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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好。當(dāng)遇見艱難時,不妨想想‘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年輕時多吃吃苦,福氣在后頭呢?!?/br> “謹(jǐn)遵岳父教誨,小婿一定盡力照顧玉姝,設(shè)法不叫她白白陪著吃苦。”郭弘磊起身,端端正正一揖。 姜世森抬手?jǐn)v了一把,拍拍女婿肩膀,勉勵之情溢于言表。 姜玉姝在旁提醒道:“你昨晚不是給陸先生寫了一封信嗎?記得拿給父親轉(zhuǎn)交,別忘了?!?/br> “沒忘,我隨身帶著的?!惫肜谌〕鲂?,“陸老是小婿的授業(yè)恩師,年事已高,開春以來一直病著,無法面辭。勞駕岳父派人轉(zhuǎn)交此書。” 姜世森接過信,若有所思,“陸之棟?這位老先生可是鼎鼎大名,桃李滿天下。” 郭弘磊不禁苦笑,“慚愧,因著我,恩師門下竟出了個罪民?!?/br> “你年紀(jì)輕輕,不宜妄自菲薄?!笨戳丝刺焐?,姜世森匆匆道:“擇日不如撞日,我這就去拜訪陸老先生!”說話間,他已離開涼亭。 姜玉姝輕快跟隨,“女兒送送您。” 郭弘磊也跟上了。 不料,三人行至二門時,遠(yuǎn)遠(yuǎn)便聽見王氏的呵斥聲: “滾!” “父兄去世,娘家有難,慧蘭至今未露面,我只當(dāng)這輩子沒生過女兒!” 一名華服長臉男子臉漲紅,辯解道:“慧蘭身懷六甲,您老又不是不知道,她行動不便,怎么回娘家呢?” 王氏劈頭蓋臉地斥罵:“哼,馮瀚,想不到你如此勢力涼薄,虧我在侯爺面前替你說了無數(shù)好話,否則憑馮家,休想娶慧蘭?!彼鹈叭?,奪過丫鬟提著的禮盒,狠狠一擲,糕點頓時滾了一地。 “哎喲!有話好說,您老別動手?!惫遗鲴T瀚抱著腦袋,狼狽躲避。 王氏臉色鐵青,冷笑道:“這幾年間,你不知從靖陽侯府得了多少好處,此時此刻,竟只拿桂花糕‘孝敬’岳母。姓馮的,你真有臉做得出來!” 姜玉姝耳語問:“那個就是姐夫?。俊?/br> 郭弘磊點了點頭,面無表情。 “岳父和大舅子去世,府里人都換上了素服?!苯矜蛄垦劬Φ瘟锪镛D(zhuǎn)的華服男子,納悶問:“他來吊唁,居然穿著寶藍(lán)衣服?” 姜父瞥了兩眼,不屑地收回目光。 “世態(tài)炎涼?!惫肜谡Z調(diào)平平,“那種人,最擅捧高踩低?!?/br> “母親!”郭弘磊快步近前,看也不看馮瀚一眼,勸道:“何必為了這種人動氣?不值得?!?/br> 王氏一扭頭,頓感尷尬,強擠出一絲微笑,客氣道:“親家,不如留下用一頓便飯吧?” 姜世森亦客氣答:“不了,我趕著去辦點兒事?!?/br> “岳父又是為了咱們家而奔波。”郭弘磊告知母親。 王氏感激道:“多虧了親家如此鼎力相助!不像一些小人,只會隔岸觀火?!?/br> 馮瀚縮著脖子,趁眾人不理睬,偷偷溜走了,頭也不回。 “略盡綿薄之力而已,不足掛齒?!苯郎⒁活h首,“告辭了。” “慢走。弘磊,還不趕緊送送你岳父?” “是。” 目送姜父走遠(yuǎn)后,王氏招招手,慈愛問:“玉姝,來,娘看看你的喉嚨,還疼么?” “不怎么疼了。謝謝母親關(guān)心?!?/br> “一家人,道什么謝?可憐見兒的,聽說你小小年紀(jì)親娘便病逝了,自咱們家出事以來,你那繼母不聞不問,委實過分了些。