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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垢,你們不覺得這趟火車太干凈了嗎?”天師們已經(jīng)收斂氣息,不可能趕跑整輛車的鬼魂。“這輛車上,”女人猛得站起來,貼近蘇澤淺,“有只大鬼在吧?”莫洵以真身現(xiàn)世,再怎么控制力量,也做不到一絲不漏,火車上的大小鬼怪聞風(fēng)而逃。蘇澤淺語氣平靜無波:“你威脅我?”女人笑:“真是奇怪啊,你們不是要篡位嗎?我哪里是在威脅你?我是在幫你們啊?!?/br>蘇澤淺不習(xí)慣和異性——尤其是心懷叵測的異性靠這么近,后退一步。女人在他后退的時候問:“你們要不要先驗個貨?”李木把包塞進女人懷里,笑嘻嘻道:“你信我們,我們也信你啊,我們要篡位,一不小心可是要丟掉命的,哪能把你也牽連進來呢?”“那就多謝你好意咯?!迸死_拉鏈,包里塞滿了裝著綠煙的玻璃管,“東西在這兒,有價無市——”李木大笑著打斷他:“有價無市?你一個人都能有一大包,這東西還能缺貨?!?/br>女人也笑,眼睛里卻是一片冰涼:“你知道我這包碧濃從哪里來的嗎?”“我把鐘瑾的骨頭一節(jié)節(jié)敲碎,從骨頭縫里吸出來的?!迸藛査麄儯斑@世上還能有第二個鐘瑾嗎?”蘇澤淺突然冒出一句:“你為什么在這列火車上?”女人笑著,笑容里滿是悲哀:“我送我丈夫回家?!?/br>李木從她的語氣中感覺到了:“鐘瑾是你丈夫?”女人不答。李木戒備起來:“鐘瑾是湖州人,這趟車不經(jīng)過浙江。”“他叫鐘瑾,就一定是你們以為的那個鐘瑾了嗎?”女人的回答讓問題變得更復(fù)雜,還沒等兩個年輕人整理出思路,她繼續(xù)說了下去。“列車有很多趟,我請高人扶了一乩,坐這趟,可以心想事成。”第九十二章女人的話讓兩個年輕人警惕起來,防止她可能做出的任何危險動作。女人什么都沒做,僅僅只是微笑。她的微笑讓李木覺得不妙,伸手去搶她懷里的包。女人完全沒有反抗,但在李木把包搶到自己手里后,巨大雙肩包上突然溢出了一股綠煙。那股煙出現(xiàn)的時間連半秒都不到,幾乎是才現(xiàn)形就消失了,蘇澤淺心里咯噔一下,行動比思維更快,一把劍已經(jīng)橫在了女人脖子上。一秒的時間在此刻走過。李木松開了雙肩包,他抓著包的那只手直接接觸綠煙,瞬間就被腐蝕的血rou模糊。腐蝕在迅速加重,傷口中有縷縷綠煙扭動,一個勁的往深處鉆。年輕人在劇痛中保持了冷靜,沒用另一只手去捂?zhèn)冢砩蠌膩聿蝗睎|西的天師甩出一根鏈子,往小臂上系,想要壓制著傷口蔓延。李木的鏈子還沒系上。整輛列車猛然一晃,車廂傾斜之大幾乎把人甩到墻壁上。一時間,雜物墜落聲和人群的尖叫聲淹沒了一切。列車的傾翻仿佛在下一秒就要發(fā)生。李木隨著火車的傾斜被甩飛,蘇澤淺卻在瞬間下意識的調(diào)整了靈力運行,讓自己牢牢站在了地面上。他的心思已經(jīng)飄到了后面車廂里的莫洵身上,等發(fā)現(xiàn)手上觸覺不對事,才猛然回神——被他用劍架著脖子的女人在動蕩中站不穩(wěn),自己把脖子往劍上送了去。蘇澤淺移開劍,下意識的要去捂她脖子上的傷口——他的手沒能觸摸到正確的位置。一聲極其響亮的蛇嘶壓過了一切,那幾乎已經(jīng)不是蛇能發(fā)出的聲音了,它太響亮,太憤怒,幾乎像某種大型猛獸發(fā)出的咆哮。天地間有一瞬的黑暗,有什么東西擋住了整片日光,天師們能察覺有什么東西自隱匿中現(xiàn)出形來。普通人聽不見的嘶吼聲壓得蘇澤淺動作一頓,在短時間內(nèi)遭受多重重創(chuàng)的李木一聲不響的暈了過去。尖叫聲不絕,隨著那聲蛇嘶的響起,火車被重重一擊,搖搖擺擺的又傾斜回來。被緊急制動的火車伴隨著令人牙酸的聲音,顛簸著,在軌道上停穩(wěn)了。火車?yán)镆黄靵y,蘇澤淺看了眼自己滿是血的手,隨即視線落在了橫躺在腳邊的女人身上。女人的脖子被切開了一半,噴出的血染紅了軟包地面,有從門縫淌出去的趨勢。甚至因為她被劃開脖子時是站著的,墻壁上,床上都是噴濺的血跡。女人因劇痛和缺氧扭曲了表情,一雙眼睛里的光迅速暗淡下去。墻角李木被手上不斷加重的疼痛從短暫的昏迷中扯出,睜開眼睛后他極快的做出了判斷:“你先去看看你師父?!?/br>李木手上的傷口已經(jīng)蔓過了小臂,綠煙吸飽了血rou,變得粗壯、凝實,像蚯蚓一樣,在血rou的沃土中一拱一拱的游動。李木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肌rou都在抽動,那是疼的。蘇澤淺沒管地上的女人,一把抓住李木手肘,帶著煞氣與劍意的靈力猛然爆發(fā),往李木傷口中的綠色蠕蟲身上刺去——攻擊見效!綠蟲吃痛,瘋狂的扭動起來,拼命往深處鉆!李木忍受不住,大叫出聲!靠在墻角的年輕人痛得整個人都蜷曲起來,掙扎著要甩開蘇澤淺的手,掙扎過程中他下意識的揮舞雙臂,傷口一條條被撕裂。蘇澤淺用另一只手握住了李木受傷的手腕,兩手靈力齊出:“別動!”綠蟲被禁錮在李木的小臂上,瘋狂翻攪著,李木手上拱出一個又一個小包。滿頭冷汗的年輕人對著蘇澤淺慘叫:“砍了它!直接砍了它!”蘇澤淺不為所動:“你是個煉器師!”煉器師少了一只手,一輩子就廢了。李木已經(jīng)痛得什么都聽不進了,一個勁的喊著把他的手砍了。等蘇澤淺把李木傷口里的東西清干凈,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兩三分鐘。被割破了脖子的女人失去了生命氣息,滿地的血已經(jīng)順著門縫淌了出去。李木被折騰去了半條命,倒在墻角氣若游絲。包廂外嘈雜的尖叫聲絲毫不減,訓(xùn)練有素的列車員已經(jīng)在喇叭里喊起了話,著手處理這場意外事故。蘇澤淺也不管李木聽不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