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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是極其令人神往的。杜丹盯著那昏睡之人,竟是越看越覺得好看。那先前有些不自在的厭惡感,到如今已經(jīng)全散去了。她總有種奇妙的感覺——面前的這個少年,讓她有點喜歡。杜丹也不再惡意地調(diào)侃許湫明了,她收回探看的身子,十分自然地問道:“他還要睡多久?”“是暈過去了——今晚可能醒不過來?!?/br>“那我讓人給他整理房間,鋪張軟點的床。”杜丹這么說完,便喊人下去準(zhǔn)備了。許湫明過了一會才覺得不對勁:懷中這人怎么也算半個俘虜了,杜丹表現(xiàn)的好似于檜是來做客的一般,連客房都給準(zhǔn)備好了。不過他也畢竟沒有異議,便由杜丹這么吩咐了。同樣算作許湫明同伴中的一員,還十分年輕的楊霧看到平日脾性不算好的丹姐竟然如此溫柔,表現(xiàn)的善良又大方,不禁也睜大了眼睛,對許湫明懷中的人產(chǎn)生了強烈的好奇:“這就是那個讓藺家老祖也神魂顛倒的人?”許湫明想起自己平日當(dāng)笑話般講給楊霧的話,有些后悔。聽見這樣的說辭也驟然心中排斥起來,但還是十分平靜地回應(yīng)道:“是?!?/br>楊霧心里像被貓抓了一樣發(fā)癢,也湊過身去看那人的樣貌。但是許湫明待杜丹與他不同,面對和自己同齡的年輕男人,向來是如疾風(fēng)暴雨一般果斷:“讓開?!北阒敝蓖白?。楊霧討了個沒趣,嘟囔著道:“不看就不看,反正也沒多厲害,被許哥一下子就擒住了?!?/br>許湫明突然停下腳步。回過身,目光無比黑沉,語氣冷硬地道:“我沒有擒住他?!?/br>第78章圈養(yǎng)惡鬼的天師二十五體態(tài)修長的男人雖只剛成年不久,但因這幾月來的磨難,早已脫出了少年人的模樣。當(dāng)他像捕食的兇獸一般盯著楊霧時,楊霧不禁打了個顫,背上滲出細細一層冷汗。“是他受了傷,被我趁人之危帶回來的?!痹S湫明一字一句道。“知、知道了?!睏铎F還想說出幾句玩笑話來調(diào)節(jié)氣氛,但他牙齒抖得太厲害了,恐怕再說下去要出丑,干脆閉口不言。許湫明也心知自己的失態(tài)——楊霧剛才的話是沒什么惡意的。但他也不想道歉,微頷首后便沉默地抱著懷中的黑發(fā)天師上了樓。房間一直有人打理,這時只要略微收拾便可住人了。深灰色的棉褥厚厚鋪了一層,許湫明也不知該怎么照顧人,就這樣將沉睡的黑發(fā)天師放在被褥上,看著他軟軟地陷下去,目光不自知的柔和起來。深色被褥和少年白皙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反差,“于檜”微偏著頭,被冰涼黑發(fā)掩蓋的脖頸便完整顯露出來,修長雪白,好像微微吸吮便能在那上面落下無比曖昧的紅痕。而交疊衣領(lǐng)掩蓋的盡頭,是深陷的鎖骨,同樣生得秀氣精致無比。許湫明從不知道,一個男人的鎖骨也是能生得這么好看的。他盯得有些入神,不自知便將手伸了過去,想要輕輕觸碰一下那瑩白的膚。偏偏就在那么一瞬間,躺在被褥中的黑發(fā)天師突然睜開眼睛,那雙慣常用來畫符寫字、無比消瘦的手,凌厲地捉住了許湫明的手腕,冰涼指尖打在他掌上脈xue上。緊接著,輕輕一折。謝虛剛醒,眼中黑沉一片,如同叫人膽寒的深淵。他的動作太快也太利落,像是蟄伏已久的兇獸終于對他的獵物露出獠牙,許湫明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便感覺到手腕上傳來一陣鉆心的劇痛,他的足背都因疼痛繃緊了,下意識地喘了一聲。疼痛很快轉(zhuǎn)換為麻痹感。這時黑發(fā)天師已經(jīng)半撐起身體,整個人探過來,只用一只手,便牢牢地桎住了許湫明的所有行動。他們兩人的目光對上,謝虛的神情冰冷。就是到這種時候,許湫明還有閑心想著,“于檜”的眼睛,實在是很好看,眼角微微上挑的那一點艷麗……總讓他覺得有些熟悉。謝虛強抑住自己喉間翻滾上來的腥氣。他在用最快的速度打量完周圍環(huán)境后,簡直是用有些詫異的語氣詢問:“你將我?guī)磉@里,又有什么用?”許湫明突然便不想撒謊,他定定地看著眼前人:“我想拿你,去和藺諶許交換一個人?!?/br>謝虛實在是一時之間陷入了盲區(qū),他并沒有意識到那個人是誰,只沉默了片刻道:“藺諶許?他不會受你威脅的?!敝x虛蹙眉,帶著連自己也意識不到的不耐,他微微仰首,雪白細膩的脖頸便這樣顯露出來:“我和他的關(guān)系,并不像傳言中那般。用我來脅迫他……你什么也得不到?!?/br>僅是說完這樣一段話的功夫,謝虛的心力又被消耗掉不少,連桎著許湫明的手,都微微顫著。——因為之前的變故,他的身體已經(jīng)惡化到接近破敗的程度,再負擔(dān)不起任何需要消耗人氣血的玄術(shù)手段了。許湫明瞧見他蒼白的面色,還以為這是被自己氣出來的,一時有些無言。沉默半晌才道:“你值得。”謝虛:“……”許湫明的眼睛低低垂著,莫名顯出一分陰郁來:“在這里你逃不出去,還是安心待著。我不會對你做什么……只要得到了我想要的,我就將你放了。”明明在之前不是這么想的。在這之前,許湫明暗下決心,藺諶許那般對待他心慕之人,他也一定要將這些加諸于檜,皆盡償還。可等他真正看見于檜時,又莫名心動得奇怪。實在是糟糕透了。許湫明在內(nèi)心暗諷自己。在這一刻,謝虛強撐的身體也壓抑到了極致,再也桎梏不住許湫明的行動。許湫明看準(zhǔn)時機,將自己軟綿綿的手腕抽了出來,又往后退了兩步,沉默又警惕地盯著眼前的人。“你隨意。”黑發(fā)少年嗤笑一聲,突然便脊梁微彎下來,以手抵住唇,壓抑地咳嗽了兩聲。許湫明并未看見那指縫間滲出來的血跡,只以為是現(xiàn)在換季,對方染了風(fēng)寒。他一下子冒出要找醫(yī)生給于檜看病的想法,但對他太好,又未免有些自我折磨的不安。最終,他什么也沒有說,像是那俯身咳嗽的少年是什么吃人的野獸一般,飛快地逃離了這個房間。……這些時日來,藺諶許并不待在藺家。能勞他出門的事例很少,深居簡出的藺老祖,今年算是將特例全都給破了。藺老祖衣不解帶地奔波在外,還是隱秘行動,瞞著藺家的大多數(shù)人,包括謝虛在內(nèi)。他身邊帶著的唯一一個貼身的副手,便是藺羽,而藺羽也只是隱約間知曉,老祖是要尋找能治好他腿的靈物。那些大筐的靈草、靈果被收集好運往藺家,皆是諸如九轉(zhuǎn)還魂枝,七竅慟心蓮之類喊出名字便讓人咂舌的珍奇,更是有些靈物,藺羽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