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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苯矜瓋?nèi)心豁然明朗,神清氣爽,語調(diào)輕快。 小夫妻摸黑往外走,親密無間。 郭弘磊帶領(lǐng)人繞過書桌,見她不生氣了,才好奇問:“那兩盆藤蔓怎么回事?冰天雪地,仍生機茂盛。” “有趣吧?”姜玉姝興致勃勃,愉快告知:“初次發(fā)現(xiàn)時是十月,秋葉枯黃,漫山遍野草木凋零,唯獨它綠油油,引人注目。十一月初,它仍未枯萎,直到幾場冬雪后,它才從綠色變?yōu)楹稚!?/br> 郭弘磊搖了搖頭,叮囑道:“物之反常者,不可不防。你離它遠些,仔細有毒。” “放心,我小心著呢?!苯矜鄲绹@氣,“野兔既不吃它的葉子,也不吃它的塊莖,或許真有毒也未可知。”說話間,兩人摸黑邁出門檻,她順手帶上門,低頭掏鑰匙。 郭弘磊問:“這屋子平日鎖著的?” “正是因為那東西可能有毒,不敢不鎖,怕村里孩子頑皮誤食?!苯矜统隽髓€匙,彎腰摸索,笑說:“太黑了,看不見。唉,屋里有燈籠的,我給忘了” 風雪漸起,寒意刺骨。 黑暗中,郭弘磊以身軀遮擋風雪,“我試試?!?/br> “你受傷不便,還是我來吧?!苯矜窬埽涞檬侄哙?,一個不慎,抖掉了鑰匙。 兩人無奈,同時撿拾。 “找到了!”姜玉姝笑瞇瞇,起身時不忘攙扶傷病患。她耐著性子,費勁地鎖上門,轉(zhuǎn)身一邁步,卻撞進他懷里,嚇了一跳。 郭弘磊順勢摟住人,額頭貼著額頭,呼吸交織。 剎那間,風雪聲仿佛遠在天邊,耳朵里滿是清淺呼吸聲。 “我——“郭弘磊剛開口,突聽院墻外翠梅呼喚: “姑娘?” 彭長榮打著燈籠護送,疑惑問:“怎么黑漆漆的?人呢?公子?” 姜玉姝一驚,不假思索地推開人,端正站好。 郭弘磊被打斷,嘆了口氣,揚聲應答:“燈籠壞了,你們來得正好?!?/br> “哎,來了!”翠梅小跑靠近,挽著姜玉姝下臺階,快步走遠了些,耳語問:“聽說你和公子吵架,我本想來勸,潘嬤嬤卻不準,簡直急死人。不要緊吧?” 姜玉姝啞然失笑,“你聽誰說的?我們沒吵架?!?/br> “大伙兒都悄悄議論呢,干焦急。” 姜玉姝一本正經(jīng)道:“我們是在觀賞藤蔓,無緣無故,吵什么?你們統(tǒng)統(tǒng)誤會了。” 數(shù)日后,荒宅柴房內(nèi),幾人圍成一圈。 “夠稀奇的!” “難以置信?!狈絼俣自谕没\前,兩眼放光,激動道:“才兩三天,傷勢便愈合五成,驚人吶?!?/br> 郭弘磊病已痊愈,精神十足,審視野兔后腿,“難道這真是藥?” “錯不了,金瘡良藥!哈哈,野兔機靈,我親眼所見,它自個兒把傷腿湊近藥物磨蹭,自行治傷?!狈絼傩Φ煤喜粩n嘴,擺弄著褐皮紫rou的塊莖,興奮道:“我試試,看能否制成金瘡藥,造福天下人。” 姜玉姝既高興,又不放心,謹慎道:“方大夫,這畢竟是新東西,徹底了解之前,誰人敢嘗試?萬一初時有效,而后毒發(fā),豈不糟糕?” “這、這自然得查清楚?!狈絼偈殖重笆祝呐奶俾?,又戳戳塊莖,愛不釋手。 郭弘磊正欲提醒幾句,卻見林勤疾步趕來,急切稟告: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公子,潘大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注明:文中的古詩,引自東漢無名氏(另有說法是蘇武)所作的。 