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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心地看著那張將死的老臉,十幾年前那段旖旎的故事他早已忘的差不多了,陶鴿卻像個討厭的敲鐘人,一遍一遍提醒著他曾經(jīng)失控做下的破事兒。他厭惡著陶鴿,卻總也下不了殺手。陶慎拔掉了父親的氧氣管,任由那個奄奄一息的老人掙扎著死去。從此之后,陶家徹底屬于他了。陶慎緩緩起身,走到樓上的房間里。陶鴿睡著了,巴掌大的小臉埋在柔軟的枕頭里,眼角掛著淚痕,像是已經(jīng)哭完了。陶慎輕輕摸著那張臉,慢慢掐住了陶鴿纖細(xì)的脖子,一點一點,用力地越掐越緊。可睡著的小孩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無助地垂著頭顱,任由他掐的頸骨都在咯吱咯吱響,也沒有半點痛苦的模樣。陶慎猛地松開手,怒吼:“叫醫(yī)生過來!快!”第155章灰區(qū)的會所里。酒保屁顛屁顛地跑過來:“秦少爺,不巧,這孩子被叫走了?!?/br>顧俊艾目光冷淡陰沉:“誰?”酒保笑道:“這我可不能說,秦少爺,您要是真喜歡這孩子,我替您留著,等他回來立馬去請您?!?/br>顧俊艾看著那張照片。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陶鴿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那個漂亮的小東西長得精致迷人,身手不錯,又有點小聰明,雖然不討陶慎喜歡,但是這樣一個沒有競爭力的漂亮弟弟,陶慎總不會下這種毒手。顧俊艾緩緩放下杯子,說:“不在就算了,也不差這一個玩的?!?/br>打發(fā)走了酒保,顧俊艾說:“去,查清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陶鴿,陶家出什么事了?!?/br>小秘書說:“少爺,一直派人盯著陶家呢,陶慎剛剛殺了他的二妹,把十九區(qū)的灰區(qū)生意也搶了。如今陶家只有陶慎這一個繼承人,外面都說,陶老爺子這下沒有活路了?!?/br>顧俊艾緩緩?fù)鲁鲆豢跉猓骸疤丈鬟@個人,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br>小秘書說:“少爺,小心吶?!?/br>這句小心,顧俊艾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鄭飛翰。那個人已經(jīng)完全認(rèn)不出他了,一個人帶著孩子在這兒生活,還死皮賴臉地要給他當(dāng)保鏢。顧俊艾看著這滿屋子鶯鶯燕燕,皺眉:“鄭飛翰人呢?不是在這家嫖的?”小秘書愣了一下,小聲說:“少爺,我馬上去問。”鄭飛翰和鄭小懂一大一小倆人并排著蹲在快餐街的街口吃炸醬面。鄭小懂抱著碗吧唧吧唧嘬面條。如今的生活不比少爺時的日子,沒有營養(yǎng)師也沒有育兒專家。父子倆有啥吃啥,倒也餓不著。鄭小懂眨巴著大眼睛,打了個哈欠:“爬爬……”鄭飛翰那碗大面還沒吃完,隨手揉了揉鄭小懂的后腦勺:“干嘛?”鄭小懂指著前面,說:“香香……”鄭飛翰看著夜總會的大門,遮光的玻璃門后隱隱約約能見到O妙曼的身姿。鄭飛翰一口面條差點嗆進(jìn)鼻子里,急忙捂住兒子的眼睛:“香也不能去,你還小呢?!?