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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謝虛小時被別無欲認(rèn)下,作為大能之子,別宗主以一條九品靈脈為聘,使那時的修真界第一人,渡劫期的大能為其卜卦。卦象的結(jié)果并不好。“天妒早夭?!?/br>而渡劫大能解卦,更是將別無欲最后一分僥幸打破——謝虛是這萬萬年來,修真界難得一見的驕才。以他的根骨,便是五歲筑基,八歲結(jié)丹也并不可能。但偏偏命數(shù)是為天所妒,如風(fēng)中燭草上霜,雖光耀不久長。他會成為修真界崛起最快最耀眼的存在,也會成為最令人嘆息心折的墮落者。當(dāng)時別無欲眼中的疼惜幾乎要溢出來。或許是這樣哀愁的別無欲或尚且年幼懵懂的謝虛打動了他,那位渡劫大能終是動了惻隱之心,說道他因功法泄露了太多天機(jī),能修到渡劫期已是僥幸,是絕活不過日后天劫的。若說遺憾,便是一身異寶卻無后人傳承衣缽,他若是能收到謝虛這樣的好苗子,便也無甚后悔了。別無欲答應(yīng)下來,代子認(rèn)師,從此謝虛便有了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師父。大能便將他世家傳承的一門功法教給謝虛修習(xí),以欺瞞天道。這功法只一處特性,可將修習(xí)者的修為死死壓制在金丹以下筑基之上,是上古那些修真世家用以磨煉子侄,或是略作改動構(gòu)陷人的,而現(xiàn)在便成了謝虛保命的底牌。他們要逆天改命。隱瞞至何時?那一模糊的年限也被大能以壽元為代價推測好,不偏不倚,將將是二十年。謝虛得掩藏修為二十年暫避天道之威,等過了二十,他的天賦卓絕便會貫徹整個修真界。那位大能看著謝虛實(shí)在喜歡,他給謝虛擬下一道逆天命數(shù),與天道對賭,謝虛過二十結(jié)丹后,便再不能受天道壓制傾軋,等修為水到渠成,他會毫無阻礙地修至半步渡劫,超脫天道限制外。這是大能的私心,又或是不甘于就此沉寂,臨死還要和天道作對。但他到底沒能超脫自己的命數(shù)。在為謝虛改命之后,這名大能渡他最后一道天劫時隕落,從此修真界再無渡劫大能。別無欲對謝虛百般寵愛,聽之任之,或許也是受了這件事的影響。他不許任何人非議謝虛的修為,傾盡全部的愛給自己的獨(dú)子以作補(bǔ)償;別無欲害怕謝虛年輕,受不住修為被抑泯然眾矣的羞辱,怕他一時意氣之爭嘗了禁果,便死死盯著,幾個知道內(nèi)情的鎮(zhèn)宗長老也被別無欲的情緒感染,連謝虛比平時多打坐半個時辰都要急得亂轉(zhuǎn)。這種狀態(tài)持續(xù)了幾年。后來謝虛年紀(jì)漸長,卻也沒有表現(xiàn)出一分不甘心。他從來不在意自己的修為被限制在低微的筑基期,也從不試圖反抗禁制,讓幾個頭一次養(yǎng)孩子的大能飄飄然。別無欲和幾位長老幾乎以為謝虛是忘了小時候的事,又反復(fù)提點(diǎn)他不能結(jié)丹。要是別的孩童,被這樣面提耳命,恐怕非要倔強(qiáng),和幾位長輩對著干。但謝虛到底身軀里裝得是經(jīng)過幾個世界的靈魂,他雖然覺得自己不會如那位大能師父所言,成為令整個修真界側(cè)目的天才、長久的活下去平安修至渡劫,卻也為了愿意讓長輩安心主動壓制修為。