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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讓它落地。“我知道,這樣吧。幫我辦件事,這是算是我給你的報酬?!?/br>“大人盡管吩咐,要我做什么?”莫洵指了指身邊的老人:“給他抓些水母來?!?/br>老人咧嘴一笑:“嘿嘿,水母,我最愛吃了?!?/br>第十九章“真的不來口嗎?按說你也吃海鮮的啊?!?/br>樹蔭下,老人對著莫洵說。溪水嘩嘩流著,釣竿像模像樣的支著,莫洵捧著書讀著。“不吃?!敝心耆税岩暰€從線裝書上抬了抬,魚竿上附著一股吸力,魚漂陷在一個小漩渦的中心,一個勁兒的往下鉆。制造出這個漩渦的是條海鱸魚,它圍著魚漂繞著圈子游著,就像一只狗圍著主人打轉。幾天前莫洵隨口說了句讓它抓水母來,這條魚精就真把它當了件事在做,定時定點,每天送水母來。精怪們不管修為如何,都會有自己的儲物方法,大魚一張嘴,水母合著海水就灌滿了漁桶。“裝不掉了,還有呢,怎么辦?”魚憂愁的說。“不怕不怕?!?/br>莫洵還沒說話,老人就伸手在塑料桶上拍了拍,一道符文被他拍到了桶壁上:“繼續(xù),裝得了的?!?/br>魚于是接著吐。那些水母漂浮在水面上,閃著五顏六色的光,一看就知道劇毒無比。桶內(nèi)水面激蕩,卻無論如何都潑不出來。有聰明的水母知道自己處境不妙,伸出觸手扒著桶沿想跑。看它甩觸手的利索勁,顯然不是普通的水母。老人吃得不亦樂乎。那些水母甩著觸手噼噼啪啪抽在老人手上身上,然而除了留下一條條濕印子外,甩動時都能帶起破風聲的觸手們,沒給老人造成任何傷害。魚繞著釣竿游著,老人吧唧吧唧吃著水母,莫洵把書蓋在臉上,放倒躺椅睡下去。雖然有些微妙的不和諧因素,但整幅畫面還是悠閑安適的。蘇澤淺就要和殷商等人一起來到這附近了。幾天前年輕人就通過電話告訴了莫洵這一消息。蘇澤淺還在電話里憂心忡忡的囑咐莫洵說,沒想到莫洵消暑的地方和天師集會的選址只隔了一個山頭,他讓莫洵千萬小心,今年就算了,明年夏天一定要換個避暑的地方。接電話的時候莫洵抬頭看著蘇澤淺口中的那“一個山頭”,蒼青色的山體緩緩揚首,起勢綿延不止,最高處直插云霄,山巔上是云色的白。那是西南山脈的主峰,高且大,遮天蔽日。這個山頭普通人恐怕十天半月個都翻不過去。但蘇澤淺沒說到底是哪個山頭,莫洵也就裝作不知道,他提醒自己的徒弟:“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你是在給我豎fg啊,把話吞回去知道嗎?天師集會年年辦,我年年在這里,從沒出過事情,今年為什么會特殊?”蘇澤淺只能閉嘴。莫洵打電話沒避著旁人,老王年紀大但耳聰目明,他聽見了師徒倆的對話。老人撓撓后脖子:“今年恐怕真的不會太平了喲?!?/br>“這句話從你嘴里出來真是讓我惶恐啊。”莫洵看他一眼,“我這不是已經(jīng)在準備了嗎?”兩人在山溪邊垂釣,位居上游,靈力順著手中的釣竿化入流水,流遍整個山脈。符文離散在山溪中,等待著被組合成大陣的那一刻。老王伸手又從漁桶中撈出一條水母:“這種事情讓我這個老頭子一個人做就足夠啦,你現(xiàn)在該好好的養(yǎng)精蓄銳?!?/br>“知道今年有場大戰(zhàn),好多年沒動過,現(xiàn)在該好好熱熱身?!蹦褧鴱哪樕夏孟聛?。仿佛是樹葉縫隙中漏下的陽光刺眼,男人瞇著眼睛。瞇著眼睛的男人懶洋洋的躺著,臉上沒有絲毫睡意:“而且我現(xiàn)在不正是在養(yǎng)精蓄銳嗎?”老王:“睜著眼睛說瞎話。”莫洵:“不用帶孩子了啊,當然輕松了?!?/br>老王知道他在說誰:“聽上去你很遺憾啊?!?/br>莫洵笑笑:“大概是遺憾吧,分明拜師茶都喝了,那小子卻不肯按我給的路子走,讓他學畫他去學廚,給了他封印卻自己跳進這邊來?!?/br>“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老王知之甚詳,“小蘇會這么主動跟著天師去學,還不是怕一個不小心把你克死嗎?”“他去學廚,你不知道是吧,也是為了你啊?!崩贤跬祥L了語氣。莫洵:“這話怎么說?”“他說,因為師父老是不肯吃東西,所以才想自己去學。就算自己做得不好吃,看在是他蘇澤淺做的面上,你多少也會動幾筷?!?/br>“嘖,這小子?!蹦廊皇切?,似乎被觸動了又似乎沒有,那笑容緩緩的,依然是那副看不透的模樣。“說起來,”老王往遠處看了眼,“小蘇他們現(xiàn)在應該到了吧?”距離天師大會——也就是七月十五,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蘇澤淺三人之所以這么早過來,是因為殷商接了個單子。這一片地方風景秀麗,是避暑勝地。莫洵避暑的地方是個專門接待中老年人的農(nóng)家樂,建在半山腰上,在這個農(nóng)家樂不遠處,是片小小的別墅度假村,來來往往的都是有錢人。有錢人比普通人更信風水。殷商告訴蘇澤淺:“有錢人出事的可能性也確實比普通人大?!?/br>李木刻薄的補充:“不做死就不會死,有錢了就喜歡亂來,倒霉也是活該?!?/br>用掉了年假,又在殷商“出去交流”的幌子下,成功請了長假的蘇澤淺心想,李木說的“亂來”,是指哪方面的呢?年輕人隨即又想到了方局長,心里很是膈應。“這回的委托人叫周元江,富商,五十二歲。別墅區(qū)有六套房子是他的,其中五套出租,一套自己用,出事的是他自己的那套?!?/br>殷商整理著手上的資料。“先是半夜屋子里有聲音,一開始以為是風吹動門窗,或者是有人起夜,但后來聲音越來越大,聽上去像是動物的嚎叫。再之后,他發(fā)現(xiàn)地下室的東西被人翻亂,監(jiān)控卻沒拍到有人進去?!?/br>李木問:“他地下室里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