第58章 負罪之身 “潘百戶?”姜玉姝迅速起身,一聽軍中來人便頭皮發(fā)麻, 忙問:“他為何而來?難道有要緊軍務叫你們回去?” 林勤解釋道:“他帶著七八個弟兄, 只三個上了咱們家,其余往里正家去了。人才剛進門, 周管事在招待著,打發(fā)我盡快報信?!?/br> “知道了?!惫肜谶~出門檻, 邊走邊說:“潘大人豪爽直率, 他的來意,一問便知?!?/br> 雪花撲簌簌,姜玉姝把雪帽壓低了些,抬手護著眼睛, 感慨道:“我竟有些像是驚弓之鳥了,一聽見‘潘百戶’, 就忍不住猜測他是想催你們上陣殺敵?!?/br> “別擔心。軍中慣例, 傷勢未愈的將士,暫無需上陣?!惫肜谂劢欠w,頂著寒風往回趕, 拾級而上時,他自然而然地饞了一把妻子。 片刻后 “大人!”郭弘磊快步走進堂屋, 抱拳躬身。姜玉姝緊隨其后, 福了福身,笑道:“貴客大駕光臨, 未能遠迎,失禮了。請坐, 三位快請坐?!?/br> 林勤與彭氏兄弟亦一一見禮,互相寒暄。 潘奎離座受禮,并還了半禮,劈頭關(guān)切問:“你們的傷勢恢復得如何了?” 郭弘磊幾人紛紛答:“逐漸好轉(zhuǎn),多謝大人關(guān)心?!?/br> 潘奎欣然頷首,落座并指了指丁遠和錢小栓,嗓門洪亮,解釋道:“今日我等奉命出營辦差,晌午了,饑腸轆轆,干糧卻凍成了石頭,實在難以下咽,恰巡至劉村,想起郭家在此屯田,便不請自來。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錢小栓和丁遠戎裝齊整,被雪風摧得鼻尖臉頰通紅,雙手捧著熱茶,顯得有些拘謹。 郭弘磊搖了搖頭,朗聲答:“什么叫‘添麻煩’?大人未免太見外了?!?/br> “我們在赫欽舉目無親,同袍之間,假如路過卻不進來坐坐,那才叫人惶恐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各位瞧不起郭家?!苯矜搜┟?,與潘嬤嬤和小桃一道,端上炒榛子、風干栗子與糕點,歉意道:“村野寒舍,只有些山貨,怠慢了,莫怪啊?!?/br> “請嘗嘗?!毙√野迅獾鷶[在幾上,時隔數(shù)月,面對“登徒子“卻仍窘迫,頭低垂。丁遠手足無措,他因為替田波受過,一度飽受明諷暗刺,局促道:“多謝?!?/br> 潘奎捏起塊糕,囫圇塞進嘴里,略咀嚼便咽下肚,樂呵呵道:“哪里的話?這明明挺好的。我們半道上打了兩只狍子,一只給里正家,另一只給你家?!彼筋^往外張望,嚷道:“噯,彭小子,你會收拾的吧?” “會!”彭長榮持刀,正在院子里收拾獵物,愉快答:“大人做客,竟帶著獵物,大伙兒得以一飽口福了?!?/br> “碰巧罷了,那倆狍子凍傻了,腦袋扎在雪地里,得來不費吹灰之力!”潘奎哈哈大笑。 姜玉姝見對方氣定神閑,斷定軍中并無急務,暗中松了口氣,納悶問:“難得來一趟,人怎么分成兩隊了?” “哦,有些事兒得交代每一村的里正。人多太擁擠,我讓其余幾個弟兄順便在里正家用午飯,橫豎各自帶了干糧,還拎去了狍子,無妨的。”潘奎愜意窩在椅子里,喝茶吃糕。 郭弘磊關(guān)切問:“大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