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1
指尖。先前口出狂言的客人們,一下便又安靜下來了。只因他們雖認(rèn)不得這是什么劍,卻也能察覺到那幾寸之軀的血腥戮氣生生壓過來,讓他們吐息都凝滯兩分。這是一柄極好的劍!哪怕不是成名許久的名劍,也是飲過千萬人血的煞劍!就是再不識貨的人,也不敢將它與那些凡鐵比擬。心中簡直不知是敬佩艷羨,還是想罵一句這獻(xiàn)劍之人好生古怪,給美人送這樣的物什,也不怕驚了美人!說不定謝虛并不喜歡呢?再貴重的禮物,不得人心也是白費(fèi)功夫。隔間中的融司隱便在此時起身,拂袖而出了隔間。銀白的發(fā)暴露在燭光下,極為奪人耳目。融司隱一雙眼瞳也生得妖異,只隔著千盞燭火,喧囂樂鳴,與謝虛的目光相觸。從旁人看來,融司隱神色冷淡得像要凝出冰霜;但依謝虛的目光,卻見融司隱眼中似含笑意。那柄手中的冰涼劍鞘,都熨出一點(diǎn)溫?zé)醽怼?/br>那些先前諷刺的客人,大抵都沒想到,被他們評價的窮酸男子竟是這么俊美無儔的男子。那如一層霜雪覆蓋的銀發(fā),更是顯出不凡意味來。這小小的花楹臺下,還是有許多江湖人,更不乏見識寬廣的俠客。他們見到獻(xiàn)劍之人出來,先是驚嘆了一番對方的樣貌……緊接著便覺得,這人怎么好像還有點(diǎn)眼熟啊。融司隱卻已是開口了。“此劍名為金烏?!?/br>“你可還喜歡?”這世上哪怕有人不知曉當(dāng)今圣上名諱如何,也絕不會有人不知道那曾飲過千萬人首級的名劍“金烏”!這金烏之主……人人臉上皆現(xiàn)愕然神色。一口氣噎著,差點(diǎn)沒喘上來。融、融……融城主!·直至謝幕,還有許多人回不過神來。他們真真看見了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劍,融雪城城主出現(xiàn)在這煙花之地里?客人們甚至疑心,那人如何會是融司隱,難不成是有人借著融城主的名頭欺世盜名?可不提他們親眼所見的名劍、那人樣貌氣勢上的不凡、深不可測的內(nèi)力……更重要的是,哪怕是冒名,也沒人敢冒那尊煞神的名?。?/br>人人面上哆嗦,守口如瓶,這樁奇事卻還是傳開了。·謝虛避開回館的車馬,換了身輕便衣裳,與融司隱并行。“你如何來了?”謝虛抱著金烏劍,頗有些哭笑不得,“……還將劍給我了?!?/br>融司隱唇微微一彎:“你不喜歡嗎?”“我如何會不喜歡?”謝虛神色自若,揶揄他,“可我將劍拿走了,你今后用什么?”融司隱頓了頓:“那我便要時常跟著你,好與你借劍用了?!?/br>謝虛這次倒真的笑了出來,覺得融司隱這樣一本正經(jīng)說笑的模樣,還有些可愛。陳少爺在一旁一臉麻木:“……”告辭也不是,留也不是。謝虛倒是注意到他了,轉(zhuǎn)向其詢問道:“這位是?”不敢讓融司隱介紹,陳少爺恭恭敬敬地拱手:“鄙姓陳,單名一個衷字,正巧與融城主碰在一處,三生有幸?!?/br>謝虛又和他道過好,眼見街邊燈燭卸下,將近天亮了,才和融司隱說:“你還住在原處么?我明天若是無事,再來找你。”融司隱微微皺眉,像是極認(rèn)真道:“不是說,你接下來一月都?xì)w我了么?”謝虛微訝。他知道融司隱那時是為他解圍,玩笑般地考慮片刻,答道:“嗯,你要我做什么?”陳少爺已經(jīng)坦然接受了融司隱的隱藏形象,心中嘆道:哎,融城主說慕你顏色,心悅于你,還能是什么呢……卻見融司隱微頓,眉眼低垂,忽地道:“我此次,的確有一事要請你幫忙?!?/br>謝虛肅然,想不通有什么事是融司隱有求于他的:“你說。”“與武林大會相關(guān)。”陳少爺:“……”您怎么又正直起來了?“這次大會非比尋常,是為了選出下一任的盟主人選,還有東西武林也派人出戰(zhàn)?!?/br>考慮到陳衷也在,還有些隱秘融司隱暫且不提,只邀謝虛和陳衷去他在秦水城中購置的宅院歇腳。第219章天下第一(三十六)陳衷一邊咋舌,竟有人能在寸土寸金的秦水城中購置良宅,一邊也不好多留,主動道還是要去香閨美眷中歇息,不多叨擾了。只是頗為巧合,陳衷雖與他們二人分開走,但所投宿的花樓,卻只和融雪城購置的府邸差一條街,正巧見著融城主和謝美人并行于月下,背影清瘦,宛如一對佳人。“……”陳衷老老實(shí)實(shí)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上前道好,若是見而避之,未免顯得有失禮貌。可他剛躊躇了半步,便見到——那宅中出來個披著貂裘,玉雪可愛的孩子,嗚咽一聲便投進(jìn)謝虛的懷中。齊周靈也是被束縛得狠了。好不容易到了秦水城中,他一心想著等見到謝虛要如何行動、說什么貼心話。哪里知道時間正不巧,謝虛不在南竹館。融司隱一個人去尋謝虛,卻不準(zhǔn)他也跟著,反而讓人看著他,在宅中歇息睡覺。齊周靈哪里睡得著?生生熬了半宿,讓下人撐著燈在門邊守了許久,可算將他們盼回來了。一見到謝虛,便忍不住撲過去,還惦記著告黑狀——什么融司隱如何“磋磨”他,他每日練武如何辛苦。融司隱神色都有些許尷尬,冷顏要將齊周靈將謝虛懷中拽出來。倒是齊周靈像個張牙舞爪的小霸王,作勢打了融城主幾下,略略地躲到謝虛身后。謝虛道:“你這樣,我倒是懷疑你平日也這么欺負(fù)融城主了?!?/br>融司隱:“……”威嚴(yán)掃地。齊周靈:“……”我沒有我不是,虛虛根本不知道他平時對我多兇,都是在你眼前才裝出一副好人面孔來。陳衷實(shí)在是隔得太遠(yuǎn)。他雖然因功法緣故有一雙金睛,視野開闊透徹,但耳力卻不如何好,只將眼前的景象來看的一清二楚,卻聽不見那謝虛懷中的孩子在說什么。但誰都知道融司隱只有一位弟弟,那位融二城主比融司隱小不了幾歲,絕不是這孩子的年歲??杉炔皇菦]有親緣聯(lián)系,這孩子卻對融司隱放縱又依賴的態(tài)度——哪怕是入室弟子,也不會這樣親昵的待老師。難不成,是融城主的孩子?電光火石之間,陳衷心中忽地生出這個念頭!那孩子對謝虛的態(tài)度,卻又更更親近。且面上神情懷念,應(yīng)當(dāng)是與謝虛見面寥寥,卻相當(dāng)依賴,比之融司隱這個父親更甚。再加上融司隱在江湖上的名聲太過清流,從沒聽說他寵幸過哪位女子。但陳衷親眼所見,他獨(dú)獨(dú)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