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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一無所獲,人早跑了。 “快說!究竟誰干的?”郭弘磊迅速審視門窗。 小桃羞憤不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哆嗦答:“奴婢、奴婢沒看見他的臉,只看清楚了他身穿戎裝?!?/br> 戎裝? 三個男人面面相覷。 官差清了清嗓子,“咳,戎裝?你可看清楚了?不準(zhǔn)信口胡說啊。” 郭弘磊催促道:“具體說一說!” 小桃急赤白臉,氣憤表明:“公子,奴婢看得一清二楚,那卑鄙下流的登徒子就是穿著戎裝,簡直畜牲!” 驛所并不大,且僻靜,小桃尖利的嗓音傳遍里里外外。 因聽見“戎裝、畜牲”,潘奎無法置若罔聞,率領(lǐng)幾個手下大踏步趕到,黑著臉問:“哎,你真看清楚了?這驛所里穿戎裝的,除了老子,便是老子的手下,你要是指不出登徒子,就是誣陷!” “我、我才沒有誣陷?!毙√乙律啦徽?,被幾個男人盯著,愈發(fā)難堪,瑟縮成一團(tuán),放聲痛哭。 這時,姜玉姝等人也趕到了。 她從睡夢中被驚醒,來不及梳頭,理妥衣裙后胡亂一挽,便不放心地跑出柵門。 “小桃?”姜玉姝疾步靠近,蹲下問:“你、你怎么了?誰欺負(fù)你了?” “少夫人,求您為奴婢做主!”小桃涕淚交流,狼狽至極。 事出突然,姜玉姝摟著人,一頭霧水,安慰道:“先別哭,你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潘奎生性急躁,濃眉倒豎,揚聲問:“光知道哭,哭有什么用?你既點明‘戎裝’,倒是指出人來!老子倒要瞧瞧,究竟是你誣陷,還是手下人犯錯?!?/br> 姜玉姝被粗獷大嗓門嚇一跳,忙扭頭,提議道:“各位,好歹先讓人洗把臉吧?這樣問話,叫她怎么答?” 潘奎一愣,點了點頭,嚴(yán)肅道:“行,叫她快穿好衣裳!我們奉令追捕逃、逃犯,趕著回軍復(fù)命,吃過早飯便啟程,沒空聽女人哭,但聽聽‘登徒子是誰’,倒是可以?!闭Z畢,他帶著手下轉(zhuǎn)身離開。 兩刻鐘后 庭院里,以水井為界,邊軍占東,郭家人位于西側(cè),官差和驛丞等人居中觀望。 眾兵卒一字排開。 “統(tǒng)統(tǒng)站好了!”潘奎拎著馬鞭,緩慢踱步,挨個審視手下,冷冷道:“國有國法,軍有軍規(guī),凡辦差期間,一向嚴(yán)禁飲酒與嫖/賭。今天,卻有人明知故犯,欺侮了女犯人。” 田波提心吊膽,后背冷汗涔涔,故作納悶狀。 馬鞭一甩,潘奎驀地暴吼:“誰?誰干的?是男人就自己承認(rèn),麻利點兒,立刻站出來!” 臭丫頭,裝什么貞烈?害慘老子了……田波叫苦不迭,暗暗焦急。 與此同時·牢房一角 “糊涂!”王氏搖搖頭,小聲責(zé)罵:“為了一個丫鬟,與邊軍大傷和氣,不值得!況且,小桃并未被玷污,何必大動干戈?” 姜玉姝聽得直皺眉,既頭疼,又為奴婢感到心寒。她定定神,稍一思索,輕聲勸說:“老夫人,自從郭家出事以來,再也沒給下人發(fā)過月錢與賞賜,但這一路上,所有下人待咱們?nèi)允且?guī)規(guī)矩矩、恭恭敬敬,無關(guān)財物,全憑忠心,十分難得。今天,丫鬟受了欺辱,假如咱們不聞不問,豈不有損自身威信、寒了人心?” “哼,靖陽侯府興旺時,月錢賞賜多豐厚?