山門,就看到大殿旁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表哥——”方嘉箭一般的竄出來,一頭扎進段明臣的懷里。“方嘉,你沒事吧?”段明臣扶住方嘉,關(guān)切的問道。在顧懷清的印象中,方嘉是個愛說愛笑、無憂無慮的少年,可是此刻卻眼圈發(fā)紅眼皮微腫,顯然是狠狠哭過一場。原本方家已經(jīng)派車馬來接方嘉了,但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命案,太后下了懿旨,封鎖書院,不許里面的人出去。這也不難理解,書院接連發(fā)生命案,里面的人都有嫌疑,在查清真相之前,不能隨意放走任何人。不過方嘉的傷心卻不是因為自己出不去,而是悲痛于好友的慘死。方嘉雖然來學院不久,但跟室友顏俊卻相處得很好,顏俊的死對他打擊很大。“表哥,顏俊他……死得太慘了……”方嘉神經(jīng)質(zhì)的抓緊段明臣的袖子,“汪子瑜死的時候,我就覺得有蹊蹺,沒想到,顏俊也出事了……都怪我,昨晚我要是不去溫書,而是陪著他,他也許就不會獨自跑到雪香園,也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段明臣拍了拍方嘉的背,安慰道:“你別慌,也別急,這里的事情就交給我和你顧大哥,我們絕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的?!?/br>段明臣沉穩(wěn)堅定的話讓方嘉重新找回了主心骨,他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用力的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