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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大亂下,自然也想不起交予謝虛護(hù)身靈器等。謝虛被嬌慣著養(yǎng)了十幾年,哪里能吃下這樣的苦。別無欲自然也想到了。他目光愈加陰冷,壓抑了十幾年的兇煞性情,像是要在朝夕間都翻滾出來。“不必再提?!?/br>夢長老滿懷憂慮下,卻被兜頭潑了冷水清醒過來。他見別宗主當(dāng)真是沒有半點動容,心里不提生出怨憤,也有些怪別無欲太過無情了。“……老朽告退?!眽糸L老行過禮后,也只能落魄地踏出正殿,卻又聽別無欲道:“今日起,極欲宗戒嚴(yán),出宗者均需向我稟明,索要手令。”心中的隱秘心思被戳破,夢長老十分清楚宗主的命令是為了什么——他們這些老頭子千百年來攢下的私庫也十分可觀,又無直系的子侄需要照拂,自然可以全給謝虛送去應(yīng)對外界。但別無欲的命令一下,就是絕了這條路徑了。渾濁的瞳孔微微放大,夢長老帶著驚慌與責(zé)備,壓抑地喊道:“宗主!”“夢迪,你應(yīng)當(dāng)記得我才是宗主,不是謝虛?!?/br>夢長老心神巨震,不自覺地有些顫抖,像是被兇獸扼住了喉頸,顫巍地擠出一個字:“……是?!?/br>別無欲閉了閉眼,過往種種都浮現(xiàn)在眼前。謝虛的確被他養(yǎng)得太好,不知修真界人心險惡,不知沒了靈石與權(quán)勢只會寸步難行。他曾經(jīng)也后悔過,一個化神大能的獨子、偌大宗門的繼承人如此天真,并不是一件好事。但總歸修真之人壽數(shù)漫長,他有足夠的時間將謝虛養(yǎng)育成為一方遮風(fēng)避雨的大能。但現(xiàn)在,別無欲卻是慶幸起謝虛的天真來。不用多久,或許那時的謝虛甚至還未離開此方世界,就會被修行的艱難磋磨著逃回極欲宗。那時的少年,應(yīng)該再不敢生出……離開宗門的想法才對!別無欲驀然睜開眼睛,深淵般的黑瞳中,好似困著一團(tuán)火般。……在眾人臆想中,舉步維艱、備受苦楚壓迫的謝虛,其實過得還挺自在快意。他在極欲宗中沒什么牽掛,幾位長輩與交好同輩皆是強者;那位被困在廂房里的男寵本就身份駭人,沒了他束縛還更痛快;而被飼養(yǎng)囚禁的白皎,這時應(yīng)該也與主角受生出了綿綿情意才對。唯獨玉青師姐……謝虛微皺了皺眉。不能再想了。玉胥不軌之心暴露,本就破壞了劇情。只是謝虛心道玉青或會升起警惕,不再死于玉胥手中,這才默認(rèn)下來。劇情該扳回正軌了。這時魔尊談棠尚未歸位,白皎也沒徹底覺醒血脈,白子浮忙著修煉沒空搭理他。他浪跡于宗門外的這段時日,應(yīng)該是很安全的才對。謝虛一邊這么想著,一邊將客房外的不懷好意的修士揪出,將他手上那支細(xì)長的骨笛折斷,隨手扼住他的命脈,重復(fù)了一句這些天說過無數(shù)次的話——“儲物袋都交出來。”縱使是危及生命的壓迫感讓那做慣了惡事的修士忍不住戰(zhàn)栗,聽到這樣好聽如同鮫妖般惑人的聲音,修士還是忍不住偷覬他。對方看起來像是哪個初出茅廬的世家公子,哪怕知道用術(shù)法刻意模糊相貌,卻不知像他這樣的身段、這樣白膩的膚、修長的骨,就如同在黑夜里招搖的光一般,誘使人前赴后繼地?fù)寠Z他。這樣干凈又美貌的修士還是獨身,行事又不鋪張,并不像大門派里歷練的弟子,即便還有幾分風(fēng)險,利益也足夠驅(qū)使他捉住這個美人謀私欲了。修仙之人皆是逆天而行,膽量并不會太小。最最普通的靈棧中,只點著那幾枚靈石便可買來使用許久的鮫油燈。溫暖的燭光下,即便有著術(shù)法遮掩,修士還是能看見美人冰涼的發(fā)自頰邊垂下,雪白的膚比傳聞中花城里的花魁還要嬌貴,他的眼睫好似在顫,剎時便抖落一地春情般。修士不合時宜地滾了滾喉嚨,口水的吞咽聲被無限制地放大。謝虛微頓了頓,眉頭微蹙起。事實上因為前幾個世界歷練的緣故,他并非那么不食人間煙火,至少他離開極欲宗的第一時間,就去了修真界的“當(dāng)鋪”。明面上,謝虛的確什么也沒帶走,但他光是身上披的那件裘襖,因其本質(zhì)上是防御法器的緣故,便是二手也能賣出一筆不菲的靈石。如他所想,極欲宗收攏來的東西果然不便宜。只是他離開當(dāng)鋪的途中,卻是叫人盯上了。不管是當(dāng)鋪的爪牙,還是其他什么見財起意的修士,自然都是讓謝虛給收拾了。那些筑基修士的身家,謝虛以往是看不上的,但現(xiàn)在負(fù)債累累……積少成多也好。這般來的靈石,的確是快。可他虧損了幾滴心頭血,到底身體有些乏累,連那手腕上的傷,至今都未好全。近日謝虛又覆滅了一個意圖殺他的小宗門,在小世界中驚起一片嘩然,連大宗門都開始注意,這樣一個手段陰狠的修士是否為魔修。謝虛心道他言行招搖太過,是時候收斂,但那些豺狼般的修士依舊浪潮般的涌上來,讓謝虛感嘆——修真界太過危險,他尚且能自保,也不知那些散修如何捱過的。謝虛雖盡量低調(diào),面對這種送上門來的宵小,卻也不會有多客氣。對方沉默的時限已經(jīng)超過了他的耐性,黑發(fā)美人微斂著眸,語氣涼?。骸安豢辖怀鰜恚瑲⒘四阍偃∫彩且粯拥??!?/br>這句話驚醒了癡怔的修士,他急切地道:“我給你、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不像是害怕,修士言語中反而有種討好的意味。謝虛:“……拿。”修士并非散修,也不緊缺修煉資源,只是為美色所惑鬼迷心竅,這時倒是不耍花招地要交出儲物戒。只是如豆燈光下,他瞥到了謝虛雪白的手腕上,那殷紅交錯的傷痕。一時大驚失色:“你是、艷煞魔君!”謝虛:“?”謝虛還不知這修真界里有給人取諢名的規(guī)矩。修士回想著,黑發(fā)白膚,姿容艷麗無比,腕上有刀傷。故意裝作筑基修為誘使人想囚住他,等真正出手了,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頭,接下來便要面對性命之憂——這不是和修真界中最近盛傳的艷煞魔君對上了么。誰會承認(rèn)是自己作惡不成慘遭懲治呢,謝虛便成了他們口中刻意引人施惡的源頭了。連名號,都從一開始的“艷煞真君”傳成了如今的構(gòu)陷之名。因謝虛的兇名赫赫,修士一開始也是慘白了唇,但他發(fā)現(xiàn)謝虛拿完了儲物戒便讓他離開時,便奇異地平靜下來。也對,要真如傳言中那般,艷煞魔君殘暴非常,手下十死無生,這傳言又是從何處傳出的呢。修士雖然忐忑,在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