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來的是位上了年紀(jì)的老婆婆，聲音粗糲沙啞，“換成普通人在這里，早就被碾成rou醬了?！?/br>
如果換做其他時候，莫洵肯定會回答一句，把這個問題繞過去，然而此刻男人只是定定的看著那個老人，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是鐘瑾的mama？”

老婆婆沙啞的笑：“怎么看出來的？”

莫洵不遮不掩，卻答非所問：“你去過山里。”

老婆婆的回話也是跳躍性的：“那天你也在。”

話音落下，莫洵抬手把兔子扔了出去，手掌一翻，打出金色符文，對面老婆婆在同一時間伸出枯瘦的手指，一道紫黑色的靈光筆直的刺向莫洵！

金色符文如同被子彈擊中的鋼板般凹陷下去，老人投出的靈光雖然細(xì)小，卻威力巨大！

莫洵手指一抓，金色符文合攏，將靈光吞下，紫黑色的光芒在金色符文的包裹中炸裂，符文震動，地面震動！

張鐘兩位老天師察覺到動靜，轉(zhuǎn)頭看去，卻只看見一片迷障。

“誰在那里？！”張老天師喝道。

“不關(guān)你的事！”鐘老天師一掌推過去！

“鐘離你想殺我？！”張不知目眥欲裂。

“難道你不想我死？！”在無象殿，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挾持莫洵一個普通人，他已然是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

“回頭是岸！你會葬送整個鐘家！”張不知拂塵抽出，張口喝出真言，“縛！”

銀色拂塵化作一條巨龍，咆哮著向鐘離沖去！

“開！”鐘離一掌拍在地上，土刺炸出，幽幽鬼火從地下沖出，一只只厲鬼纏上銀龍，張口就咬。

巨龍咆哮，鬼魂厲嚎，兩個天師打得天昏地暗。

另一邊，心照不宣的放出了迷障，都不想被看見的兩人的打斗要安靜的多，激烈程度卻比兩位聲名在外的老天師更高上許多。

兩位老天師還在嘴上半真半假的問“你是不是要?dú)⑽摇保@里兩個半句話不說，一個勁的打，招招奪命。

兩人都不用武器，完全靠一雙手凌空施咒，金光，紫光，都是凝練而純粹的，洶涌的靈力把周圍的花草樹木統(tǒng)統(tǒng)碾成齏粉，連石頭都沒能幸免，地皮更是被刮下一層。

無聲而激烈的戰(zhàn)斗快速撕裂了迷霧，而兩人誰都空不出手去補(bǔ)屏障，白兔子見勢不妙，慌忙補(bǔ)救，迷障是勉強(qiáng)維持住了，然而它沒有看見，兩人的打斗造成的能量波動沿著山體傳遞了出去，歸鳥離巢，尖利急促的鳴叫著，野獸瘋了一般往山外跑，帶起滾滾塵煙，山石噗簌落下，成片的老林子被推倒，被連根拔起，屬于天師界，卻不被天師掌控的力量被驚動，于地層深處蘇醒，紅外成像的衛(wèi)星圖上，無象殿所在區(qū)域驟然變色！

風(fēng)中傳來了著微弱的歌聲，莫洵驟然回頭，鮫人的歌聲是從黑符包圍中傳出的！

老婆婆看他走神，完全不去提醒，抓住機(jī)會一掌拍過去。

然而她那一掌沒能落到莫洵身上，腳步才動，整個人便被捆住！

從地下躥出的黑色鎖鏈把她層層鎖住，連同靈力也被封印得一干二凈！

被捆住的老婆婆癡癡笑了起來：“咯咯咯，縛魂鎖……都說山主是另一只鬼王，沒想到竟是只無常鬼！”

莫洵握緊了拳頭，沒回頭，也沒去破黑符陣：“你知道的很多。”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多！”老婆婆大笑，“我還知道這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冥界！閻王不在，判官不書，無常鬼根本不能抓生魂！”

“我還知道你修佛，一招一式里都是禪意！你能殺妖能除鬼，能斬盡魑魅魍魎，卻不能親手殺人！”

殺那兩個年輕人，是白兔子動的手。

“人是血食，你享血食必遭天譴！”

“我殺惡人，救萬千生靈，得大浮屠，菩薩不會怪罪?！蹦剡^身，抬手一握，黑色長棍于虛空浮現(xiàn)，沉沉墜入掌心，“此間無地獄，又哪來神佛，誰能拘束我？”

“天道仍在！”

“天道？”莫洵一笑，“它能奈我何！”

老婆婆仍道：“就算你不懼天道，無閻王令，你能殺得了人？常言道閻王要人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而今根本沒有所謂的三更五更！”

在和蘇澤淺的第一次爭執(zhí)里，關(guān)于困在吳記菜館下鬼王幻境中的那些人，莫洵僅僅是不救。不救亦不殺，是不插手。

天師們的定位其實(shí)很模糊，他們是人，但半只腳踏入神鬼之境，又不能算是全然的人。

“人間已自成輪回，鬼神之力已然無用！”

“我把該三更死的人留到了今天，為什么不能讓五更死的你現(xiàn)在就死？”莫洵欺近老人，緊緊盯著她，仿佛要透過皮表看她的靈魂，“知道這么多的你，是人？”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總有空子可鉆?！崩掀牌乓恢痹谛?，她很興奮，“我一直期待能遇上你，研究透你，我就能窮盡天地奧秘！我的鐘瑾就能徹底活過來！”

長時間的對話與觀察讓莫洵看透了老人的靈魂，她把自己的身體掏空，做成了鬼王的容器，她有自己的意識，而這意識正在消弭，鬼王在她的身體中復(fù)蘇。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總有空子可鉆?！蹦粗f，“我贊同這句話，你有空子鉆，我也有?！?/br>
“你說鬼神無用，卻又依附鬼神，你說你是人，卻做著不是人該做的事?！?/br>
“你的鐘瑾已經(jīng)活了過來，是你讓他再一次的死了，三魂七魄分毫不剩。”

“鐘瑾沒有死，只有我知道他在哪里?！崩掀牌诺?，“我不僅知道鐘瑾去了哪兒，我還知道蘇澤淺從哪里來！”

莫洵揚(yáng)棍下?lián)簦骸拔也幌胫?！?/br>
“你不想知道——”老婆婆驟然大喝，竟然掙脫了縛魂鎖的束縛，“也得知道！”

紫黑靈力徹底成為黑色，全力維持迷障的兔子被掀飛，張鐘兩位老天師同樣被驟然爆發(fā)的靈力掀飛！

黑色光柱從山坳處沖天而起！青色山林驟然變成一片枯黃，跑得慢的走獸，飛得低的鳥類，統(tǒng)統(tǒng)于瞬間變成一具具骨架！

“你們曾想讓我于輪回中贖罪孽，投我于惡道中?！?/br>
老婆婆同樣變成了一具枯骨，那具枯骨眼中亮著兩點(diǎn)鬼火，氣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