但再乖的孩子也會有叛逆的時候。眼前萬魔壓境,主角受為魔所染,謝虛仿佛看到了凄慘的任務(wù)結(jié)算面板,也不知道阻止主角受入魔,能不能再挽回一些——他現(xiàn)在迫切需要力量。修為的禁制,自然而然就松動了。耳邊師長的警告,也成了耳旁風(fēng)。那些良苦用心已功虧一簣,化作金色劫云下劈下的天雷。這天劫實(shí)在很奇怪,渡劫的人更奇怪。從沒見過在萬魔包圍下,還有閑心渡劫的修士。更沒人見過這樣的天劫——甚至一般而言,結(jié)丹是不會引起大范圍的雷劫才對。他們看著那個美艷的好似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少年,受天雷貫頂,黑發(fā)如瀑流下,好似分外柔弱。偏生他神情淡漠,不像旁人渡劫時,全身上下皆為血rou模糊,凄慘至極。謝虛的身體在天雷劈斬下,好似都被鍛造的皮骨更完美了些,膚色如玉般白皙溫潤,身姿更是微微一轉(zhuǎn),盡是風(fēng)骨。說不清道不明的,他好似更好看了。原本便是一出現(xiàn)就讓所有修者為其傾倒的絕色,而現(xiàn)在更是耀眼得讓人不敢多看,連那些嘶鳴著的魔物,都在混沌神識中安靜下來。一道雷、二道雷……直至第九道。謝虛睜開眼,他沒有法器,皆以rou體凡身接下的天雷。此時身上卻完好無暇,連白衫都干凈得好似在發(fā)光。九品金丹已成。那全身是血的司長老,卻不因謝虛的成功渡劫而興奮,反而又是口中一甜,唇邊翻滾出無數(shù)腥氣來,面色煞白,如同被判了死刑。“小宗主……”在極欲宗的地下秘牢中,別無欲便藏在此處。他像是剛從渾噩中掙扎出來,英俊的面容瘦得深陷,依舊是眉頭緊鎖,神智還未完全醒轉(zhuǎn)。在這種生不如死的狀態(tài)中,這位曾經(jīng)肆意狂放無比的大能輕輕念著兩個字,神色愈加痛苦起來。白子浮冷冷盯著那個耀眼無比的黑發(fā)修士。在魔物不死不盡的攻勢之下,極欲宗有不少元嬰大能也未多支撐一會,更別提一個金丹真人的加入,他的修為在這種境況下不值一提,杯水車薪。但白子浮還是死死盯著他,就像被刺中了死xue。他心里似乎有一道極怨恨的聲音在嘶吼:殺了他,殺了這個敢阻擋你的無能人修。可是他仿佛一生出這個念頭,便會痛徹心扉一般,難以再深究。他是魔,謝虛卻是人。他墮魔之后,還有什么不能舍棄的——想到這里,白子浮心中又好似生出一分錯愕來。他是因?yàn)槭裁锤试赋赡У模?/br>心底那道聲音道:你是為了將所有曾欺辱你的人趕盡殺絕,那謝虛也是仗勢欺人的一員。他曾經(jīng)奪走過你以命養(yǎng)出來的靈藥,指使你去做那些下賤的活計(jì),他和那些修士并沒有什么兩樣。就在白子浮眼中逐漸變成冰冷殺意時,那些人修又傳來嘈雜的聲響。“謝小宗主、他、他還在渡劫!”謝虛垂首,結(jié)成九品金丹后,修為依舊暴漲,好似脫胎換骨,徹底變了個人。這些修士看不出謝虛的修為進(jìn)階到了幾何,但白子浮卻能清晰地?cái)?shù)出來。金丹、心動、元嬰、出竅——直至半步化神!其他人修的神色愕然,震驚之情溢于言表,甚至忍不住地左右詢問:那個人當(dāng)真是謝小宗主嗎?謝小宗主從不以修為見長,除了貴氣的身世和一幅極美的容貌外,在修真界中雖不算是天資平凡,卻要比他的父親、他的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