/br>這孩子是不是發(fā)育太早了?這才幾歲啊,就喜歡O的信息素味了。鄭小懂固執(zhí)地指著那扇大門:“叔叔香香……”鄭飛翰愣了一下,這才看到大門口停著一排車,打頭的那輛豪車,昨天他請秦少爺吃飯的時候剛剛坐過。這姓秦的可以啊,這才來第一天,就搞出這么大陣仗。聞著這信息素味兒,全區(qū)八成的鴨子都來伺候秦少爺一個人了吧。鄭飛翰砸砸嘴,抱著吃飽的鄭小懂準(zhǔn)備去拳場熱身。這時,一個A卻從會所里走出來,微笑著叫住了鄭飛翰:“鄭先生,我們家少爺請你進(jìn)去?!?/br>鄭飛翰卻被這句話忽然勾起了警惕性:“你們怎么知道我姓鄭?”在這兒,混混們都叫他豹子,他從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真名。手下反應(yīng)倒也快,立刻笑吟吟地說:“您的兒子對我們少爺說過,他叫鄭小懂?!?/br>第156章鄭飛翰捂著兒子亮晶晶的大眼睛,穿過一片鶯歌燕舞的甜膩香味,進(jìn)了一間房。這間房里倒沒什么香味了,只有秦宇揚的信息素味,淡淡的松木和海鹽氣息。鄭飛翰松了口氣,終于松開了捂著兒子眼睛的手。秦宇揚坐在沙發(fā)上喝著紅茶面無表情地看他:“鄭先生有錢快活了,什么時候把欠我的三百萬還了?”鄭小懂咯咯笑著,向秦宇揚伸出手:“叔叔抱……”鄭飛翰輕輕敲兒子的腦殼:“沒出息,不懂事,你又惦記人家秦少爺?shù)暮贸缘牧???/br>顧俊艾冷硬的臉被兒子逗得根本憋不住,只好伸出手把鄭小懂抱過來放在大腿上,一雙本來交疊的長腿微微分開,慵懶地讓鄭小懂坐得更穩(wěn)。鄭飛翰看透了這位嘴硬心軟的大少爺,舔著臉嘿嘿笑:“秦少爺,這錢……也不是還不上。不過您要等幾天,等我外骨骼拆了,就去拳場給您贏回來?!?/br>顧俊艾拿了個棒棒糖喂鄭小懂吃,頭也不抬地冷笑一聲,說:“都被打殘了,還往拳場跑?你要是哪天死在拳場了,你兒子怎么辦?”鄭飛翰沉默了一會兒,說:“不會的。”顧俊艾冷笑著繼續(xù)喂小懂喝牛奶。鄭小懂在他懷里特別乖,抱著小碗咕嘟咕嘟喝了小半碗,乖乖巧巧地打了個嗝。鄭飛翰說:“秦少爺,我還有個法子?!?/br>顧俊艾嘴角動了動,面無表情地說:“說?!?/br>鄭飛翰理直氣壯地說:“我給您打工???只要包吃住,工資可以全抵債務(wù),干完算完!”顧俊艾低笑一聲:“給他拿合同?!?/br>鄭飛翰愣了一下,后續(xù)招數(shù)還沒用,這怎么就成了呢?手下笑吟吟地遞上合同:“鄭先生,三百萬的債務(wù),給你按高薪算,一年三十萬,您需要給我們少爺工作十年。無薪無假,包吃包住,孩子可以由專人照顧,您簽嗎?”鄭飛翰還愣著,鄭小懂卻往前一撲,正好趴在合同上,仰起rou嘟嘟的小臉用圓滾滾的大眼睛看著鄭飛翰:“爬爬……叔叔香……”鄭飛翰無奈地看著兒子。行吧行吧……陶家在辦喪事。幾股下屬勢力的頭領(lǐng)都來了,靈堂里哭聲震天,卻沒有一個老爺子的親子。七個孩子,被長子殺了五個,最小的陶鴿蜷縮在樓上的床里,小腦袋擱在大哥的大腿上,睜著眼睛小聲說:“大哥……我有點怕……”陶慎看著擦拭著他那把古樸的舊槍,摘下手套,掌心和手背是一道被打穿的疤痕,他低沉著聲音說:“別怕,很快就哭完了?!?/br>陶鴿緊緊抓著大哥的衣角,低喃:“別……別……大哥……讓他們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