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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詫異:“咦,竟是還有些用?!?/br>融司隱神色漠然地盯著他。齊周靈原本神色平緩,在看到男子喚蛇時,身子卻猛地一顫,額尖滲出細(xì)汗,神智似乎又回到了某日的記憶中,那眼珠子又變成黑黝失神的模樣。他幾乎在一瞬間,便確定了這蛇與他記憶中的異蛇出于同源。齊周靈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向前走了一步。然后手被人牽住。那人指尖微涼,卻好似有著熨到人心的熱度般,一下子讓齊周靈從那些陰冷深暗中抽離出來。他對那日的記憶還十分清晰,燃起的火光,騎兵挑破肢體的長槍,父親因中毒而鐵青的面龐,還有無力彎起的唇角——那些殺死他父親的騎兵,如今已經(jīng)死了。還有這些用異獸害人的幫兇,也絕不能放過。齊周靈眼中依舊冷冽,只是那黑沉的眼珠,卻多了點(diǎn)深思理智。妖異的異邦男子此時還在打量融司隱和他的劍,緩緩露出了滿意的目光,點(diǎn)頭道:“這樣看來,留用倒也尚可?!?/br>他說完,又搖了搖手腕,金環(huán)碰撞之聲愈加清晰,忽地天空被壓上一層雨云——只是細(xì)細(xì)看去,那并不是什么云,而是大片大片的蝴蝶,灰藍(lán)色的翅膀覆著一片銀亮粉末,細(xì)細(xì)看去,竟是瑰麗的讓人頭暈?zāi)垦!?/br>那大片蝴蝶散開來,忽地?fù)硐蛉巳骸?/br>飛至低空,人們才發(fā)覺這蝴蝶竟然大至半臂寬長,而那樣美麗靈動的翅膀下,覆蓋的卻是一張猙獰扁平,如蝙蝠般的軀干。那蝴蝶數(shù)量極多,又仿佛嗅著花蜜般,分成幾只幾只地向武林盟諸人涌去——這時有人注意到,它的口器突出,鋒利無比,落到人身上,竟是張口咬起了rou。原是食人蝶!雖說這食人蝶詭異至極,但這些能進(jìn)到武林盟的俠客們,顯然并不是束手無策。不少俠士都抽出趁手的兵器,將蝴蝶一下劈斬開——只那汁液黏黏糊糊,顯得有點(diǎn)惡心。謝虛身上沒帶武器,但是齊周靈帶著。小孩悄無聲息地將劍遞了過去,謝虛也不至于推諉,取劍將撲來的蝴蝶處理干凈。瀕臨死亡讓蝴蝶掙扎得尤為厲害,那翅膀上的粉末,也倏倏掉落起來,幾乎要匯成一團(tuán)霧氣般濃重。謝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只是他并未察覺到不適,便低頭望向齊周靈。小孩也正看著他,眨了眨黑沉的眼睫。這兩人神色雖是平靜,其他俠客神情便沒那么從容了,在殺死那些蝴蝶以后,隨著吐息,俠士們神色漸變得蒼白起來,額頭背脊不斷滲著冷汗,忽然間,便從心底生出些洶涌的渴求來。那渴求比什么欲望都來的更強(qiáng)烈,好似得不到滿足便會干枯而死,身體疼痛又虛軟,卻急切的不知從何發(fā)泄,一時痛苦地支撐著身體。倒是那些武功極高的掌門高手,隔著遠(yuǎn)遠(yuǎn)便將蝴蝶震死,只略心浮氣躁的煩悶了些,沒如何受影響,但見那些晚輩神色,再傻也知道異邦人做了手腳,一時臉色難看起來。新繼任的武林盟主緒聽風(fēng),在□□中等了許久,隱約察覺到不對。他實(shí)在按捺不住,便提前現(xiàn)身,正見到有不少俠士癱軟倒地,神色痛苦。又見到那打眼的異邦男子長身直立,心中急切,以內(nèi)力向那人推去,滿是壓迫性地呵道:“誰敢造次!”他話音未落,忽聽耳邊風(fēng)聲,胸口便被一柄長刀貫穿。