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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實在害怕。他怕謝懷恩像劇情里那樣,如同被磨掉了情緒的木偶,成為一具行尸走rou,后半生長久的浸泡在痛苦里。他希望謝懷恩能開心。耳旁是謝哥分外慌亂的聲音,平時的理智盡失,如同在壓抑悲痛。他將謝虛緊緊按在懷中,像是束縛住一個虛無縹緲的夢,氣力很大,雖然沒有弄疼少年,但謝小少爺卻也只能將下巴壓在謝懷恩的肩上,看不見擁抱自己的人的神色。想必是十分悲慟的。謝虛修長的十指也攀上對方的脊背,感受到guntang的熱意襲來。他如抱上水中浮木,雪地火種般,整個人都似要軟在謝懷恩懷里。冰涼的烏發(fā)輕輕擦過對方的肩頭,謝虛的面頰燃上一分病態(tài)的殷紅,他并不知道如何安慰現在失意的謝懷恩,畢竟他對謝父謝母的出事無法感同身受,只能以另一處方向深入,轉移謝懷恩的注意力。“謝哥……”謝虛道,“我只有你了?!?/br>“你不要離開我?!?/br>不要像劇情里那樣離開,杳無音信。謝小少爺的聲音又輕又軟,好像是剛斷奶的貓崽般細弱呻吟幾聲,謝懷恩幾乎一瞬間心里酸軟地要化成水,又心疼不已。他將謝虛抱起來走了幾步,放在床榻上,半跪下身去,微低斂著眼,像是中世紀的騎士宣誓那般,只是那雙手卻攀上謝小少爺修長白皙的手指,十指相扣。莊重地道:“我不會離開你?!?/br>今天的事情再也不會重現,再也不會讓你難過。——只是雖然這樣宣誓了,謝懷恩卻還是不得不將自己的寶貝抱出蚌殼外,趕往厄洛斯星系。謝母畢竟是個柔弱的Omega,這樣重的傷情,很難說能不能搶救過來,這或許就是謝虛見母親的最后一面了。謝夫人在厄洛斯星系中最譽盛名的埃羅醫(yī)院接受治療,因為傷勢相當緊急,也不好再遷動,幸運的是埃羅醫(yī)院正好是外科治療的頂尖水平,堪稱圣手,謝夫人竟然也被搶救過來,度過危險期了。她和謝父受傷是因為在旅游途中遇見反動分子報社,向那座宜居城市投擲粒子炮,而謝父逃難中只找到了一個小型安全艙,單座。他將謝夫人強塞進去,設置了駕駛航線,而自己不幸罹難。那座小型安全艙太過簡陋,并不適合嬌貴的Omega乘坐,謝夫人被翻攪在里面,同樣受了重傷,后續(xù)雖然被解救下來,但傷害是不可逆的。反動分子已經被擒住依法施刑,慘案震驚星際。謝懷恩原本想著會是哪個幕后黑手蓄意報復,但調查下來……謝父和謝夫人的確只是運道太差,平白無故一死一傷。他們乘坐星艦到達厄洛斯星系,已經過了三天。謝夫人脫離危險期清醒過來,但主治醫(yī)生看著謝懷恩,只能遺憾地道——“病患求生意志不強,極度排斥醫(yī)護人員?!?/br>謝虛為了方便行事,戴著那幅Omega專用口罩,帽檐壓得很低,他透過半透明的小片窗口看著里面半隆起的被褥,里面躺著的是謝母,突然道:“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可以,但請務必保持安靜?!?/br>謝虛點了點頭,他推開門,那個埋在被子下的身形微微顫動,縮得更深。謝虛繞過去,平靜地坐在病床對面的椅子上。但只待了一會,謝虛便意識到不對勁。久病成醫(yī),謝虛對各種醫(yī)療器械都很熟悉,病床頂端的那根液質導管正以一種微妙的姿態(tài)扭曲著,連接的地方似乎并不是手腕——謝虛的眼眸微深,他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回到病房外告訴醫(yī)生,謝母似乎將液質導管拔下來了。醫(yī)生幾乎是下意識否定:那根導管承載著痛覺抑制劑和幾種抗生藥劑,患者不可能隨便亂動。但他下一瞬間便想到患者種種不配合的舉動,也有些躊躇難安起來,跟著謝虛進了病房。被子被掀開,展現在眼前的是難以形容的怪異景象。謝虛看到他那被稱為“格林蕾絲玫瑰”的母親消瘦蒼白得可怕的面龐,顴骨高凸,嘴巴上滿是鮮血,似乎是生生咬碎了導管的外置容器,正吸食著里面的液體。那雖然是能救命的藥劑,但絕對不是能入口的東西——謝母也并不是瘋了,她的目光沉郁到可怕,卻十分清醒。她在清醒的自殺。謝虛的目光黑沉。而謝懷恩則是瞬間面色煞白,陰冷觸感直透心底,他整個人都惶恐難安起來,迅速地將謝虛從背后抱進懷中,死死蒙住他的眼睛。謝懷恩現在萬分后悔,他甚至恨不得謝夫人也死在那場災難里,要不然也不會發(fā)生現在的一幕——他讓謝虛,親眼看見了自己的母親如何自殺。作者有話要說: 謝虛:謝哥不要難過謝懷恩:小虛不要難過謝父/母:你們就不能來個真心難過的嗎?第177章罹患信息素紊亂癥后(五十)接下來又是兵荒馬亂,謝母被送進手術室,謝虛從謝懷恩的手指縫隙間,看到了摔落在地的導管碎片,細微的碎片晶亮如同天上繁星,只是上面沾著殷紅的血跡,像是干掉的砂粒。二次傷害對一個柔弱的Omega而言是致命的。緊急救治一直持續(xù)到深夜,謝懷恩租賃下謝母旁邊的單人病房給謝虛休息——少年的眼中蓄滿了朦朧的水霧,黑沉的眼睫似被困倦打濕般,有些懨懨地垂下;他的臉色都是羸弱的蒼白,身體冰冷。便是連看不清他具體樣貌的診療師都忍不住多看了謝虛一眼,察覺到對方的精神不大好,主動詢問道:“要不要掛個號?”謝虛的病情太過隱秘,對一個A而言又相當尷尬,并不適合被外人知曉。謝懷恩深深看了少年一眼,有些心疼,還是禮貌地拒絕道:“不用了,我送他去休息?!?/br>他們在星艦上航行了三天兩夜,鮮少合眼,謝虛的病又實在消耗心力。他的體質并不像一個健康的Alpha那樣強悍,等謝母脫離危險到現在,便是謝虛的精神上還撐得住,生理上卻也無法再負隅抵抗了。謝小少爺被人半抱起來,原本搖搖欲墜的眼瞼頓時睜開,有些警惕地牽住謝懷恩的衣袖:“母親醒了么?”謝懷恩似乎沉沉地嘆息一聲,仿佛揣著只幼崽般,將他更緊地抱在懷里:“她醒了我叫你,先休息。”謝虛還要說些什么,只是那令人安心的暖意不斷傳遞過來,他的意識微微一沉,很快陷入黑暗中。謝夫人還是被搶救了過來。藥劑的麻醉作用消退得很快,她半倚在床上,傷痛和虛弱讓那張姣好的面容上再沒點從前的風姿。門被打開。英俊的金發(fā)青年倚靠在門邊,神色冰冷地望著她,情緒完美得簡直如同機器人般,沒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