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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信不過獨子,正是因為太看重了,在對敵危險還與詭異魔族相牽連時,別無欲是瘋了才會同意謝虛摻和進里面。謝虛微抿了抿唇:“父親不信我?”別無欲頭疼:“虛兒,你應當知道緣由?!?/br>“我只站在背后,此事便由父親派人全權安排?!?/br>別無欲還要再反駁,卻見謝虛也不端謹?shù)馗糁A臺,而是上前幾步,扯住了別宗主的衣袖。白衣黑發(fā)的少年眸如點墨,清透無比。“我不僅是別無欲之子,也是極欲宗的謝小宗主?!?/br>“……”直到謝虛出了他父親的殿府,還是覺得自己能成事靠得是撒嬌,實在有些不夠態(tài)度端正,日后再改。他對別無欲說的話,并非空xue來風,而是知曉一味秘方,能獨斷妖魔。這秘方是之后作為修真界救世主的主角受拿出來的,傳的整個修真界皆知;再追根溯源一些,這其實是主角受還是上仙時,搜集來的仙方之一。謝虛將秘方拿出來用時,略做了改動。畢竟這是未來白子浮的金手指,應由他名揚修真界;再加上謝虛在肅清極欲宗內部的妖魔后便會毀了秘方,不會外傳,到后期白子浮拿出時,他應當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倒不擔憂影響劇情。只是這秘方中有一味靈藥不可或缺,叫做雙生蓮。整個修真界遍尋不見,偏偏白子浮的空間中遍地都是,就和與靈藥奪取養(yǎng)分的野草一樣,燒都燒不盡,隨意采擷后還能再長出一茬來,也是白子浮最大的金手指之一。謝虛也沒怎么糾結,直接向主角受討要。主角受這時還只將雙生蓮當做修真界里稀罕卻沒什么用的玩意,連謝小宗主如何得知他手中有這種靈藥都未問。只安靜地見謝虛將大批雙生蓮收納進虛彌空間中,才斯文又軟和地道:“不知謝小宗主要這些草藥,是要用在何處?”其實整個極欲宗中,謝虛最信任的人便是白子浮。哪怕玉青師姐都是被魔族李代桃僵的軀殼,謝虛也不會懷疑身為修真界救世主的白子浮會與魔族有牽連。他反倒是害怕因為劇情變動,魔族提前現(xiàn)世,會暗害了白子浮。謝小宗主仍是那般高高在上、不可觸及的模樣,目不斜視道:“是做用來試出魔族的秘藥?!?/br>白子浮的動作,猛地僵了一下。謝虛只以為他是被魔族現(xiàn)世的消息驚住了,仍是語氣淡漠:“你近日不要出宗……便是在宗門內部,也小心行事?!?/br>白子浮一個“普通弟子”,驟然受到謝小宗主這樣的關懷,本應該是受寵若驚的。但現(xiàn)在的白子浮卻是什么也表現(xiàn)不出來了,被黑發(fā)遮掩的眉目下,是一雙透出點猩紅的眼。好在謝虛并不是要求他畢恭畢敬的人。在收攏好雙生蓮后,謝虛便將其制成辨別魔族的秘藥。這其中經不得別人的手,因此制作起來很是耗費心力——功成后,謝虛便先給身邊親近的人用了。譬如他父親,夢長老、詭長老、玉青師姐等。別無欲測試時都有些哭笑不得,直點謝虛的額頭,將他白皙冰涼的膚上,戳出一點紅印來。“要我都是魔頭化身,這極欲宗還立不立得住了?”謝虛倒很沉得住氣,拿指尖揉了揉額:“按規(guī)矩來?!?/br>其實這皆是謝虛存了私心——他先給父親他們測過了,便可理所當然地說也測過了談棠。謝小宗主還沒忘,最大的天魔就藏在自己的玉虛峰上。只是談棠絕不是生出這些事端的人,一是不屑,二是若他恢復修為至此,最先做的該是殺了自己離開極欲宗。總之這般瞞天過海過去,又依法測試了極欲宗首代門人——不幸中的萬幸,這些弟子皆是天資聰穎修為高深的宗門脊骨,沒有出被妖魔奪舍的混亂事。秋詞從寒塘池中被釋放,戴罪立功,做起了確認門下弟子身份的事宜來。便是將被制成玉石般堅硬光華的雙生蓮取下一瓣,讓弟子們納入口中,若是花瓣化為猩紅血水,便代表這弟子已經不是人,而是被奪舍的妖魔了。這方法是宗主下令用的,因此弟子們也都不敢質疑。只是讓秋詞來做,就有些不服眾了。大師兄鑄成大錯,這才罰了沒幾日,又出來為宗門行事,實在叫人不服氣。但當他們親眼見著一個平日同修、甚至剛剛打過招呼的同門丹修含下花瓣后,嘴里闔不上地流下血水那“丹修”甚至想出口解釋,卻在下一刻撐破人皮,化作一只面目猙獰的妖魔時,這種想法就徹底擱置了。那妖魔修為竟十分之高,甚至還會用屬于原身人修的功法,眾人皆松懈有余,還是秋詞拼命一搏,勉強斬殺了魔物。縱是魔物死后,那被撐破的人皮也未消融,而是逐漸發(fā)出腐爛氣味,血rou攤在地面,不少在場的門人弟子,都悄悄抹身作嘔,心中又是驚駭又是難受。這測驗之法并不是毫無危險,甚至比大師兄稍弱的修士,都是應對不了被發(fā)現(xiàn)魔物的進攻的。這才接受了秋詞“戴罪立功”的說法。被魔族侵占身體的外門弟子之多,才是讓極欲宗大能們真正憂心忡忡的點。而后來現(xiàn)身的魔物雖都不如第一只那么可怕,要秋詞這個極欲宗大師兄也要以命相搏,但到底是數(shù)量眾多,他有些吃不消了。秋詞與玉青私交尚可,便請了玉青來幫忙。玉青還受著傷,又得了謝小宗主的金口律令可以歇息,但到底抹不開面子。她好強。極欲宗上下忙作一團時,極欲宗派去參與試仙大會的弟子們,倒是回來了。以別之醫(yī)的表現(xiàn),定然會被宗主召見,受封獎賞。但現(xiàn)在的極欲宗人心惶惶,竟沒多少人有閑心注意他。倒是玉青來接師父,看著玉胥依舊神思不屬,顯得十分怯懦的模樣——他甚至還走在別之醫(yī)稍后一步,半點沒有大能姿態(tài)。突然便覺得有些疲憊。身上的傷傳來絲絲疼意。玉青走到玉胥眼前,僵硬地喊了句師父。玉胥像是才從神游天外的狀態(tài)被驚醒過來,小聲地應了一句。玉青手中捧著一朵極漂亮的蓮花,玉胥難得多看了幾眼,有些在意:“這是什么?”換作平時,尊敬師父的玉青會一五一十地回答出來,但這時卻也只是有些倦怠地扯下一瓣花來,遞到玉胥面前:“拿來吃?!?/br>玉胥對玉青其實沒什么感情,也說不上信任,但他知道這個徒弟絕不敢害自己。向來警惕的他,像著了魔般,真接過了那朵花瓣,舔了舔瓣面。只是一入口,便是刺啦得生疼,像是利刃卷喉一般。玉胥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嘴巴一張,忽然流出猩紅的血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