前任盟主的長子松恕之站在他身側(cè),緩緩露出一幅嘲諷神情,他的聲音很低,將劍抽出后用巾帕緩緩擦拭干凈,才用一種奇異神情看著他道:“武林盟主——”“你也配?”那刀上淬了毒,一見血便入五臟六腑,緒聽風(fēng)一時說不出話來。在遠(yuǎn)處偷偷打量的沈譚,已是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容。他覺得體內(nèi)隱隱有些浮躁,應(yīng)當(dāng)也受了影響,雖說先前解過毒性,這時為求萬無一失,還是服下了一枚解毒丸,又吃下一劑暫時增強(qiáng)內(nèi)力的猛藥,感受著體內(nèi)洶涌的內(nèi)力,目光火熱起來。第230章天下第一(四十七)松恕之殺人,卻是為了投誠。他拿著仍殘留這斑駁血跡的長刀,緩步走到異邦男子的腳下,跪了下來,無比敬畏地喊道:“教主。”錯愕又痛苦的俠士們,這時已經(jīng)將全部的怒火都轉(zhuǎn)移到了松恕之身上,不吝用最惡毒的言語辱罵他。相比起他們對異邦人本就有的忌憚提防,松恕之身為中原武林之人,亦是前任武林盟的少莊主,他的背叛讓人尤為不恥。天璣老人心中震怒,他有意上前相救緒聽風(fēng),卻看出緒聽風(fēng)如今的狀態(tài)已是藥石無醫(yī)。何況那些手持兵刃之人隱隱為包圍之勢,連松恕之身后的武林盟弟子都全部叛變,他若異動,被他護(hù)著的門派弟子便會身陷囹圄。一時間驚怒交加,咬牙呵斥道:“我倒沒看出,松成稟還有這樣的‘大本事’。”長子是叛徒,次子指使人誣陷融司隱,天璣自然以為這都是受了松盟主的指使——卻見松恕之面露古怪,神情微微猙獰地道:“他?那個老蠢貨,如今癱在床上都不清楚是誰害了他,如何會像我這樣英明果敢,投誠圣教?!?/br>融司隱的眼眸一點(diǎn)點(diǎn)沉下來,如同望不見底的深潭。而那教主似被這句話取悅了,用腳輕輕蹭著松恕之的臉,神情好似在逗弄一只狗般。教主道:“你這么乖,有賞才是?!?/br>站在教主身后的圣女雪錦立即站出來,取出一袋羊皮錦囊,將里面的液體傾倒在地上。松恕之立即惶恐地爬過去,低頭舔舐那地上的液體,十分細(xì)致,面上神情也極為享受。松獻(xiàn)之在看見他兄長殺緒聽風(fēng)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緒聽風(fēng)犯了什么事,下意識為兄長開脫。可后面眼見著松恕之背叛中原武林,甚至承認(rèn)暗害父親,一時的沖擊幾乎要讓他整個人都崩潰了。尤其是現(xiàn)在松恕之像條狗一樣卑微的樣子,更是與記憶中的大哥判若兩人,讓人鄙夷——偏偏松獻(xiàn)之舔了舔唇,忽然覺得,那地上的液體好似當(dāng)真,十分誘人……這令人悚然的想法不僅松獻(xiàn)之有,其他武林盟俠士也有。他們忽然對那地上未干涸的液體,產(chǎn)生了強(qiáng)烈的渴求。那液體仿佛勾引著他們最深的欲望,將渴求燒灼得愈加激烈,好似嘗到了那液體,便能從痛苦中超脫出來般。異邦教主適時開口,十分玩味:“投誠我圣教的人,都能得到獎勵?!?/br>這句話好似瘡癤般在心底爛開,便是不去動,也癢得出奇,快速潰爛流膿成極深的渴望。那些大門派還好,有未受到影響的掌門及高手坐鎮(zhèn),險險護(hù)住他們,但那些小門派意動的人,卻仿佛被魘住了般,爬向那教主。當(dāng)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