郭家從未虧欠下人!”王氏理直氣壯,不悅道:“如今倒霉遭了罪,略有些良心的奴婢都不會忘恩負(fù)義,本就該繼續(xù)伺候著!” 姜玉姝倍感無力,想了想,正色告知:“其實,是潘大人提出的當(dāng)面對質(zhì),他正等著呢,咱們不去反而不妥。您老無需擔(dān)心激怒邊軍?!?/br> “對什么質(zhì)?怎可因為丫鬟追究邊軍?”王氏毫不贊同,吩咐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去,叫小桃來,我親自勸勸她。” 苦勸無果,姜玉姝眸光一沉,瞬間只想直接帶小桃去后院!但她剛張嘴,郭弘磊卻找來了,朗聲道:“怎么還不出去?一院子的人等著。母親若是疲憊,就再歇會兒?!?/br> “出了事,我怎么歇得住?”王氏拉長了臉。 王巧珍打了個哈欠,丫鬟正伺候其洗漱、梳頭,不耐煩道:“母親言之有理,你們該聽從。難得休息,一大清早的,做什么鬧得亂糟糟!” 你一天到晚享受下人伺候,卻這副嘴臉?姜玉姝咬咬牙,迫使自己冷靜,再度強調(diào):“老夫人,潘大人正在外面等候?!?/br> “叫小桃去磕頭道歉?!蓖跏隙诘溃骸熬驼f她當(dāng)時眼花看錯了,登徒子并未穿戎裝?!?/br> “你——”姜玉姝瞠目結(jié)舌。 郭弘磊劍眉擰起,淡淡道:“母親歇著罷,孩兒忙去了?!闭f完,他拉起妻子就走。 “站?。∧孀?,你個逆子,站住!”王氏氣急敗壞,又一次奈何不了次子。 哈哈,干得好!姜玉姝險些沖丈夫豎起大拇指。 片刻后 夫妻并肩前行,小桃止不住地啜泣,被同伴簇?fù)淼胶笤骸?/br> 姜玉姝剛站定,正沉思間,猛卻聽潘奎大聲說: “你們聽著:老子不會袒護(hù)手下,一旦查實,必加以懲罰!大不了,就叫登徒子娶了那丫頭。” 你說什么?姜玉姝震驚,勃然大怒—— 第25章 黃杏枝頭 叫登徒子娶了小桃? 豈有此理! 好好兒的姑娘,誰樂意嫁給下流畜牲? 小桃驚慌失色,脫口喊:“不!我、我不嫁,我寧死也不嫁!” 姜玉姝眸光銳利,按住小桃肩膀,語調(diào)平平說:“別怕,潘大人想必只是說笑,姑娘家的終身大事,豈能草率決定?” “少夫人,我不嫁,求您千萬別答應(yīng)。”小桃戰(zhàn)戰(zhàn)兢兢,淚流滿面,忍辱說:“其實,奴婢并未受大傷,此事、此事算了罷!奴婢該死,惹了麻煩?!?/br> 潘奎甕聲甕氣道:“不嫁便不嫁,誰逼你了?我只是想著丫鬟名聲受損、恐難出嫁,所以才提了一提。” 姜玉姝強壓著怒火,義正辭嚴(yán),一字一句道:“多謝潘大人關(guān)懷弱女子,但我這丫鬟被嚇壞了,必須安靜休養(yǎng)一陣子,暫無法考慮成親。而且,她實際并未受傷,日后大可挑好人家嫁了,不妨事的。” 荒謬!別說清白仍在,即使清白被毀,也不該憋屈嫁給罪魁禍?zhǔn)祝?/br> “萬一嫁不出去呢?”潘奎心直口快。 姜玉姝昂首,擲地有聲答:“如果真有意外,只要她愿意為郭家做事,郭家就會一直收留!” “那行吧。”潘奎訕訕點頭。 “少夫人……”小桃大為動容,感激涕零,跪倒在姜玉姝跟前,忐忑道:“此事鬧成這樣,都怪奴婢魯莽,原不該嚷的?!?/br> 姜玉姝彎腰攙扶,“少胡說,快起來!” 郭弘磊始終在前,催促道:“小桃,你把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