好孩子,別傷心,今后我會把你當(dāng)親生女兒看待!” “嗯?!苯矜故?,極力繃緊臉皮,生怕自己樂出來。 夜間·臥房 姜玉姝趴在床上,心不在焉地晃動兩只腳丫,盯著銀票沉思:藏哪兒才妥呢?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 如今她明白了,未經(jīng)允許敢直入臥房的,只有郭弘磊。 “明兒卯時三刻啟程,要走五十里路,你怎么還不歇息?”郭弘磊脫了外衫,擰帕子擦臉。 雖然才相處短短幾天,但姜玉姝莫名信任對方。她探頭,喜滋滋地喊:“哎,快過來,我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什么?”郭弘磊頓了頓,慢慢邁進里間。前兩天他守夜,今晚,兩人初次同處一臥房。 床上,姜玉姝仰臉,屈指彈了彈銀票,愉快告知:“一共一千三百六十兩!父親給我的?!?/br> 與此同時·姜府 “找!” “給我仔仔細(xì)細(xì)地找!” 姜世森的繼妻許氏喝了口茶,氣沖沖,焦急道:“豈有此理,我房里居然進了賊了,一千多兩銀票不翼而飛!” “咣當(dāng)”巨響,門被不耐煩地推開,姜世森負(fù)手踱步,淡淡道:“慌什么?不必找,是我拿去用了?!?/br> 許氏震驚,愕然問:“是你?你、你拿去做什么了?那銀子是給玉姍辦及笄禮的?!?/br> 第8章 秘審逼問 “及笄禮?”姜世森落座,撣了撣袍袖后,屈起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扶手。 許氏年三十余,保養(yǎng)得宜,風(fēng)姿綽約。她摒退下人,親自倒茶端給丈夫,柔聲答:“是啊。玉姍五月十六的生辰,妾打算順便給她把及笄禮也辦了,省事咳,咳咳咳。” 姜世森接過茶盞,卻撂在幾上,一口沒喝,平靜問:“病還沒好?” 許氏陪坐一旁,以帕掩嘴咳嗽數(shù)聲,揉了揉額頭,皺眉答:“喉嚨疼得很,頭暈?zāi)X脹的。唉,年紀(jì)大了,身體越發(fā)禁不住風(fēng)寒,總是著涼?!?/br> 姜世森微笑著說:“可聽你方才吩咐下人翻找銀票時,嗓門明明挺響亮的,不像是喉嚨疼?!?/br> “你——”許氏愣住了,驚疑不定,細(xì)察丈夫神色,解釋道:“妾原是喝了藥在歇息,因下人稟告籌辦端陽節(jié),便叫丫鬟開匣取銀子,才發(fā)現(xiàn)銀票不見了的。記憶中你從不碰銀錢,妾便誤以為失了竊,沒法子,只能掙著起身一探究竟。” 姜世森斂起微笑,定定盯著繼妻,久久不發(fā)一語。 許氏被看得心里發(fā)毛,想了想,忙關(guān)切問:“你今天去郭家,瞧見玉姝了么?她怎么樣?唉,我早就想去探望,偏偏急病了,多走幾步便頭暈眼花。明兒一早,無論如何得去送送她!” 姜世森緊握扶手,不答反問:“許氏,你可還記得、當(dāng)年初見玉姝時說過的話?” “???”許氏再度一愣,手心冒汗,瞬間明白了失竊銀票的去向。她定定神,竭力冷靜,狀似懷念地答:“當(dāng)然記得。那一年在園子里,奶娘把玉姝抱給我看,彼時她不滿兩歲,白白嫩嫩,粉雕玉琢的,不哭不鬧乖巧極了?!?/br> 姜世森目光如炬,一字一句地提醒:“當(dāng)初,你親口承諾,待玉姝將視如己出?!?/br> 許氏藏在桌下的雙手用力交握,點了點頭,“沒錯,妾——” 姜世森驀地忍無可忍,“嘭~”拍案而起,厲聲大吼:“