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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牽連甚廣,恐有攀咬嫌疑。但龔、萬兩家女眷確實私交甚密,當查,故廖表姐得盡快自首,供述實情,若能洗清龔世兄‘貪墨受賄’的嫌疑,即可免除死罪!” “那,活罪呢?”郭弘軒耳語問。 郭弘磊凝重答:“死罪或可免,活罪絕難逃?!?/br> “啪“一聲,王巧珍把信拍在桌上,咬牙切齒,“不錯!小蝶必須盡快自首,免得害死她丈夫!” 郭弘磊凝重說:“夜長夢多,越快越好。萬一官府來抓人,就沒機會自首了?!?/br> 王巧珍頭一昂,自告奮勇,“事不宜遲,我立刻勸她:躲在咱們這兒沒用,請她連夜趕路回府城,自首救益鵬!” “這……”王氏稍作思索,本欲起身,卻又穩(wěn)坐,“唉,玉姝正在坐月子,男人又不太方便去夜談。巧珍,那就你去一趟,和緩些,把道理給小蝶解釋清楚?!?/br> 王巧珍胸有成竹,疾步朝門口走去,“老夫人,這件事放心交給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王巧珍:早在侯府時,我就想趕狐貍精了!【挽袖子】 第118章 謊話連篇 家人在廳堂議事, 姜玉姝在房里清點體己錢, 渾然不知大嫂憋著一肚子火氣去給廖小蝶下逐客令了。 “衣服、鞋襪、帽子、包被……” “這些, 全是小公子的, 擱在同一口箱子里, 方便尋找。”潘嬤嬤坐在小馬扎上, 對著一口敞開的衣箱念叨, 細致整理。遷居在即,她日夜忙碌, 收拾行李。 姜玉姝則坐在床上,對著一個敞開的小巧木匣, 匣內(nèi)裝著幾個銀錠并一袋碎銀。她全神貫注,翻開日常花銷賬本, 提筆蘸墨, 時而想,時而算, 時而寫, 半晌才擱筆, 忍不住嘆了口氣。 “夫人, 怎么了?”潘嬤嬤捧著一疊嬰兒衣物, 抬頭關(guān)切問:“銀子是不是不夠使了?” 姜玉姝左手托腮,右手撥弄銀錠,苦惱答:“算一算, 僅剩一百多兩。唉,我的錢快花光了, 辦不起滿月酒?!?/br> “???” “公子的嫡長子,怎能不擺滿月酒呢?太委屈孩子了吧?”潘嬤嬤頓時急了,欲言又止,猶豫數(shù)息,提醒道: “其實,買宅子的一千兩,以及添置家具器物的銀子,本不該動用夫人的體己錢。公子不是得了六千兩賞銀嗎?應該從那里支。” “有雖有,但那筆銀子遠在庸州府衙,相隔數(shù)百里,一時半刻運不回來。買宅子的事兒拖不得,宜早不宜遲,早些搬進新家,人人歡喜!”姜玉姝合上木匣,打起精神表示: “放心,我正在想辦法,不會委屈燁兒的。” 潘嬤嬤作為奶娘,自然向著二公子夫婦。她展開一塊包被,抖了抖,小聲問:“老夫人她們也有體己,估計還不少。夫人既然手頭緊,為何不告訴婆婆?” “這……” 姜玉姝沉思不語,暗忖:買宅子、添置家具器物,婆婆和嫂子都知道的,她們也知道朝廷賞的六千兩寄存在庸州,卻毫無主動掏銀子墊付之意。如今,郭家除了我夫妻倆之外,其余人均無收入。 侯爺遺囑,把家長之位傳給次子——事實上,無論有無遺囑,依弘磊的品性,他定會竭盡全力照顧親人。 