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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著:吳澄走了之后,就不敢繼續(xù)再住在這種地方了,畢竟環(huán)境不好,也不安全。自己和mama兩個人,一個年紀小,一個身體弱,萬一被那些見財起心的壞人盯上了就麻煩了,得去找個、或者索性買個房子住吧,反正上海的房子升值潛力大,買了來將來都是賺錢的……”正在想事呢,季覃忽然覺得腰上一緊,隨即耳邊一熱,低沉的話語響起:“季覃,你還沒有睡著?”季覃低低地應了一聲,說:“嗯,想事情呢,睡不著?!?/br>吳澄低笑了一聲,說:“那要不要聽我講個睡前故事,跟哄午托班那幫子小孩一樣?”季覃翻了個白眼:“去你的!得了,既然你也沒睡著,我們正好商量一件正經(jīng)事。你是打算要回家的嗎?”吳澄沉默了一會兒,說:“本來是那么打算的,現(xiàn)在還沒有決定。我想著你和你媽兩個人在這里還有些不放心,再說,熊春之那小子知道你手里還有認購證,萬一什么時候遇上了,見你一個人,起了什么歹心的話,唉,我真是不放心啊。所以,我先頭在醫(yī)院里給我jiejie打了個電話,給她扯了個謊,說是在上海這邊找的新工作,可能要值班,回去不了,還是拜托她一家人都想辦法回家過年,好叫我mama高興高興。她還沒有全答應,所以,我就沒有和你說?!?/br>季覃一下子喜出望外,連忙翻身過來,面對著吳澄,一雙眼睛亮得出奇,口氣歡快地說:“也就是說,你要跟我們一起留在上海過年了,而且,過了年也陪著我們一起留在上海?”吳澄說:“應該是吧,唔,你打算在上海呆多久啊,你不上學了?小孩兒這樣真不好,為了掙錢連書都不讀了?!?/br>季覃撅撅嘴,說:“我要讀書啊,想讀書的人怎么都能想辦法讀書,你看*是怎么學習的吧。可是,這次認購證的機會一輩子就一次,我不能不抓住。我琢磨著是不是要在上海待一年。我的性格你知道,凡事喜歡做到最好,所以,這一次的認購證行情我是要做夠了才會收手。可是,搖號中簽還有購入新股和拋出什么的都必須人在上海才行,所以,我昨天和我媽商量好了,我們索性在上海再待一年,我炒股她就在家里或者繼續(xù)住院調(diào)理身體,各有各的要緊事?!?/br>吳澄聽了笑,說:“財迷啊,你mama怎么就這么能生,生出你這么個財迷來?”季覃心情大好,跟吳澄開起了玩笑,說:“這不是財迷,這就像是毛|主|席說過的一句名言,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F(xiàn)在有錢賺就肯定以賺錢為緊要。再說讀書的目的是什么,無非就是考中學,考大學,甚至考研究生,取得了各種證書博取老板的青睞,給老板打工??墒?,我現(xiàn)在掙錢,將來自己就當老板了,讀書的那一套流程可以直接跳過?!?/br>吳澄戳了戳季覃的臉蛋,說:“哦,對了,你剛才說要和我商量的要緊事,是什么?”季覃唇角彎了彎,說:“是我媽說的,你要回去,咱們留不住,就跟那豬八戒分行李一樣,把賺來的錢好好分配一下,不能虧了你。不過,現(xiàn)在你不走了,就暫時不用分了,還是由我來保管,哈哈?!?/br>吳澄笑了笑,說:“分什么呀,那些錢都是你動腦筋掙來的,再說,你mama病著要調(diào)養(yǎng)也需要花不少錢,我又沒做什么,無功不受祿。別分了,都歸你。這一趟來上海我也沒白來,開了眼界,長了見識,回去之后,我會好好想辦法,努力立一番事業(yè),男子漢大丈夫和你一個小孩兒爭什么錢財?”若是別人說這貌似很傻氣的話,季覃只會疑心對方是不是在欲擒故縱,刻意推讓實則保留自己的底牌。但是,和吳澄相處了這么些時日,季覃很知道他不是那種虛偽會算計的人,自有一派男子漢坦坦蕩蕩的胸襟。這話雖然說得很冒傻氣,但是,偏偏就是這一份傻氣討著了季覃的喜歡。季覃微微撇嘴,說:“什么都是我動腦筋掙來的啊?你還不是天天陪著我去證券交易所。,再說,那三十萬都是憑著你的人脈借來的呢,現(xiàn)在有了好果子,卻叫我一人獨吞了,我成了什么人了?比熊春之還心黑了!”吳澄笑了笑,說:“那隨便吧,你說多少就多少,我沒意見?!?/br>季覃說:“咱倆一人一半吧。就連佛像也一人一半,當初不是你幫我弄著,也許就當作一件殘次品出手了?!?/br>吳澄連忙說:“那怎么行?”季覃說:“哎,別推來推去的了。你幫我的情,我都記著呢,這些事,我都和我mama說過了,我mama也說是應該的?!?/br>吳澄堅決推辭不肯,說:“我要是肯要了,我又成個什么人了?”季覃便說:“好吧,那佛像就算了。但是,這個認購證賺的錢一人一半,就這么定了啊。你就別再客氣了。再說,我現(xiàn)在又沒錢給你,也就是給你畫個餅。”吳澄聽得也笑了,說:“你畫什么餅啊?”季覃一本正經(jīng)地說:“這一筆錢是我和你兩個人共同所有的,由我們倆來組成董事會,你是董事長,我是執(zhí)行總經(jīng)理,資金都由我來保管和打理,每一次掙了多少錢,我都會向董事會報告,但是,暫時都沒有分紅,留著資金不斷把我們的事業(yè)做大做強。”吳澄被他逗樂了,說:“說得真熱鬧,那咱們什么時候可以分紅?。俊?/br>季覃摸著下巴,裝出一副真誠思考的模樣,說:“可能,大概,大約在明年冬季?!?/br>吳澄哈哈笑了起來,說:“怎么要等那么久?。俊?/br>季覃說:“知足吧你,到時候咱們就是千萬富翁!不,cao作得好的話,億萬富翁也不是沒有可能!”說著,季覃從枕頭邊摸出一本雜志,卷成筒狀,舉到吳澄的面前,裝出記者采訪的架勢,說:“能請您接受一下采訪嗎?”兩人玩笑打鬧慣了的,此時吳澄馬上入戲,本來想學著電視上常見的一些畫面,風度翩翩地給“觀眾朋友們”鞠個躬,奈何被窩里實在是施展不開,就只好說話口吻上學得像一點:“樂意之極。”季覃說:“能說說您發(fā)財之后最想感謝的人嗎?”吳澄說:“感謝黨,感謝人民,感謝CCTV……哈哈哈?!?/br>季覃白他一眼,說:“黨和人民其實最仇富了,見你挖社會主義墻角,一準兒把你拿去勞動改造?!?/br>吳澄說:“哦,也是哦,那就只感謝小覃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