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1
,耳鼻緩緩滑出黑腥血液。而后來則是伸出手捂住耳朵,拿額頭不斷向地面、桌面上碰撞著,傷口血流如注。而他們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般越顯癲狂,甚至有人生生撕扯下了自己的耳朵。汪秦嚇得身體都僵硬了,不可置信地看著發(fā)瘋的幾人,心中滑過一個讓人不寒而栗的猜想。——他們簡直就像是被陰尸蟲鉆進了耳朵中一般。而剩余“幸存”的幾人,包括柳家后人在內,先前說要“懲罰”于檜的幾個都癱軟在地上,像是被扔到酷暑街道上晾曬的魚,竭力蹦跳著。同時做出一個看上去滑稽又古怪的動作……他們都捂住了自己的屁股。那哭爹喊娘聲簡直震天響,一股極其奇怪的腥味彌漫在空氣中。汪秦一點一點,僵硬地抬起了頭。少年已經從課桌上坐起來了。他半彎著修長的小腿,微微偏頭,白皙的面頰讓他看上去分外無害。門窗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地合上了,整個教室像是隔離出這個世界的密室,無風無光。謝虛微挑唇笑了一下,他五官皆只能算作清秀,偏偏在這種時刻生出一種要人命的艷麗來。只是那膚色極白,白得有些不正?!盟谱谕羟孛媲暗牟皇侨耍菑臒挭z中爬出來的惡鬼。汪秦畢竟是天師世家的繼承人,面對這種情況也沒有被徹底駭破膽,只奮力激發(fā)了身上護身靈玉的效果,還妄想著先逃出去。在汪秦轉身的那一刻,謝虛那只修長的手指對準他輕輕一點。足以讓許多高銜天師都無力抵抗束手就擒的魘術,哪怕?lián)Q了具陽壽將近的身軀,效用受到了些許制約——用來對付這些少年人,也實在是碾壓級別,太欺負人了些。汪秦轉身,教室門窗已經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間狹小的客廳。汪秦還在警惕周圍,卻很快陷入了絕望之中。因為根本沒有遮掩的無數(shù)惡靈,緩緩地飄了出來。在發(fā)現(xiàn)天師鮮美的血rou氣息傳來時,面露垂涎,撲了上去,一口口分食著難得的天師血rou。躺倒在地面的汪家繼承人,發(fā)出了凄厲無比的慘叫。痛楚倒是其次,但是被惡鬼分食的恐懼感已經足以支配他的全部感官了。謝虛眼睫垂著,十分平靜地看著那些少年天師痛苦的神色。這都是他們賦予于檜的。其實痛苦并沒有維持多久,但謝虛預計著時間快不夠,便解除了幻術。經過恐怖魘術折磨的天師們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斗志,他們甚至開始分不清幻境與現(xiàn)實的區(qū)別,開始不斷打顫。意識瓦解,滿腔恐懼,也是最容易任人施為的時候。謝虛取出被置于兜中的符咒,走到還癱軟在地上的汪秦面前,于他的眉心點上符咒。這才是符咒真正派的上用場的地方。謝虛給汪秦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在方才還十分傲慢兇蠻無比的汪家后人已經哭得滿臉是淚,狼狽無比。“他是惡鬼”這個概念銘刻在汪秦心中,身體逐漸僵硬起來。他原以為那是于檜對他的威懾導致,但汪秦很快便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僵得沒了知覺。謝虛唇色有些蒼白,看上去虛弱無比。他見到汪秦快瞪出來的眼,“安慰”地笑了笑,俯在他耳邊低聲道:“別急,才剛剛開始?!?/br>第70章圈養(yǎng)惡鬼的天師十七人有七魂六魄,若是天生魂魄有缺,生下來便會是癡傻狀態(tài)。而天師比常人多上一魄,這一魄也是天師擁翻云覆雨之能、習無數(shù)玄妙玄術的關鍵。從前的“謝虛”能天怒人怨得引得眾天師封印,除了作惡多端外,更是因為他掌握了令所有天師戰(zhàn)栗的秘密。——他能抽出那至關重要一魄,將天師變?yōu)榉踩恕?/br>這一手段在天師世家看來,比許多陰毒刑法都要駭人,也被封為禁術。而現(xiàn)在,謝虛從腦海中翻找出那一門禁術,冰涼的目光落在汪秦身上,像是兇獸在端量爪下瑟瑟發(fā)抖的獵物。汪秦在那一瞬間,也意識到了某種極其可怕的事將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開始奮力掙扎起來。卻毫無用處。汪秦看見瘦削無比,像是風一吹便能吹倒的少年輕輕揭開了他的衣擺,無比細瘦白皙的指尖有一點冰涼,順著他的背脊開始游滑上去。這樣親昵的接觸卻讓汪秦生不出一分旖旎心思,反倒牙齒開始打抖,眼淚溢滿了整個眼眶,開始斷斷續(xù)續(xù)糊了滿臉。謝虛見他實在心緒不穩(wěn)的厲害,安慰道:“很快?!?/br>汪秦顯然不覺得這是安慰,只抖得更厲害了。謝虛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微斂眉眼的模樣卻沉靜的像是殺人無數(shù)的劊子手。他掌心下的脊背在微微顫動,而謝虛迅速找到了最貼近心脈的那一截,將以朱砂、鮮血畫成,猩紅的有些詭異的符咒貼住汪秦四肢命脈及眉心,以免待會將人嚇得魂散了——便開始抽出汪秦那一魄。那感覺令汪秦在痛楚中掙扎沉浮,像是將他整副脊骨抽擺出來,除了疼痛外又是無盡的失力酸軟涌上來。等再過一會,汪秦已經全身汗?jié)竦萌缤瑥乃飫倱瞥?,不斷細細喘息。便是謝虛也額間滲出薄汗,顯然是心力消耗過大的緣故。因符咒效用,汪秦又變得困倦起來,但他是絕不敢睡的,只能大睜著眼望向黑發(fā)少年,里面有著怨恨,但占據(jù)更多的是懼怕。謝虛沒想到這“邪術”竟如此耗費心力,等將這些天師后人的一魄都勾出,只怕他也去了半條命。雖背后也出了薄薄一層汗,但謝虛的臉色依舊蒼白得可怕,他手持詭異符咒,瘦削的身形像是只要伸手,微微用力便可將他全盤掌握在手中。那瓷白的面頰在昏暗光線的勾勒下,哪怕神情冰冷也生出一分讓人心悸的艷麗來。因他詭異的能力,汪秦原本怕他怕得要暈厥過去,卻還是不經意間便被黑發(fā)少年某些時段展露出的艷色吸引。謝虛見到汪秦的目光,卻還以為少年滿目都是怨恨懼怕。他微微側頭,黑發(fā)柔軟的依在瓷白臉頰邊,神情漠然地道:“于檜當時,也是這么害怕的?!?/br>既然借用了于檜的身體,謝虛也能從那些殘留的魂體中得知當時的少年有多么的崩潰與不甘。汪秦的唇微微顫了下,眼淚不知覺間又落了下來,只是這次除了害怕外,又好像有些其他情緒。“對不起……”“于檜,對、對不起……”謝虛并沒有回應他,只將其他的天師少年們都從魘術里放出來,然后十分細致地剝掉了他們的那一魄,只留下一具凡骨。對于生在天師世家的這些少爺而言,和變?yōu)閺U人也沒什么區(qū)別了。將凄厲的哭喊都扔在身后,謝虛推開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