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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中如同砂礫頑石的存在,水流每每撞擊上,都會尖銳的疼痛。莫洵在手腕上劃了道口子,很淺,白色破口漸紅,血慢慢滲出,凝聚成血滴滴落。“幫我把那些東西推出來?!?/br>這是莫洵的妥協(xié),他讓蘇澤淺幫他治療暗傷,長痛不如短痛。莫洵確確實實比李木強大,綠煙在他身上造成的破壞不像在李木身上那么可怕,同樣的,因為汲取不到足夠的養(yǎng)分,它們也不像在李木身上時那么活躍。莫洵一個人就能壓制住它們,有身體主人的配合,蘇澤淺動氣手來要容易得多。詭異的綠煙被銀色劍光和金色佛光圍追堵截,只能往一個方向跑,從傷口中突出,隨即被蘇澤淺斬殺。*外的斬殺帶來的傷害不涉及本體,帶來的傷害要小得多。更別提現(xiàn)在的蘇澤淺更強,更精細,又有足夠的時間去細致的動作,莫洵在整個治療的過程中根本就沒感到多疼。擺脫了糾纏莫洵一身輕松,他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早點兒告訴蘇澤淺,讓他幫個忙,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嗎?他為什么不告訴他?莫洵問自己。——沒必要告訴他。莫洵當時是這么想的,出發(fā)點是不希望蘇澤淺擔心。不希望對方擔心便是認為對方無法幫助自己。蘇澤淺真的無法幫助莫洵嗎?當然不是。雖然想著說著做著,讓蘇澤淺變強,讓他能脫離自己的保護,甚至成為自己的助力,但莫洵內(nèi)心深處,依然本能的把蘇澤淺當成需要自己保護的人。需要自己保護的人不可能反過來幫助自己。我得趕快把這樣的想法改了啊。莫洵在心里告誡自己。眼下正有一個改變的契機。“師父,對不起。”莫洵的思考是短暫的,就在他想說點什么的時候,蘇澤淺先開口了。“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從你嘴里聽到這種話?”莫洵想了想說。他繼續(xù)說:“我不喜歡聽你說這句話?!?/br>“雖然你確實不怎么強,但我也實在不該用那種語氣說你弱,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進步。”莫洵用平平穩(wěn)穩(wěn)的語氣說著,手指在腕上一抹,傷口就消失了,“我的習慣也確實不好,下次再有事不會瞞著你了,原諒我這次行嗎?”蘇澤淺低著頭,聲如蚊蚋,他知道自己是得寸進尺:“如果你原諒我,我就原諒你?!?/br>莫洵干脆的回答:“行?!?/br>“阿淺,接下來有件事,得你罩著我?!?/br>蘇澤淺抬頭看莫洵。莫洵和他對上眼神,忽得一愣。因為窘迫,蘇澤淺臉上微微帶出點紅色,抬頭時眼神里還有沒褪去的慌張。十分生動的神色,讓莫洵心底冒出一句感嘆來:真是年輕啊。兩人的距離極近,莫洵想著就湊上去吻了下。男人本是想淺嘗輒止,畢竟不久前兩人就肌膚相親的問題鬧了很大的不愉快。蘇澤淺果然打了個激靈,雖說在明確關(guān)系后,他一早就問過這方面的問題,但到底年輕,臉皮薄,真要實踐了,他總是躲躲閃閃,主動進攻的總是莫洵。莫洵以為蘇澤淺會躲,但年輕人沒有,他在一個激靈后主動迎上去,加深了這個吻。負距離的,激烈又纏綿的交融,讓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蘇澤淺其實一點都不明白,接吻只是用嘴,為什么會吻得整個人都混混沌沌,好像缺氧一樣。蘇澤淺混混沌沌,莫洵多少也迷糊起來,但他好歹聽見了腳步聲,輕快迅速的,是阿黃跑來了。莫洵沒睜眼,身體一傾,攬著蘇澤淺倒入了忘川泉中。嘩啦一聲水響,阿黃撥開層層疊疊的葉子,左右四顧,水霧繚繞,清澈見底的忘川泉一派平靜,仿佛剛剛那聲響動只是他的錯覺。泉水幽深,不再讓蘇澤淺疼痛。漫長的纏綿消耗了他肺部儲存的氧氣,蘇澤淺在感覺要窒息的前一秒掙開了莫洵,大口吸氣。粗重的喘息平復,蘇澤淺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居然可以在水中呼吸。水的浮力仍在,水壓卻消失了,舉目遠眺,盡是一片起伏的水色,日光從高不可及的上方投下,是一片昏黃的顏色。蘇澤淺看莫洵,看見他眉眼含笑,有著說不出的風流意味。他想到了記憶中最清晰的那副畫面。孤兒院護工阿姨特地給了換了新衣服,說院長讓他去辦公室。雖然沒有明說是為什么,但蘇澤淺知道,這是有人要收養(yǎng)他了。在其他大大小小的孩子形形□□的目光中,他走進行政樓,走進院長簡單的辦公室,然后一抬眼,看見了并不陌生的年輕義工老師。坐在背對窗戶位子上的年輕男人看著他溫和的笑著。蘇澤淺清晰的記得,那是一天的課結(jié)束的時候,正值黃昏,光影交錯間,那個才給他上了一堂課的男人漂亮的像是從他筆下的畫中走出來的一樣。“莫洵……”蘇澤淺輕輕的喊著莫洵的名字,聲音在水中傳播,帶著含糊與混沌,“……莫洵……”他在男人微笑的唇角輕輕印下一吻,這一吻近乎虔誠。在蘇澤淺離開之前,莫洵回禮似的舔了他一下,壓低的聲音莫名危險:“這回,是你先勾的我?!?/br>男人雙手握住蘇澤淺的腰,將人往下壓去。世界陡然變幻。在很長或者很短的時間之后,兩人赤誠相見,莫洵用自己去點燃蘇澤淺的身體,低笑著問:“食髓知味?”蘇澤淺喘息著,漂亮的回敬道:“……那是你?!?/br>沒找著莫洵的阿黃跑去找老王求助,老人搖著頭感嘆“年輕人啊年輕人”,牽著一步三回頭的阿黃離開了榕府。夜色低垂,忘川泉中嘩啦一聲響,兩個濕漉漉的人從里面冒了出來。那池水莫名其妙的變深了很多,根本踩不到底。莫洵拖著蘇澤淺往岸邊游,年輕人腿軟胳膊軟,到了岸邊居然站不起來。莫洵索性把人抱了起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