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0
,興致勃勃看望小孫子,其余人尾隨。 郭弘磊打頭,謹(jǐn)慎把門推得半開,招呼親人一一進(jìn)去,隨即關(guān)上門,才吩咐:“把孩子抱出來吧。” “哎?!蹦虌屒袷媳е鴭雰?,按照潘嬤嬤的教導(dǎo),拘謹(jǐn)給王氏行禮,“老夫人——” 王氏忙制止,“不必行禮!你坐下,小心抱穩(wěn)了?!?/br> 奶媽便坐下,穩(wěn)穩(wěn)抱著嬰兒。 眾人湊近,彎腰細(xì)看。 王氏瞇起眼睛,屏息端詳襁褓里熟睡的嬰兒,微微皺了皺眉,轉(zhuǎn)瞬卻欣喜,夸道:“好!好!”她回頭招招手,愉快問:“你來看看,這孩子長得,和弘磊當(dāng)年一模一樣!” 親信老仆婦依言近前,躬身打量幾眼,垂手退后幾步,慨嘆:“哎喲,太像了,簡直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老奴記得清清楚楚,當(dāng)年,二公子就是、就是——您仔細(xì)瞧,連睡覺的神態(tài)都像足了?!?/br> 王氏笑上眉梢,“正是呢?!?/br> “府里添丁了,恭喜老夫人?!?/br> “恭喜二哥?!?/br> “后繼有人,二弟,恭喜了?!?/br> …… 一時間,道喜與吉祥話連成片,王氏喜氣洋洋,笑瞇瞇。 嘖,居然這般瘦小?莫非像三弟、先天不足?王巧珍心里犯了嘀咕。 大人識趣,只說吉祥話,小男孩卻童言無忌。郭煜看了半晌,驚奇問:“祖母,為什么弟弟這么瘦?臉這么紅?路上明明說他是‘大胖小子’。唉,太小了,怎么陪我玩呢?” 此言一出,鴉雀無聲,大人全怔住了。 郭弘磊率先回神,失笑答:“你想讓他陪你玩啊?那可得耐心等上好一陣子了?!?/br> 王巧珍忍笑,捏了捏兒子腮幫子,嗔道:“弟弟還沒滿月,當(dāng)然小了!你是大哥哥,今后要對弟弟好,知道么?” “知道了?!惫习l(fā)覺大人神態(tài)變了,訕訕的。 只要是孫子,老人便心滿意足。王氏和藹說:“未滿月的嬰兒,都是這樣的。過陣子定會長得白白胖胖!” “弟弟叫什么呀?”郭煜憋不住話。 郭弘磊朗聲答:“郭燁。” “已經(jīng)取名兒啦?”王氏訝異扭頭。 郭弘磊解釋答:“請當(dāng)?shù)孛伦〕謪⒃斶^的。我再待幾天,就得回營了,故趕著把家務(wù)辦妥。” “唉,也好。”王氏點了點頭,吩咐奶媽,“好生照顧孩子?!?/br> “是。”邱氏見老人往外走,趕忙站起目送。 王氏轉(zhuǎn)身說:“走,去瞧瞧玉姝。” 片刻后 外間擠滿了人,姜玉姝被潘嬤嬤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端正行禮,垂首說:“一別兩三年,一直無法探望,請老夫人諒解?!?/br> 王氏一把攙住次媳,和藹說:“免禮!一家人不必多禮,你正坐月子,難為出來走動。坐吧,快坐?!?/br> “這是應(yīng)該的。今日未能迎接長輩,已是極失禮了。”姜玉姝不愿落人褒貶,堅持給婆婆、大嫂行禮并請安。 久別重逢,郭弘軒施禮,靦腆喚道:“二嫂?!?/br> 王巧珍一推,郭煜小步上前,仰望戴著毛帽的陌生親戚,“二嬸嬸?!?/br> 姜玉姝一一應(yīng)答,末了彎腰凝視侄子,“太久沒見面,煜兒都不記得我了?!?/br> 郭煜呆了呆,忍不住問:“屋里暖和,嬸嬸戴著大毛帽子,不熱么?” 潘嬤嬤的意思。