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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碰巧路過,撞見了,無法見死不救。哼,而且,這伙劫匪估計全是庸州失陷時越獄的逃犯,認得我,恨得想把我千刀萬剮?!?/br> 郭弘磊順勢望了望馬車,“原來你們不認識” “不認識?!迸嵛臑栍趿丝跉?,臉無血色,整個人突然晃了晃。 郭弘磊眼疾手快,攙扶道“裴兄傷勢不輕,快坐下,先止血要緊。來幾個人,給傷員包扎包扎。” 幾名兵丁聽令行事,其中有一名肥頭大耳的,麻利掏出金瘡藥,殷勤問“您歇著,屬下試試” 郭弘磊卻不放心,取出自家制的姜蓯膏,親手為裴文灃包扎,囑咐道“你去打掃戰(zhàn)場,收拾收拾,兩刻鐘后啟程?!?/br> “是“梅天富畢恭畢敬,顛顛兒忙活去了,白胖雙下巴一顫一顫。 在五大三粗的剽悍邊軍隊伍里,肥頭大耳者格外引人注目。 裴文灃席地而坐,冷汗涔涔,隨口問“那個也是你的親兵嗎看著不像會武?!?/br> 郭弘磊熟練處理傷口,頭也不抬地答“不是親兵,而是新兵,確實不會武。” “不會武的兵,帶出來頂什么用” 郭弘磊莞爾,“他雖然不會武,但嘴皮子利索,能派上用場?!?/br> “哦“裴文灃唇泛白,神志恍惚,“你不待在營里,出來做什么” 郭弘磊懇切答“奉命辦一件棘手的差事,正想請裴兄幫個忙。” “什么忙如果是軍務(wù),我無法插手?!迸嵛臑柡蟊碀裢福姘兹缂?,不知自己是在流血還是流汗,眼前發(fā)黑,耳朵里“嗡嗡“響。 “裴兄” 郭弘磊火速包扎妥傷口,“你覺得怎么樣” “暈乎乎的,我、我歇會兒?!迸嵛臑栄勖敖鹦?,周身發(fā)冷,坐不穩(wěn)。 郭弘磊寬慰道“失血過多,但放心,并無致命傷,休養(yǎng)一陣子即可痊愈?!彼h(huán)顧四周,當機立斷,高聲問 “馬車里的人,可否下來你們的車寬敞些,把椅子拆了,讓給傷員躺著歇會兒,你們改乘小的。” “可以” “當然可以請隨便拿去用?!痹捯魟偮洌瑐}促整理了鬢發(fā)、衣裳和輕傷的幾個女子陸續(xù)下車,婦人站穩(wěn),回頭招手說“小默,快下來。” “嗯。”一名十歲男孩跳下馬車,兩眼通紅,止住了淚,卻尚未止住抽噎,緊緊依偎著母親。 少女頭戴帷帽,遮住了紅腫臉頰,照顧崴了腳的母親,“娘,慢點兒?!?/br> 婦人一瘸一拐,鄭重施禮,“多謝諸位的救命之恩,今日要不是遇見了諸位,我們性命難保。” 少女與丫鬟們亦屈膝,“救命之恩,沒齒難忘?!?/br> “謝、謝謝。”男孩抽泣得結(jié)巴,拱手,深深躬身。 裴文灃靠著自己的馬車,閉著眼睛,半昏半醒,無力回答。 少女心里自是萬分感激,隔著帷紗蹙眉,憂切打量血跡斑斑的恩人。 郭弘磊一揮手,“謝不謝的不要緊,當務(wù)之急是趕路,盡快給傷員請大夫?!?/br> “對,對的。一切聽你們的安排。”婦人連連點頭。 場面忙亂,郭弘磊無暇與她們多談,雷厲風行地安排去了,不消片刻,便命人拆掉椅子等物,讓傷員并排躺在寬敞車里。 郭弘磊按著刀柄,巡視一圈,提醒道“傷員一輛車,那位夫人她們乘另一輛車,還剩兩輛,請她們把行李挪走,載俘虜和尸體?!?