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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喪妻他依舊沒有回來。若不是徐家家主,他的嫡親大哥病危,他大約是一輩子都不會踏上這片土地了。徐家大哥很快就病逝了,徐惠參加完喪禮后的第三天就要走,不顧侄子徐若愚的苦苦挽留。他沒有答應。他想,他比所有人更能理解故土難離這四個字。這片土地上,有雖然不那么盡心,但依舊養(yǎng)育了他的父母親人,有讓他心傷不已,卻依舊割舍不掉的人。但他依舊要走。唯有離開,他才不會期望,更不會絕望。他大約,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這片土地,他大約也是最后一次見藍裳。他朝藍裳微笑,最后一次見面,他也許可以笑得更自然一些。藍裳說,“我會照看徐家?!?/br>徐惠依舊微笑,他點了點頭,客氣的說:“多謝?!?/br>兩人再無話可說。兩人到如今這一地步,徐惠覺得全怪自己。他要是不生出妄念,不說出妄念,也許如今他們還是最好的朋友。徐惠客氣的向他告別,他說:“再見。”藍裳沒來得及說一路順風。他被徐惠撲倒在地上,徐惠胸前有液體快速的濡濕了他的胸。徐惠的眼睛里露出淡淡的笑意,仿佛他們多年來的隔閡全都不在。徐惠的嘴唇吐出無聲的字符:“小心——”徐惠命挺大,子彈差一點就穿透了他的心室,但他昏迷了十幾天,做了兩次手術,還是醒過來了。他生命中極少有不清醒的時候,即使是在極為艱險的情況下。他終于睜開了眼睛。他很疼,差不多是常人無法忍受的疼痛,但這沒什么,疼痛可以讓他更清醒。他的目光恰好對上了藍裳的。他似乎又救了藍裳一次,藍裳在這里毫不奇怪。徐惠冷靜的想到。嗯,就是不知道這一次藍裳又會用什么謝他的救命之恩呢?這么一想,他忍不住露出一點笑意來。藍裳看到他笑,也露出笑意。藍裳俯下身,輕輕擁抱了一下他動也不能動的身體。“你又救了我一次?!彼{裳笑著說。徐惠順著他的話想,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這么一想,更是把自己逗笑了。藍裳上一次不肯以身相許,這一次自然也不肯。他上輩子大約挖了藍裳祖墳,這輩子只能拼命還他了。☆、第13章第十三章往事4“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藍裳慢慢的說道。徐惠覺得自己幻聽了,藍裳把他心里調侃的那幾句拿出來說了。實際上他真的只是調侃調侃,沒有再自取其辱的意思。徐惠搖了搖頭,輕輕地嘆息一聲。藍裳不知道他為何嘆息。他以前可以說十分了解徐惠,但現在徐惠想什么,他竟有些捉摸不透了。藍裳不欲別人知道徐惠的身體,起坐臥行吃喝拉撒差不多都一手包辦了。徐惠受寵若驚之余覺得沒必要,知道就知道,他無所謂。這樣委屈藍裳他才舍不得。徐惠能說話后就向藍裳表達了他的想法,知道不知道無所謂,難道有人敢因為他的身體非議他不成?藍裳笑,沒有說話。徐惠覺得這樣下去不行。藍裳現在愧疚心正濃,待他自然不錯。萬一他自己把持不住,又對藍裳露出些傾慕的表情,藍裳大約又找東西來買斷他的救命之恩,到最后還是他傷心。徐惠上一次就大傷一次元氣,一直沒有恢復,這次又是一次元氣大傷,養(yǎng)了一個多月按說都可以好了,但他表面上看好似痊愈,實際上整個人依舊軟綿綿的,渾身無力。他現在的身體,住在醫(yī)院已經沒有大用,便盤算著搬出去。他和藍裳,見面見的太多,多到他又給自己幻想的地步。他每次想和藍裳說搬出去這件事,但每次看到藍裳的笑容,便說不出口。他最后還是不告而別。他每一次遇到藍裳,都是狼狽敗退,這一次也是同樣。徐惠坐在船艙,隔著玻璃看著漸行漸遠的故土,百味雜陳。這次,真的是再見了。徐惠的心情不太好,再加上這一次莫名其妙的暈船,他下船的時候整個人又瘦了一圈,整個人觸目驚心的消瘦。徐惠真的沒想到藍裳會來到P國。他沒敢自作多情認為藍裳是來找他,但實際上藍裳真的是來找他的。藍裳直對他道:“和我回國,我們成婚?!?/br>徐惠想,藍裳這一次的愧疚居然比上一次更深呢。他理智應該拒絕藍裳只是出于無奈和報恩的提議,但感情卻激動的不能自持。在面對藍裳的時候,他的理智從來不管用,所以他們才一路走到今天漸行漸遠的地步。這一次,他的理智仍舊被情感打敗。他不知道他此刻的眼睛多明亮。藍裳對徐惠說,我們成婚。他知道,徐惠想要的一直都是這個。他本著報恩的想法,但心下一直是有些拒絕這件事,所以只給了徐惠一個模糊的說法,以后再也不提。他以為,徐惠懂得。他和徐惠之間,一直都是徐惠強求。他只要給徐惠一點機會,徐惠就恨不得抓住的那種,這一次他松口,大約徐惠會很高興。他真的沒有想到,徐惠有一日會不辭而別。徐惠的身體怎樣他心底是清楚的,這樣的情況下他還不辭而別,藍裳知道理由的。徐惠怕他,又用物質買斷這樣的恩情。與其再受一次侮辱,他寧愿一別兩寬。藍裳早在徐惠上一次出國后就后悔了的,徐惠多年不歸更是讓他后悔不已。這一次,他小心翼翼,哪里敢刺激徐惠一點。然徐惠還是走了。☆、第14章第十四章往事5藍裳得知徐惠走了之后就訂了船票匆匆追隨而去。這一次,他要和徐惠說清楚。這一次,他和徐惠,一個鰥夫一個未婚,是可以在一起的。即使產生不了夫妻之情,他也可以照顧他。他說,我們成婚。徐惠的眼睛明亮的幾乎灼燙了他的靈魂。他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徐惠從眼角釀起一點一點笑意,終于彌漫了整個眼眶。藍裳也不由笑起來。徐惠的身子一晃,軟軟的往下倒。醫(yī)生用P國話說出一連串的字符,藍裳聽不懂,但也是明白,這是指責他。藍裳默然不做聲,他旁邊的助理站出來和醫(yī)生聊了幾句。“醫(yī)生說,徐四爺已經沒事了?!敝砜刹桓野厌t(yī)生那一大堆指責家人不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