姜玉姝輕快答:“我最近比較怕冷?!彼逼鹧终f:“老夫人,請坐。大嫂,三弟四弟,都坐,咱們好好兒聊聊。” 少頃,一家人團(tuán)團(tuán)圍坐圓桌,捧著圣旨議論良久,才開始商議家務(wù)。 王氏嚴(yán)肅問:“你們想在月湖鎮(zhèn)置田地?” 郭弘磊頷首,姜玉姝不疾不徐說:“赫欽衛(wèi)在月湖,距離劉村非常近,村里的宅子與田地十分便宜,我們住了兩三年,處處熟悉,索性置些地,蓋個小田莊,既能給家下人一個容身之地、一份差事,又能供大家偶爾落腳。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月湖鎮(zhèn)吶?在西蒼最北端了。”王氏皺眉沉思。 王巧珍一撇嘴,“偏僻窮困了些吧?” 姜玉姝笑了笑,“于西蒼,月湖確是最北端,但放眼邊塞,月湖地勢卻不錯,尤其劉村。劉村位于蒼江邊上,距離渡口極近,如今庸州已收復(fù),假以時日,滿目瘡痍會一一撫平,商貿(mào)必將逐漸繁盛。月湖會慢慢變繁華的。” “這、這聽起來挺有道理。”王氏喝了口茶。 郭弘磊接腔,正色說:“當(dāng)年圣旨一下,命令充軍屯田,按律,一旦入伍,軍戶是脫不了籍的。萬幸,仰賴圣上仁慈,赦免了郭家流刑,充軍者今后均能領(lǐng)取軍餉,無論長平衛(wèi)還是赫欽衛(wèi),壯丁皆衣食無憂。剩余屯田的下人,老弱婦孺,全是靖陽侯府世仆,一貫同甘共苦,理應(yīng)安排一番。” 王氏嘆息,叮囑道:“咱們?nèi)舨还埽齻兌喟氲昧髀浣诸^,既然月湖好,那就在月湖置田地吧。弘磊,你挑幾個老練的管事,負(fù)責(zé)打理田莊?!?/br> 郭弘磊應(yīng)了個“是“。隨即,小夫妻對視一眼,詳細(xì)道出了龔家的事兒。 “什么?” “龔益鵬被欽差查了?”王巧珍猛地起身,臉色突變。 王氏大吃一驚,難以置信,“怎、怎么可能?益鵬從小老實本分,他絕不可能貪墨受賄的,他沒有那個膽子!” “哼,益鵬本分,可憐他娶了個不安分的妻子?!蓖跚烧浠腥淮笪颍睦镏共蛔〉男覟?zāi)樂禍,冷笑說:“原來,小蝶并不是來喝滿月喜酒的,而是來求人的。” 郭弘軒捏著一顆半剝的栗子,困惑問:“廖表姐和貪官之妻同流合污?那,那她背著丈夫貪了多少?” 郭弘磊神色凝重,“具體不知。但近日,我想方設(shè)法地打聽過了,廖表姐與萬斌之妻,委實交情不淺,親密至私下稱其為‘干娘’。欽差奉旨嚴(yán)查,萬斌被革職、抄家、下獄,供出一批同伙,其中便有龔世兄?!?/br> “姓萬的分明是攀咬!”王氏怒道。 王巧珍卻撲哧一笑,樂不可支,譏誚說:“哈哈哈,嘖嘖,小蝶當(dāng)年認(rèn)姑媽做干娘,晨昏定省,孝順至極。侯府一倒,她又認(rèn)貪官之妻為干糧,真?zhèn)€‘有奶便是娘’!” 王氏黑著臉,不悅地瞥了長媳一眼。王巧珍落座,收斂鄙夷笑臉,清了清嗓子,明確表示:“我不贊成貿(mào)然幫忙求情!廖小蝶自作自受,不值得咱們冒險?!?/br> 姜玉姝嘆了口氣,“別看廖表姐,只看龔大哥吧?!?/br> “益鵬、益鵬他——唉?!蓖跏厦碱^緊皺,十二分地為難。 “欽差奉旨辦案,郭家插手,萬一卷進(jìn)了官司,該怎么辦?”王巧珍直言不諱,忐忑問:“咱們才剛被赦免流刑、才剛熬完苦日子,不安分守己,卻插手朝廷大案,豈不是自找麻煩么?” 郭弘磊緩緩答:“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