因此,明擺著的,今后幾年,甚至十幾年,將由我夫妻倆負責養(yǎng)家。 但婆婆健在,瑣碎家務一貫由她掌管,即使她放權(quán),我上頭還有大嫂呢。既成了一家人,只能耐心磨合……姜玉姝皺了皺眉,迅速振作,輕快說: “好主意!我明早就找老夫人商量,盡快張羅宴席。” 潘嬤嬤松了口氣,“祖母疼愛孫子,老夫人肯定有辦法的!等那六千兩運回赫欽,夫人千萬別不好意思,記得取回體己。要不然,六千全成公中的了。” “嗯……好!” 姜玉姝收起賬本和錢匣,盤算并唏噓,“買宅子、添家具、辦酒席、置田莊、衣食行,認真算起來,六千兩撐不了幾年的?!?/br> 潘嬤嬤安慰道:“官員不都有俸祿嗎?您和公子馬上可以開始領(lǐng)俸祿了,日子總會慢慢寬裕的。” “但愿如此。” 姜玉姝坐了良久,掀被下榻活動筋骨,略走了幾圈,便忙著收拾行李,滿懷期待地說:“圣上賜封弘磊‘校尉’頭銜,他不太可能繼續(xù)當親兵。不知竇將軍會給派個什么官職呢?” “哈哈,軍營里的武官,老婆子只聽說過‘將軍、千戶、百戶’等幾個,猜不著啊。”潘嬤嬤興致勃勃,篤定說:“總之,憑公子的本事,至少能當個小頭領(lǐng)!” 姜玉姝笑了笑,正欲開口,附近客房卻突然響起責罵聲、悲哭聲、勸阻聲,嘈雜不堪。 兩人對視一眼,潘嬤嬤詫異問:“鬧哄哄的,什么動靜?” 姜玉姝屏息側(cè)耳,須臾,起身說:“廖表姐屋里傳來的?!?/br> “您聽,廖姑娘正在挨罵?!迸藡邒邠u首咋舌,嘀咕說:“這罵辭,聽著怪耳熟的,想當年,廖姑娘對世子獻殷勤,結(jié)果被世子夫人大罵一頓?!?/br> 姜玉姝一頭霧水,凝神細聽,驚訝喃喃:“老夫人在勸,似乎弘磊他們也在場。大晚上的,出什么事了?” 潘嬤嬤恰整理妥一箱嬰兒衣物,請示問:“要不、我去看一看?” “嗯,去問問怎么回事?!苯矜环判牡貒诟溃骸敖枳『笱?,家丑不宜外揚,提醒她們冷靜些,大吵大鬧,外人聽見會恥笑的?!?/br> “是。” 潘嬤嬤出門打探消息,不消片刻便返回,急切稟告: “老夫人和公子們都在場,具體不知何故。但鄒貴和胡綱在門外守著,據(jù)他倆說,大夫人要趕廖姑娘走,而且是叫她母女倆連夜走!” “什么?連夜走?” 姜玉姝狐疑不解,踱了兩圈,稍作思索,拿起披風說:“我去瞧瞧!” “外頭下雪呢,天寒地凍,月子里的人不能受凍。”潘嬤嬤忙勸阻。 姜玉姝心里七上八下,耳語說:“細想想,十有八/九是龔大哥的案子有回音了。事關(guān)重大,又吵得不像話,我得去看一看。” 潘嬤嬤勸不住,只能幫她裹嚴實了,攙扶趕去一探究竟。 少頃 小廝跑近前,鄒貴聽明二夫人來意,飛奔叩門通報。 郭弘磊親自開門,快步攙扶,低聲問:“天冷,你怎么來了?” “不放心,來看看,大嫂和廖表姐為什么吵架?” 郭弘磊擁著妻子,簡略告知緣故,說話間,三人邁進門檻,姜玉姝定睛掃視: 王氏端坐,眉頭緊皺;王巧珍侍立其旁,橫眉怒目。 郭弘哲和郭弘軒站在側(cè)邊,尷尬且為難。 而廖小蝶,則抱著女兒跪坐在地,淚流滿面。女童頻頻咳嗽,蜷縮在母親懷里,恐懼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