/br> “是“眾兵丁領(lǐng)命,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裴文灃的小廝吳亮,傷勢較輕,雖疼得齜牙咧嘴,卻神智清醒,好奇問“哎,你們是富商的家眷吧八成路上不慎錢財露白,引發(fā)了劫匪的貪念。” 名叫小默的男孩毫發(fā)無損,搖頭答“我們是來探親的,探望家父?!?/br> 吳亮順口問“你爹是誰” 婦人驚魂甫定,忐忑不安,頻頻掃視茂密樹林,“外子現(xiàn)任庸州知府,不知你們認不認識” “庸州、庸州知府“吳亮大吃一驚,“紀大人嗎” “正是?!?/br> 吳亮一拍大腿,感慨答“怎么可能不認識我家公子是紀大人的下屬,幾天前,我們剛同紀知府見過面?!?/br> 風吹拂,帷紗飄飄,少女亭亭玉立,始終攙著母親,心想原來,他是我父親的下屬 作者有話要說 愛英武愛文雅 第145章 狼狽歸來 匪徒于荒山野嶺劫殺朝廷命官, 城中毫不知情。 這天午后, 姜玉姝一行赴約, 再次跨進府衙大門, 準備和知府紀學璉商談公務(wù)。 外出辦差, 翠梅日夜不離她左右, 鄒貴則與魏旭的小廝石頭一道, 拎著書袋尾隨。 天氣和暖,衙門里花木扶疏, 頻頻遇見步履匆匆的文書或小吏。如今,前堂已經(jīng)修葺一新, 后衙仍傳來“叮叮當當“、“嘭嘭咚咚“的翻修動靜。 “今天該不會又白跑一趟吧“魏旭邁著方步,目不斜視, 卻小聲抱怨說“咱們來了半個月, 左等右等,期間好不容易見了紀大人一面, 結(jié)果談不攏。昨天明明約定了的, 他卻臨時辦急務(wù)去了, 把咱們晾了大半天, 連人影也沒見著?!?/br> 姜玉姝衣飾素雅, 言行舉止端莊得體,大方干練,邊走邊輕聲說“事關(guān)重大, 一次半次肯定談不攏,今天再詳細談一談??吹贸鰜恚?nbsp;紀大人是真忙,而不是故意端架子抖威風,咱們只能體諒些?!?/br> “上次他提的條件,實在有些無理,甚至有些無賴,叫人沒法妥協(xié)?!蔽盒駢旱蜕らT,走在筆直寬敞的甬路上,邁向廳堂。 姜玉姝嘆了口氣,“庸州才剛收復(fù),滿目瘡痍,為了休養(yǎng)生息,圣上已經(jīng)下令,特許此地免賦稅兩年,而后再減賦稅一年。唉,西平倉的屯糧,難辦了?!?/br> “圣上雖然恩準減免庸州賦稅,但同時勒令咱們務(wù)必嚴格督促地方官府屯田,盡快使糧食充盈倉庫這、這不是為難人嗎“魏旭眉頭緊皺,官袍筆挺,愁慮道“難道今后三年光靠西蒼嗎單給西蒼分派屯糧數(shù)額,收不上來多少糧食的?!?/br> 一行人穿過月洞門,東拐,繼續(xù)前行。 姜玉姝也犯愁,盤算說“光靠西蒼肯定是不夠的。幸而,完全的減免只限于民屯,對于軍屯和商屯,朝廷另有規(guī)定,軍屯只免一年,不減,商屯不減也不免,一開始就必須繳稅?!?/br> “話雖如此,但目前庸州如此破敗,各衛(wèi)所忙于募兵、練兵,暫無暇分神屯田,商人雖然重利,一時半刻也張羅不起來的?!蔽盒褚宦晣@息,耳語道“紀知府果然是個厲害人物他不僅不接繳屯糧的腔,還張嘴就要五百萬斤的糧種” “哼,庸州尚未上交一石的屯糧,他倒先打西平倉存糧的主意了,簡直無話可說。” 姜玉姝略垂首,微提裙擺拾級而上,“五百萬斤可不是小數(shù)目,況且,如今倉庫是空的,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