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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持地欣喜了會,才想起鬼醫(yī)的規(guī)矩,有些猶豫地問兄長:“鬼醫(yī)要的,是什么?”融司隱顯得略略有些猶豫:“黃金萬兩。”沈譚只覺心中一沉,暗道這鬼醫(yī)也太黑了。融司藏有些詫異:“只這么點(diǎn)?”“嗯,”融司隱淡淡補(bǔ)充,“或是因我們有些交情的緣故?!?/br>沈譚:“……”那鬼醫(yī)也沒搭話,寫了張單子讓融司隱去取藥材。融雪城的車馬,這時已經(jīng)到了,藥材可謂應(yīng)有盡有。但融司隱看了一眼那堪稱巨額的分量,道:“今天晚上,太陽下山前湊齊?!?/br>慕容齋點(diǎn)頭,又詢問:“這里有藥浴池沒有?普通的暖池也行。”南竹館中給客人凈身的暖池又好幾口,秋池水將自己平日沐浴的池子讓了出來——總歸要干凈些。一切準(zhǔn)備就緒,慕容齋又將書簍——實(shí)則是藥箱里的一卷似絲綢又如玉片的柔軟物什取出來,便要去扒謝虛的衣服。融司藏立即攔住了他,聲音含著幾分冷意:“你要做什么?”慕容齋懶懶地回答:“給他身上套著這個,要不然人要給藥性毒死了?!?/br>融司藏默然片刻答:“我給他換……你來不合適?!?/br>慕容齋莫名其妙:“有什么不合適的,都是男人?!?/br>他可沒到會分錯男女,連女扮男裝的姑娘都分辨不出的程度。第195章天下第一(十三)融司藏吞吞吐吐,他心中覺得不合適,但在明面上,竟是尋不出一個理由來。融司隱或是看出了弟弟的為難,微微一頓,面色淡然地接了一句:“我來?!?/br>然后便見沈譚猛地起身,反應(yīng)大的驚人。沈譚總覺得有些古怪。他上一世對融司隱太了解了,融司隱不喜歡他人碰他,更別提主動做這樣類似于服侍的事……又或是現(xiàn)在弟弟未死,融司隱還未似上輩子那樣心性冷冽荒蕪?這么一想,倒又是好事了。即便如此,沈譚還是忙不迭地上前扶住謝虛半邊身子,唇邊笑意溫和,卻是不容拒絕般地強(qiáng)勢道:“只怕融雪城的城主做不慣這樣的事,還是我來吧?!?/br>融司藏的眉頭微微皺起,看著沈譚的目光有些防備。慕容齋也不在意是誰來,只催促著快些,后又指揮著沈譚進(jìn)內(nèi)院,將那片奇異、柔軟的“布料”細(xì)致貼上謝虛的每一寸膚,連面頰和發(fā)絲都無微不至地包裹起來,看上去好似裹成個蠶繭。沈譚很專心致志,出來后卻是耳朵尖紅成一片,罕見地有些發(fā)熱起來。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是第一次因融司隱之外的人而心緒起伏這樣大。昏迷沉睡的謝虛半倚靠在暖池中,待近日暮時,融雪城的車馬來返幾次將慕容齋指定的藥材分量都送齊,慕容齋才起身炮制,將藥材都扔進(jìn)池中,又往里吹了點(diǎn)粉末,剎那間便見池面上浮起一層火焰。融司藏在一旁盯著,只覺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下意識地看向慕容齋。慕容齋好似心知他們的顧慮般,無所謂地:“放心,沒事?!?/br>等火光略熄,慕容齋又給謝虛在水下施針,用內(nèi)力催灌一通后方才收手。“還需再醫(yī)三日?!?/br>眼見慕容齋神色平靜,仿佛盡在掌握中的模樣,融司藏倒也安下心,眸色無比深重地看向那池中、被包裹成蠶繭的謝虛。——三日后。一切時機(jī)成熟,慕容齋將針取下,出了內(nèi)院,坐到前院來用茶水點(diǎn)心。他這幾日也未閑著,那池中的藥材隔幾個時辰就要換一次,頗費(fèi)心力。漫長的等待讓融司藏的擔(dān)憂似細(xì)針般嵌在心底,雖說知曉謝虛能醒來后他已不似最開始那般焦灼,但只一日未睜眼,融司藏便一日覺得心中有惡鬼作祟。他又一次詢問慕容齋:“謝虛何時能醒?”慕容齋還是那副病懨懨又有些沉郁的書生模樣,卻是氣定神閑的答:“今日?!?/br>融司藏好似心都要飛起來。卻又聽慕容齋接下一句:“只是還需將診金結(jié)了,我才能進(jìn)行最后一步?!?/br>融司藏道:“自然。”卻見融司隱微皺著眉,似有不解地打量這脾性怪異的鬼醫(yī)。慕容齋“嘖”了一聲,面上露出十分欠揍的歡快笑容來:“小少爺,我要的可不是那黃金萬兩。那只是我外出診斷的報(bào)酬,真正的診金——”那萬兩的酬勞,早在他趕往秦水城的路上便收了融司隱的銀票。慕容齋的神色驀地轉(zhuǎn)冷,那雙因易容顯得細(xì)長渾濁的眼透出詭異的深沉來:“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的規(guī)矩,我只要人的珍寶?!?/br>融雪城能給予的珍寶太多了。權(quán)勢、金錢、亦或是美色——融司藏因?yàn)槟饺蔟S突如其來的變卦要求感覺到了一絲難安,心中隱約不妙,卻還是神色冷漠矜貴地問道。“你要什么?”慕容齋的聲音滿是雀躍,像是酒癡見了良釀般興奮:“我要融城主渡我十年修為功力?!?/br>“……”一時寂靜無言。對江湖人而言,重愈性命之物的確是自己的武功修為。又何況是融司隱這種有天下第一劍盛名的頂尖高手,對武道追求只會更為執(zhí)念。“如今只差最后一步了,”慕容齋不疾不徐,似乎相當(dāng)愉悅,眼睛微微彎起,在眼角處皺起細(xì)微的痕跡,像是惡鬼蓋著一張松弛的皮,“這天下間,唯我一人能救他。”沈譚已是煞白了臉色,難以置信慕容齋能說出這樣的荒唐要求,牙齒都打著顫:“不可能!”融司藏也好不到哪去。哪怕如今躺在那里的是自己,要死的人也是自己,融司藏也不會生出讓兄長舍出十年的武功修為,來相救自己的混賬念頭。但如今躺在那里的是謝虛。他面無表情地?cái)r住了慕容齋,面上十分冷靜,甚至顯得有些傲慢:“我給你渡十年功力?!?/br>慕容齋打量他一眼——可惜融司藏雖稱得上百年難見的天才,卻從未到天下聞名的地步,更不似他兄長的劍那般出名。所以脾性怪異的鬼醫(yī)只是嗤笑出聲:“你還不夠格,若是你再長個十歲,興許我還有些興趣?!彪m是這么說,慕容齋卻只差將挑剔掛在眼里,明晃晃的寫你武功太低,我瞧不上眼了。融司藏強(qiáng)抑著怒氣:“是我要救人,付酬勞的也應(yīng)是我才對。”“哦?可我看著融大城主,似乎也挺上心的。”一直隱而未發(fā)的融司隱卻道:“可以?!?/br>他只兩個字,就讓氣氛空前的靜滯下來。不論是誰,從沉默中回過神來時,都是驚訝地望著他。融司隱道:“只是我的功力,你承受不住?!?/br>慕容齋武功不差,又擅長左道,他不在意地?cá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